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就别气娘了行吗?廖寡妇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先不说她克死了两任丈夫,就说她和除了你之外的男人瞎搞,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呀,别说妈不信她怀了你的孩子,就是我也不信。”
成美华凄风苦雨的讲道理,只愿成守海能听进去,那怕丁点半点都行。
可成守海黑着脸甩开成美华,就给她一句:“你少给我掺合,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一边的何双红气的想吐血,扶她进屋,又做主打发了廖寡妇的邓婆婆轻拍了下成守海。
语带斥责道:“美华只是想让你别气自个娘,毕竟这天底下最爱你的人,除了娘就没有别人了,你呀,老这么暴脾气怎么行哦。”
成守海愤愤,但在邓婆婆面前,还是先忍了,因为他还知道一些好歹,不敢对邓婆婆撒气,万一给成红桂知道,自己不尊敬邓婆婆,那他想娶廖寡妇的事,铁定得黄。
而邓婆婆在成家确实是有些地位的,据说早年救过成红桂的命,还是成红桂的奶娘,所以别说成守海不敢放肆,何双红在她面前,也得收敛着。
毕竟他们谁也不敢把成红桂惹毛了。
“大娘,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苦半辈子把他……”
“行了,你也少说几句。”邓婆婆眼一瞪,直接打断何双红的诉苦,转头继续看着成守海道:“海啊,你真能确定孩子是你的?”
成守海摸了摸兜,从里面掏出半包大前门,先给邓婆婆孝敬了一根,再给自己点上道:“是我的,自从我和她好了,她就没找过其他男人。”
唏,邓婆婆都不知道怎么说成守海好,但天下的男人,可不就是这个德性。
那怕知道对面的女人水性扬花,只要女人使出全身解数,把男人喂饱了,喂美了,就压根不在意她的过去。
更直白的说,男人就喜欢骚的,浪的,溅的。
“行,既然你一口咬定,那婆婆就不阻止……”
“大娘!”何双红急了,邓婆婆却抬起一只手,极具威严让她不要说话,尾音一扬的就道:“但是婆婆也不支持你娶她进门,放在过去啊,她这种身份的女人,是当不得大妇,也走不了正门的。
再认真一点的说,她也要被浸猪笼,一个女人连妇道都守不了,你还能指望她什么呢?
更何况你成家也是要脸的人家,总不能因为她,害得你亲娘和你亲妹,都被人指一辈子脊梁骨吧?”
成守海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着前面那句不放道:“你不是说不阻止吗?”
邓婆婆白愣他:“我是不阻止,但我不支持她进你家门,你现在大了,你爹也老了,按理这一家之主啊,也要落你头上了,那你就不能只想着自己,还得替你爹,你娘,还有你亲妹子想想,婆婆说的有没有道理。”
成守海抑郁,他就没听出几分道理来,只听到过去的老思想,老封建。
可问题是,他还不敢揪着反驳,因为他爹对邓婆婆是真的言听计从,惹恼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心里憋着气,语气自然就不好:“那你是什么意思?”
邓婆婆也在意他语气不好,在她眼里男人嘛,都是这样,就得靠女人好好哄好好说。
“我的意思是,人你不能娶,但孩子你可以要,虽然现在世道变了,但公安也管不了你有外室,懂了吗?”
成守海懵逼:“外室?”
“对啊,外室不好吗?以后你还可以让你娘再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家里有一个,外面有一个,难道不美?”
成美华吸了口气:“婆婆,这是不允许的呀。”
邓婆婆用力瞪拉后腿的成美华:“只要廖寡妇不争,那就是允许的。”
“可人家会说闲话的呀。”成美华受不了,尤其是一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别人会连她也一起埋汰,她脸往哪搁?
邓婆婆板着脸:“自从你哥离婚后,你家的闲话还少了吗?说起这个闲话,我到是听人家说,桑缨要改嫁从队里退下来的易瑧了是吧?”
原本就想吐血的何双红,气的肺都要炸,没好气道:“是,还是咱村里的干部给搓合的,那小浪蹄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就是个白眼狼黄眼狗。”
邓婆婆抽了口烟,皱巴巴的手往地上弹了弹,轻描淡写的道:“她到是命好,可我还听说,她现在连食堂都不去了,天天在家开小灶,不是大鱼就是大肉,吃得比你们村里的谁都好,是真的吗?”
何双红怔愣,和女儿相互对视,想不明白邓婆婆这是啥意思。
但成守海却忽然想到了上次的野山羊和鸡,没好气道:“大鱼大肉都是易瑧给的,拣了劳资破鞋,还总想打劳资,我x他个仙人板板。”
“你还有脸x别个的仙人板板,不要忘了,人可是你自己气跑的。”
成守海梗着脖子喘大气:“气跑就气跑,我本来就不想要她,丑得要死不说,还跟条咸鱼似的,谁稀罕了?”
“是,你是不稀罕,那你就没想过一个瘸子,为啥还能搞到大鱼大肉?”
邓婆婆嫌弃,回头犀利的看何双红,何双红吓了一跳,有如灵光一闪的道:“你是说她那个旺夫命?”
邓婆婆啐了口痰:“总算是清醒了,有些东西你们不要不信,咱们老祖宗留下的,肯定有它的道理,现在你们再给我好好想想,自从她进门的一年多,你们是不是运气特别好?”
何双红低头看自己的手,心想运气好不好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桑缨好使唤,不但伺候了她们一家人,还赚了很多工分,让她在过去的一年里,过得极为舒服。
仿佛就像邓婆婆年轻时,当大妇的感觉,很富态。
就在何双红想这些时,成守海脑子也灵光了,忽然想到桑缨进门后,他在城里拣过三次钱,有一次还是两张大团结。
唯一没啥感觉的,就只有成美华,她到不觉得有什么运气好不运气好,如果非要说有,也就是不用干活了,然后就是桑缨大哥时不时托人捎东西回来,像什么以前用不起的雪花霜,蛤蜊油,花露水什么的,娘总是从桑缨手上拿来给她。
算算日子,桑缨大哥好像又快要找人托东西了,毕竟要过年了,除了脸上抹的,身上喷的,肯定还有麦乳精,奶粉这种好东西。
顿时成美华感觉好委屈,心想这些便宜再也占不着了呀,还有被桑缨被拿回去,又摔碎了的玉镯子,她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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