曹万山一改之前嚣张,前后形成强烈反差的狗腿道。
“是是是,老话就是这么说的,当初我们出手,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说是不是?”
桑缨冷笑,她可没忘记五分钟之前,曹万山还用恶毒的眼神看过她。
所以眼角垂帘之时,她只看脸色阴阳不定的麦正。
“算是,你的价码我很心动,可他买不了你们所有人的命,我只能留一个活口哦。”
桑缨玩味的翘起嘴角,拉长声。
因为她相信这句话,也正中了曹万山下怀。
果不其然,就在她话音落地,曹万山就举起藏匿的手枪,砰砰四声,干脆利落。
可偏偏在第四声,却是空枪。
只见麦正快速躲开子弹,以单膝跪地的看着曹万山。
他眼里划过沉重的复杂,快速将视线放在同样复杂的三爷脸上。
“三爷?”
没打中他的曹万山凶芒毕显,再次举枪射击。
“麦子你不要怪我,我真不能死。”
一共六发子弹,曹万山全用在了自己人身上,最后一发麦正躲避不及时,大腿中弹,血流如柱。
“三爷!!!”麦正绝望。
他看出来曹万山想留何三爷,因为仅剩的人里,三爷功夫最好,在小刀会也是德高望重,所以从始至终,曹万山都没对何三爷出手。
而这些年他为曹万山鞍前马后,鞠躬尽瘁,还死而后已,最后却只能沦为弃子时,麦正心里……是真的好疼,好疼!
比他自愿跟小刀会共存亡,还要疼。
心情无比复杂的何三爷出手了,用的是大力金刚指,掐住曹万山手上的脉门。
“万山,你……错了啊。”
连他都看出来,桑缨压根就没想放过他,他竟然还妄想用钱买命苟活,更不惜对自己人下手,若这里还有外人,小刀会将来,还有何颜面立身于江湖?
何三爷痛心疾首地甩开曹万山。
因大力金刚指而被捏得面色扭曲的曹万山。
“三爷,她如果再加码,我实在拿不来出了,我只能想办法保你!”曹万山腥红着眼嘶吼。
仿佛完全不懂自己错在哪,要知道他留何三了啊。
何三虎目圆瞪,恨不能给他一个耳光,让他清醒道。
“你个蠢货,你看不出来她在挑拨离间吗?”
桑缨讽刺的笑:“那你错了,曹爷不是看不出来,是曹爷不敢拿自己的狗命去赌,而且就算是他知道我在挑拨离间,也得他心甘情愿跳。”
说完她故意捂了捂嘴,亮出手上的一排绣花针。
“你们的道义我不懂,但我知道忠诚不事二主,你们曹爷有三姓家奴的本质,并且还有对自己狠,对自己人更狠的心性,算了给我开了眼界。”
像曹万山这种人,放在鱼龙混杂,又弱肉强食的末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用行话说,那就是标准的反骨仔。
不但随时都能出卖雇主,还能随时出卖同生入死的兄弟。
这种人,没有任何底线。
甚至连钱都不是他的底线。
桑缨果断手一挥。
“钱财是好,可问题是,我真不差钱呐!”
她手握空间,坐拥无数物资,像是差哪几个亿的人吗?
细雨般的夺命绣花针朝着曹万山飞去,离他最近的何三爷动了动身体,却再也没有阻拦的转过身视而不见。
桑缨和麦正都看出何三爷是硬生生的压制住自己了。
后者凄凉的放声大笑:“当年我是瞎了眼,三爷,麦子这条命还你了。”
手起刀落,麦正打算自尽,桑缨却跟何三爷同时出手了。
他们眼疾手快的,一个夺刃,一个飞踢。
察觉到她意图的何三拿着匕首满目诧异:“你不杀他?”
收腿站稳的桑缨答非所问。
“好功夫,你练的是内家功和大力金刚指吧?”
何三爷默认:“你能看出我的功夫,我却看不出你的路数,现在没了顾忌,你可愿放下光剑,陪我打一场?”
吐出一大口血的麦正,双目迷离,他不明白桑缨为什么要救他。
至于三爷他想到了,毕竟他这条命,很早以前就是三爷救的,他和三爷之间,哪怕没有授艺之情,也有多年的栽培之情。
桑缨揉了揉手腕。
“如果输了,你会很难堪的,何必呢?”
何三爷身上忽然激起一身正气:“无妨,技高者为师,若能输我自愿金盆洗手。”
也罢,看他一把年纪,少说也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头了,桑缨决定成全他。
毕竟刚才的感情流露,她还是很敬佩的。
至于个中的详细内情,她不想知道,也没时间知道。
因为马上又是国庆和中秋,哪怕她不去莞乡,也要抓紧时间和易瑧商量,带着孩子们去他团里烘托氛围了。
哪还有闲心去了解来龙去脉。
“动手吧!”
桑缨起势,正好她也想知道,自己安逸的这些日子,基本功有没有倒退,因为她还抱着有一天,若能回到末世,便要去替元乔报仇。
不敢有一丝托大的何三爷,开始全力以赴的和桑缨交手。
没有武器,全靠身法和拳脚的硬碰碰,这个时候麦正就看出,桑缨的路线多为以柔克刚借力打力。
而何三爷本为是硬气功入道,哪怕内功家练瑧化境,在以柔为主的攻击下,也讨不到一丝便宜。
可麦正就是看不出,桑缨的招式叫什么。
像太极又不是太极,像咏春又不是咏春……
就在正面交锋约二十五招时,桑缨面不改色的改攻为守。
她视若无人的吐字清晰道:“我以前只教了你攻,但却没教你如何化解千斤之力,现在看好了。”
不远处的蒋娟顿时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的潜心看着。
就见桑缨腾转挪移,还仿佛脚踩七星似的带起何三爷力道,不但完美化解,还让何三爷动作变得非常迟缓。
就好像她在不知不觉里,给何三爷施加了三重重力。
麦正瞳仁倒缩的四处张望,心如惊雷道,她不是就一个人吗?
怎么不是了呢?
心里同样惊起千层浪的何三爷无暇分神,只能满心感叹,她的招式好神奇,像集众家之长,又像是融汇贯通的行云流水。
明明看似改攻为守,可其实上比攻还要恐怖。
因为他的一招一式,全成了她的提线木偶,自己曾经引以为傲,还让无数人惨败的拳脚,在她面前竟连三脚猫都算不上。
又是接连二十招,何三爷知道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也伤不到她一丝一毫后,用最后气力一把脱困的后退三丈。
“我输了。”
桑缨还算尽兴的挑了挑眉:“你若年轻二十岁,能和我打成平手。”
何三爷一脸苦笑:“只是平手吗,若生死相博,只怕我早就死了吧。”
差不多。
桑缨默认的垂了眼帘,转头看麦正:“你算是个聪明人,我留你一命,是想你接手小刀会,给你三年时间排除异己,三年后在全国各地,办一百零八家希望小学。”
麦正惊愕:“……”
还沉浸在自己技不如人的何三爷,失魂落魄:“太杂了,你的功夫太杂了,但又杂得那么无懈可击,我甘拜下风。”
桑缨懒得理他,犀利的眼神只看麦正。
麦正脑袋呈空白道:“为什么是我?”
“那要问你自己。”桑缨转身,又头也不回道:“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三年后我若看不到一百零八家希望小学,那你,还有你舍命想共存亡的小刀会,就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存在了。”
说完的桑缨亮起光剑,她没有兴趣再耽搁,杀掉外面的漏网之鱼,就准备闪人。
至于麦正跟何老头,她想留给将来的蒋娟。
当然,如果他不想赎罪,还要一条路走到黑,那还是留给蒋娟。
有道是玉不雕不成器,树不修不成材,总不能让卜一失望,以后连软饭都没得吃吧。
她这个做妈妈的,真不能把障碍扫得太干净。
“王海东,我希望你还能再蹦哒蹦哒。”
与此同时,正在参加紧急会议的王海东,忽然感觉一股冷风如寒刀刺骨的从天而降,松垮垮的左眼皮疯狂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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