翕越和目侃开始正式教学。翕越先给目侃讲解赌场的游戏规则,“最简单的规则就是猜大小,只需要猜点数和大小就行。举个例子”,翕越拿来色子在棍桶中摇了起来,然后突然停下,“猜一下点数,一二三均为小点,四五六则为大点”

    目侃随便猜了一下“大”

    “错,是小点”翕越打开棍桶中的色子,然后道:“一般,如果庄家耍赖的话,就会在报点数后动手脚,看好了”,翕越扣上棍桶,好似什么都没做,但再打开棍桶,色子就变为“四点”,目侃觉得很神奇,遂问道:“怎么做到的”,翕越笑着说:“很简单,在重新扣棍桶的时候,我就碰到了色子,只是色子没动,所以你没听到声音,现在我把色子拿出来”,翕越摇了摇色子,“听到声音了吗”

    “是水银的声音”

    “没错,庄家出老千使的就是这个方法,你有武功,仔细听我摇色子的声音,是否能听出差别”翕越耐心的说

    “左三下,右四下”

    “高手之所以能屡猜屡中,就是因为能听声,比如从一点摇到两点,需要多少力度,需要摇哪个方向都是需要精确计算的,这个是正常色子,你试试能不能改变色子的点数,多试试,你还有半天的时间来学会这个技能,如果实在学不会,就只能我和你一起进赌场了”

    “我试试”目侃不自信的说,然后便开始摇了。最开始色子总是自由的出现,在翕越指点下,慢慢有了路子。一点和六点相隔最远,所以要用最大的力度来摇,同理,两点和五点、三点和四点也要用最大的力度来摇。而一点和两点相隔很近,所以摇之前看下两点在一点的哪个方向,朝反方向轻轻摇即可。目侃刚开始还用手来摇,后来便用内力,方便控制施力的力度。在翕越的指导下,目侃已经能随意摇出和听出色子的点数,但赌场不可能一次只有一个色子,这半天的练习目侃只是掌握了入门技法,目侃对翕越很是佩服,作为女子,赌技竟如此精湛。

    夜雪过来了,对孝恪说道:“我去打听了下,府衙内花坛的另一个入口没找到”

    “没找到?以当时陆頔醉的程度,加上用膳的屋舍距离花坛的距离,且当时陆頔身上的衣物不像我们都沾了灰,肯定是有另外的通道方便进入的,且这个入口肯定不会特别远,你既然没发现他们在修补入口,那只能两种可能,一种是入口没有被破坏,所以不需要修缮;另一种则是掩人耳目,其实在修缮入口”,孝恪说着便停了下来,又道:“不对,还是无法理解树顶的丝线,如果是要藏匿金银,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挖个地道就可以了,为何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藏匿,入口究竟在哪里呢?”

    夜雪也附和道:“我也觉得很奇怪,陆府也是很奇怪,酒窖的入口还是没有守卫,只是里面加强了守卫,按照常理”

    “按照常理的话,应该会封了酒窖入口,不许任何人靠近才对”,翕越及时接话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府衙花坛的入口,晚了可能他们就要转移金银了,目侃,你把扬州城的地图拿出来,我和夜雪先研究下”,然后看了眼天色“张庭会如期而至吗”

    “主子放心,都安排好了,是张庭的老对手主动挑战,张庭耐不住性子的”目侃回道

    “陆頔那边看了夜雪留的纸条,没对张庭起疑心?”

    “陆頔托人传话,让张庭今晚去见他,不过此人已被拦下,办了一场戏,“张庭知道陆大人的邀请,但还是将传话的迷晕,然后将传话的送到了府衙门口”,有这场戏,估计张庭就说不清了”目侃慢慢道

    “做的好,今晚是重头戏,张庭马上就到了,做好准备吧,翕越你和他一起”

    “是”翕越说

    翕越和目侃换了身破烂的衣服,翕越还故意扮丑,在脸上点了几个大痣,才往对面赌场去。

    翕越和目侃走后,孝恪和夜雪开始研究府衙的地势。府衙的位置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周围都是普通的房屋,两人研究了半天,没发现异常。孝恪遂找夜雪聊起了天,夜雪不愿意暴露更多的自己的家族,遂当孝恪问:“柳叶派距离扬州几十公里,你一个人用了多长时间走过来的”,夜雪有点生气,也不管孝恪是不是主子了,直接道:“要你管”,孝恪知道问到夜雪的伤心处了,遂安静了下来。夜雪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遂平静下来想跟孝恪道个歉,却突然发问:“刚刚你问的什么”,孝恪有点懵,但还是重复道:“柳叶派距离扬州几十公里,你一个人用了多长时间走过来的”,夜雪说道:“对,就是这个,一般建地道都是挑自己熟悉的地方,以地图来看,府衙和陆府仅隔一条街,如果具体到花坛中心和酒窖入口,距离仅八百米,以花坛中心和陆府为起点和终点,就会发现正好穿过这家钱庄”

    孝恪此时也注意到,周记钱庄正好在府衙和府邸的中间,钱庄作为聚财生财的地方,就算一次性取出大量黄金白银,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如若周记钱庄正好和陆頔勾结的话,那充分能把贪污的钱转成正常的钱,那就算府衙里发现黄金白银,也可以推脱为钱庄的钱,与府衙没有关系,府衙只是提供场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污案件了,陆府的“天机石”,府衙的“黄金白银”,都暗示了扬州隐藏了巨大的秘密。自古商人地位便低下,文人墨眼里更是看不起商人,可孝恪却明白,钱是一切的根本,没钱连饭都吃不起,更遑论其他了,且商人见多识广,最能看清事情本质,如若商人负责敛财,官员负责养兵的话,那可能孝恪停止了自己无端的猜测,誓要拿证据说服自己。

    夜雪也及时闭嘴,即使不太懂官府的人情世故,也知道这不是件简单的事。

    目侃和翕越一起进了赌场,一进去,就引起了轰动,不过不是美貌引起了轰动。旁边围观的一人低声道:“带个这么丑的婆娘来此干甚,真是坏人赌运”,好几个人附和。目侃和翕越没理他们,径直走到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面前,书生名叫赵烨,从小就和张庭认识,不过和张庭一直是对手的关系,原来关系还好,可张庭自从当官后,越发不可理喻,赵烨对张庭的种种行径早已痛恨不已,正好目侃派人来找他,说是配合演一出戏,赵烨便立刻答应了。

    赵烨见到目侃身边的翕越,倒是没和旁人一样露出鄙夷的目光,这就博得了翕越的好感。目侃找赵烨单独说了一会儿话,翕越倒是站的笔直,不惧流言。到了约定时间,张庭便出现了。张庭一见到赵烨,便说道:“你有什么不满的,竟对县太令不满,信不信我抄了你的家”,一般人见此架势,可能就要求饶了,赵烨却说:“我就是觉得我赌技最近提高了,想跟你比试比试,怎么,赌不起吗”

    “你才赌不起,我比你有钱,比你聪明,瞧好吧”

    “那就以今日所带钱财为限,谁先输干净,谁认输”赵烨慢慢说道

    “行,来人,摆桌”张庭嚣张的说道

    二人来到赌桌前,经典的比大小。只见庄家扣上三个色子,熟练的摇了起来,翕越就站在赵烨的身后,听着色子的声音,等庄家停下来,翕越迅速借着袖袍的掩饰,在赵烨手上写“一”,这是事先约好的,小就写“一”,大就写“二”,赵烨感觉到后,将一半的筹码都压到小上,张庭一向和赵烨对着压,便将一半筹码压到了大。庄家开棍桶,果不其然“小”。赵烨一脸得意的笑着将张庭的筹码拿过来了。

    一下少了一半的筹码,张庭不敢心生大意,仔细的听色子的声音。庄家停下来,翕越写了“二”,这次张庭和赵烨都压了“大”,其他人只有一小部分压了“小”,开棍桶,“大”,张庭和赵烨,均赢了一点点。

    随着赌局的推进,张庭慢慢发现,赵烨每局都能猜中,眼看筹码即将归为虚无,遂拉下脸面对赵烨说:“你赌技怎么提高的”,赵烨神气的说:“想知道”,张庭点点头,都开了口,自然也不再在乎面子。赵烨拉着张庭到角落里,悄悄说道:“拜了个师傅,高人,教我听色子呢,而且还有个徒弟,负责给我指导呢”,张庭忙开口:“师傅是何人呀”,赵烨指指斜前方站着的目侃道:“那就是,今日专程过来看我是不是能出师呢”,张庭说:“你怎么拜师的,多少钱才能拜师呢”,赵烨故作生气道:“你把我师傅想成什么人了,我师傅教徒弟,向来只看缘分,那次看中我,就是因为来赌场闲逛,碰巧遇到我,说跟我有缘,才收我为徒的,这几天都在秘密教我,等我出师了,师傅就要离开这里了”,张庭一听到师傅离开,便立刻道:“快快快,帮我引荐一下,以后你有啥麻烦尽管找我”,赵烨看到张庭如愿上钩,忙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张庭都快急死了,道:“嗯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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