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瞧着贼冷淡,连带着这名儿也贼冷淡。”许孟凑近说。

    周绪起示意他继续。

    “——叫谢致予。”

    xiehi玉?

    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想了半天,没想出是在哪听过这名。周绪起也懒得废脑筋继续想。

    许孟还想继续说,一声哨声“哔哔”地响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头,教官上厕所回来了,看着到了饭点,叫他们解散吃午饭去。

    周绪起站起来,和许孟他们一道儿往食堂走去。

    许孟伸了伸懒腰,“哎哟”了一声:“绪哥你是不知道,那教官有多猛,这一上午给我们训的。”

    彭经延笑了声:“孟孟你体弱就别多抱怨,人绪哥怎么不知道?上来就给他跑了三十圈。”

    许孟捶了他一拳:“说谁体弱呢延延。”

    周绪起听着他们打闹,无声地笑了声,视线落在前方距他们不远的人影上,孤零零的,脊背倒是很挺拔。

    到了食堂,几个人挤在一个窗口打饭,打好后,端着饭盘四处找座儿。

    这时候刚下军训,人不少,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个空座。

    周绪起刚拿起筷子,许孟就惊奇地看着他的碗里白花花的花菜:“你不是不吃花菜吗?”

    周绪起拿筷子的手一顿,接着面不改色地继续夹起个菜花放进嘴里,“我说过?”

    许孟和彭经延对视了一眼,“对啊,你之前说谁吃花菜谁傻叉。”

    周绪起:“”

    “嘿嘿,打脸了吧?”许孟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周绪起将花菜咽下去,夹了块肉,“成天净瞎乐,快吃你们的吧。”

    “这可不成,你第一次打自己脸打得那么爽啊。”何复说,“我当时被你一句‘谁吃谁傻b’给噎成傻b。”

    “现在”何复冲他挑了挑眉,反问,“谁吃谁傻b?”

    周绪起朝他呕了一口,“别冲着我挑眉。”

    彭经延接:“命已归。”

    许孟:“哈哈哈。”

    何复:“”

    “嗐嗐嗐,不带这么损人的”

    “损的就是你”

    “”

    周绪起放完碗筷来到洗手池洗手,刚洗好,察觉身侧有人,接着瞧见双手拧开了他旁边的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浇在双指骨分明、青筋微突的手上。

    洗手液在手边较远的地方,周绪起顺手拿过来放到了身边人的手旁。

    “谢谢。”谢致予洗干净手,拧紧水龙头,甩了甩,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朝他点点头,走了。

    许孟从后头凑过来,看着走远的背影惊奇道:“绪哥,没想到你也有这天。”

    “什么?”

    “这么热情啊?还给新同学递洗手液。”

    “我对你也挺热情的。”周绪起手指并拢一弹,弹了他一脸水。

    许孟嗷嗷叫起来,发誓要弹回去。

    饭饱后距离下午集合还有段时间,许孟等人乘着这段时间要睡个午觉,周绪起跟着他们一起往寝室走去。

    “也真是够有毒的,”何复说,“整个a市就一中的高二要军训。”

    许孟回:“确实是哈b传统。”

    彭经延摇了摇头:“难以理解。”

    周绪起一边听着他们讲话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到男生宿舍大门口,许孟突然问:“绪哥,你又不住宿,跟着我们干什么?”

    周绪起回过神来,一僵,他还真不知道他不住宿。

    还没说话,许孟就被彭经延往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瞎嚷嚷什么呢?还不许绪哥跟我们一道午休一会儿?现在离集合也就不到四十分钟,难不成还出个校门赶回去午休?”

    周绪起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许孟摸着脑袋,小声含含糊糊说:“我这不是寻思绪狗毛病一堆,他能和谁一道睡?谁和他一道睡谁被他嫌死,花菜就是前车之鉴”

    周绪起一脚踹向他屁股:“骂谁狗呢?”

    许孟“诶嘿”一声,躲过了这一脚,“骂您呢。”

    周绪起:“滚。”

    “我去教室。”他说。

    许孟停下了蹦哒:“干什么?砸教室?”

    “狗屁,”周绪起这回结结实实地踹上了他的屁股:“我去眯一会儿。”

    彭经延:“不一起上去?”

    “不了,”他摇了摇头,“这大热天的,挤一块儿够呛。”

    说得也是,这种天,正值青春期身高块头猛长的俩男生挤一块,无论哪俩都够呛,况且一中中午寝室不开空调。

    周绪起从里看到的是标着“高二一班”名称的群聊,一般年级越高楼层越高,他很轻易地在教学楼四楼找到高二一班的教室。环顾教室,发现不知道“周绪起”的座位在哪,直接拖了讲台旁的椅子,打算趴在讲台上凑合眯一会儿。

    在入睡前一秒,他迷迷糊糊地想,说不定,再睁眼时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

    楼下喧闹的人声和刺耳的哨声尖叫着爬上楼层,周绪起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讲台沾了粉笔灰的桌面,鼻尖一股粉笔和抹布味儿混合。

    假的。

    周绪起叹了口气,双手盖在脸上搓了搓。

    醒过神来后,站起来迈步往外走,在门口还看了眼门牌。

    高二一班。

    指导教师:莫添。

    看到这,又叹了口气,果然,一切并没有恢复正常。

    往楼下走的时候,许多高三的正拔腿往楼上狂奔,他现在算是逆人流。

    到了小操场看到密密麻麻找队伍排队的人,周绪起有点茫然,他不知道他们班是在哪个方位集合。

    正找着,前头传来个声音:“欸!绪哥!这儿呢!”

    他看过去发现是许孟朝他挥手。

    周绪起突然有点庆幸原来的“周绪起”交了这么些个热情的朋友,以至于到了现在,不至于让他独自瞎找半天队伍。

    许孟见他走过来就说:“我早猜到你找不着我们班。”

    “谢了啊孟孟。”周绪起拍了拍他的肩。

    “谢啥谢。”许孟一巴掌拍回他肩上,顺带勾上他肩膀,凑在他耳边问:“欸,绪哥,我发现你今天特不在状态啊。”

    周绪起看了他一眼:“被李肚肚抓来军训我能多在状态?”

    “说的也是。”许孟点点头。

    “你们俩挺相亲相爱啊,”温芮从前头走下来,瞧见着两人站没站相的样儿还有旁边堆着的何复彭经延等人,卷起手里的书一人身上敲了一下:“给我站好咯。”

    “看看前边怎么站的,你们怎么站的。”大家的视线都移到她说的“前边”上了。

    那只“鹤”,啊不对,是谢致予同学笔直的脊梁完全把朴素的校服撑起来了,光是个背影就能看出这是个帅哥。

    许孟咂舌:“绪哥,我寻思着一中门面之位悬了啊。”

    “瞧瞧那腰那腿,还有那张脸,啧啧啧。”

    周绪起挺想骂句“傻逼”的,到底是忍了下来,扒开他站到前面排队去了。

    视线落在前面人短短的发尾上,下午两点的太阳烈得不行,覆盖在薄薄的校服布料上,周绪起盯着那截短短的发尾发着呆,忽然,脑子中闪过什么,他猛地睁大眼睛。

    谢致予,谢致予。周绪起,周绪起。

    不就是周池给他发的那本书吗!

    他差点扒拉着前面那人的肩,要问他一句“兄弟你名字怎么写”。

    所幸及时忍下来了,转过身朝许孟指了指谢致予,问:“他名字怎么写?”

    许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答了:“谢谢的谢,呃‘致’应该是别致的致,‘予’就是给予的予。”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草。

    还真是。

    周绪起傻了。

    他搓了搓脸,叹着气转了回去,也没理许孟的问话。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这是真的吗。

    周绪起脑子有些混乱,努力回想关于周池给他发那本小说的截图的内容还有当时和周池的对话。

    她说什么来着?

    当时她说,她说,对!

    她说,“周绪起”这个角色的肩上还有颗痣。

    集合完,总教官讲了几句话就叫各队列负责教官带开。

    “绪哥,你怎么不回我”许孟说到一半,见周绪起的脸色有点不好,连忙问:“你怎么了?不会中暑了吧?”

    “没事。”周绪起摆摆手。

    教官带他们到了上午那个树荫遮盖的地方,可能由于上午将该练的都练完了,加之他们是高二军训并不是高一生规定需要的军训,所以管得并不严。

    “现在太晒了,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下不晒了再练。”教官被太阳晒得眯起了眼,往前一步走进树荫里。

    刚说完,队列里发出一阵欢呼。

    教官没说什么,等了一两秒,正要再交待了几句,突然见有人举手。

    “什么事?”

    周绪起站起来:“报告教官,去厕所。”

    “出列!”教官摆摆手,“去去去。”

    周绪起出列,往之前换衣服的厕所方向走去,背后隐隐约约传来教官在问谁还要去厕所,谁还要去打水的声音。

    许孟看着周绪起显然有些像被抽了魂一样的背影,皱起眉:“绪狗怎么往那边去?那个厕所显然比这边的远啊。”

    看着又一个往那边去的人影,想不明白:“谢致予刚来不知道这边有厕所就算了,绪狗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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