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拉着张庭穿过人群,走到了目侃身后,目侃此时正在下注,将手边的筹码全部压了,多数人都压的小,只有目侃压的大,翕越此时撩了一下头发,目侃知道这是要让目侃用内力几不可察的改变色子,而翕越撩头发的角度就在暗示目侃内力要往哪个方向用,手指则暗示用几分力,翕越过来的晚,没来得及指导目侃,目侃就压了,目侃也是为了在张庭面前露一手,故意选的和旁人不同的赌注。目侃按照翕越的指示动了下棍桶中的色子,庄家虽然感觉到一点点异常,但发现无人靠近,只觉自己过于敏感了,还是开了棍桶,只是结果令其他人大失所望,庄家也很奇怪,以他多年的赌桌经验,不应该是这个结果,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目侃及时开口道:“赵烨,桌上的筹码都给你了,这是出师的奖励”,赵烨马上接道:“多谢师傅”,赵烨马上就开始整理桌上的筹码,张庭看赵烨这财迷的样子,遂开口道:“先前不是答应帮我拜师的吗”,赵烨这才收敛道:“对不住,马上给你叫师傅”,说着马上却还是直到把所有筹码拿走,才领张庭去到单间,目侃已在单间等候多时,赵烨立刻道:“师傅,我有个朋友很崇拜您,想见一下您”,目侃摆起了架子“若是谁想见我就能见,那我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混呢”,赵烨赔笑道:“师傅严重了,确实是我的好朋友,只是想见识一下您高超的技法”,张庭也附和道:“我别无所图,确实只为见识”

    “真的只是见识吗,不是想和赵烨一起拜我为师吗”

    “前辈说笑了,确实想见识,也想拜师”张庭诚心说道

    “我不收资质差的人,这样吧,你和我大徒弟赌三局,只要你赢了一局,我就收你为徒如何”

    “行”,张庭没见识过大徒弟的实力,只是他也浸淫赌场多年,不至于一局也赢不了。

    “目越,你过来,跟他比三局”目侃对翕越说

    翕越只是浅浅的回了“是”

    赌局正式开始,第一局输的时候,张庭还没反应过来,但看翕越笃定的样子,认定翕越作弊,遂第二局张庭亲自摇色子,还是张庭输,不服气,第三局还是张庭摇色子,脸色都变了,誓要赢一局,只可惜对面是翕越,翕越在赌桌上几乎没输过,毫无疑问,张庭又输了,连输三局,还是输给女人,张庭很气馁。这时目侃适时的开口了,“目越,你怎么一点不留情面,没看出我是想收他为徒的吗”,表面是在凶翕越,其实是在给张庭台阶,张庭可是在官场混的人精,遂立刻领会了目侃的意思,忙开口道:“师傅”

    目侃急急打断张庭“谁让你叫师傅了”,张庭这时发挥了不要脸的优势,忙连着叫了两声“师傅师傅”,目侃道:“做你师傅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也需要傍身的秘密,以防被你背后一刀”,张庭忙笑道:“不会的,徒弟怎么会这样对待师傅呢”,这时赵烨开口了,“我也告诉了师傅秘密”,张庭这些年身上藏了不少秘密,每一个都关乎项上人头,就算张庭敢说,也未必别人敢听。张庭还在犹豫,目侃已故作惋惜道:“看来你我没师徒缘分,赵烨,还是只能传给你一人了”,赵烨忙接话“谢谢师傅,徒儿一定不负使命,争做赌神”,张庭内心微微动摇,可接下来赵烨的一句话成功让张庭破防,“赢遍赌桌上所有筹码孝敬师傅”,张庭毕生的愿望也不过是财和色,来赌场也不过是想“一夜暴富”,要是有了财,这女人还是招手即来,挥手即去,且师傅也不过是要傍身的秘密,应该也用不上,想到这里,张庭便低低说道:‘我就说个多年前的故事吧’。

    等张庭讲完故事,目侃便说了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晚上我会去张府亲自教你”,话说完,目侃便打晕了张庭,并将张庭交给了赵烨。然后便和翕越换了装扮走出了赌场,孝恪和夜雪看到他俩出来后,先行离开了茶馆。

    等到了陈府,目侃便将今日听到的故事讲了出来,“皇甫五年,太子率领五万大军征战西域,当时按照行军计划,应在扬州停留三到五天,完成基本物资供给后,就要动身了,可当时西域派人在夜晚给太子送了一封信,信上具体内容不知道,但当晚太子就召见了当时扬州所有官员,第二日,扬州就开始征工,后来皇上连下三道折子催启程,太子还是一无所动,一个月后太子才宣布启程。而太子启程后,当时招的工人全都在户部档案上失踪了。后来再听到消息,就是太子只花费了三天时间,就将敌方打的节节败退。张庭也是听知情人外加自己猜测,当时招的工人都去挖地道了,地道有何用处尚不可知,可肯定见不得光,不然也不至于残忍杀害一百一十八人。太子班师回朝后,扬州所有官员一并提交的辞呈,皇上虽怒不可遏,但法不责众,最终还是同意了。众人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扬州官员在递交辞呈前,均被囚在一处不得出入,所谓的辞呈全部都由他人代笔,所谓的返老归乡,明面上是官员返乡,实质是太子在往边陲插人。”

    孝恪听了后,只淡淡的说了句:“张庭说的都是官场话,真话掺了假话,本宫不信他不清楚地道的作用,他们贪污以及和太子合谋的证据全都在地道里”

    夜雪适时开口了“今日我和主子研究地图的时候,发现府衙和府邸中间就是周记钱庄,如果转移的金银等通过周记钱庄,那么周记钱庄”

    翕越接道:“就能理所当然地将钱变得合法,且不会引起注意”

    孝恪说道:“没错,现在证据基本有了,但为了验证,还需要专门跑一趟周记钱庄,我没记错的话,本宫的钱也是存在周记钱庄是吗”

    翕越回道:“是的,我之前去过周记钱庄,我又是女子,应该不容易引起怀疑”

    孝恪想了想“也好,但要注意安全”

    翕越点点头

    夜雪问道“那是不是明日我没什么事了?”

    孝恪扫了一眼夜雪,道:“突然想起一件事,明日要么飞鸽传书给你家里,要么就自行解谜,最好这两天,把府衙花坛设置的八卦之术研究明白,我想不动声色进去彻底找一遍”

    夜雪苦着脸道:“知道了”

    目侃没等到自己的任务,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孝恪。

    孝恪说道:“明日陆頔应该会勃然大怒了,应该会在白日就将张庭请入府衙或者府邸的,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张庭的安全,张庭此人虽好赌好色,但脑子还是十分精明的,不会乖乖任由陆頔摆弄,他是本案的关键证人,性命不能有半点闪失,明白吗”

    目侃点点头。

    夜深,各自散去,各自歇息。

    天还未亮,目侃就收到线人传来的消息,陆府派人将张庭接到了陆府。目侃忙起身换装前去陆府,幸而陈府和陆府之间距离不算远,目侃到的时候,张庭还在路上,目侃便打定主意混在张庭的手下中。远远瞧着张庭的轿子来了,目侃便趁着没人注意,敲晕了陆府的一个小厮,然后换上衣服,和张庭一起进去了。目侃才发现,张庭今日来此,未带一个小厮,且衣冠不整,分明是被强行带来的。难道陆大人要杀人灭口吗?张庭到达庭院的时候,陆頔似已等候多时。张庭先行了官礼“拜见大人”

    陆頔只悠悠开口道:“不敢当”

    张庭讪讪开口道:“大人折煞我了,不知今日找我有何要事呢”

    陆頔看着张庭这张脸,真想撕破脸面,但还是忍住说道:“昨日忙完公务后,你去哪了”

    张庭以为陆頔要揪着他去赌场这件事呢,遂果断回复道:“昨日哪都没去,乖乖回家了”

    陆頔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吗,本官可听闻你在赌场与人大杀四方的妙事了”

    张庭一听坏了,果然有备而来的,遂忙认错“大人,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我以后再也不去赌场了”

    陆頔听着张庭打马虎眼,十分生气“昨日我派人往府上递了帖子,邀你过来一聚,你倒好,不但不来,还去了赌场,本官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用处吗”

    张庭听得懵懵的,但还知道为自己狡辩:“大人,我真的没有收到请帖呀,不然我肯定来找大人您呀”

    陆頔拿着之前夜雪故意放的带有“庭”字的纸片,说道:“扬州官员名字中带庭字的好像只有你吧”

    张庭点点头。

    “那就奇了怪了,为啥你的名字会出现在陆府”

    张庭心想,难道张书暴露了?不应该呀,昨天还给他传信的,忙道:“误会,大人,这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你要探查酒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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