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长这么大,没数过这么多的钱。
她将箱子里的钱搬了一部分到床上,整个趴在床尾,翘着两只脚丫子一边晃一边数。
起初,温情的兴致还很高昂,毕竟是数钱嘛,谁不爱呢。
可是数了十分钟,她的兴致便断崖式的下降。
因为太多了,温情第一次觉得,发明验钞机的人是那么的光伟。
叩叩——
敞开的房门被敲响。
背对房门趴在床尾的温情昂起脖子,回头看了一眼。
看见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勾着薄唇看着她的谢征。
他淡淡扫了眼床上和巷子里的份子钱,视线回落到温情的小脸上,好笑地问:“数了多少?”
“数了……”温情顿住,随后表情一苦:“都怪你!我忘了数到多少了!”
温情回过头,一脑袋砸在床上,一副生不如死的反应。
谢征实在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笑出声来,便轻咳了一嗓子,转移话题:“那先出来吃汤圆吧,吃完再数也不迟。”
话落,男人进了屋去,将趴在床尾一动不动的温情捞起来。
随后温情便像没骨头似的赖在他身上。无奈之下,谢征只好将她拦腰抱起,去外面餐厅吃宵夜。
-
吃完汤圆后,温情觉得有点撑,便又回到卧室继续数钱。
感觉肚子里消化得差不多了,温情也困了。
望了眼箱子里剩下那三分之二的钱,她放弃了,“我不数了,你回头拿去你公司,让财务部的人帮忙数吧。”
温情从床尾滚到了床头,连床尾四散的钞票她都懒得收拾了,就想立刻睡过去。
谢征见状,知道她是真的困了,便将残局简单收拾了一下,把钱全都装回了箱子里。
“行,我明天让宋岩找人替你数。”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谢征关了卧室的主灯,只留了自己那一侧的床头灯。
暖色调的灯光下,他将主动朝他怀里靠过来的温情轻轻搂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睡觉。
但其实温情靠在他怀里,并没急着入睡。
她闭着眼睛在冥想,思考今晚到底是不是她和谢征的新婚夜。
怎么平日里怎么喂也喂不饱的谢征,今天这么安分?
这个问题温情也没想太久,因为她实在是太累太困了。
靠洗澡回光返照的那点精神头,刚才数钱的时候已经消耗光了。
再加上肚子饱饱的,谢征的怀抱又很有安全感,困意自然来得快。
没过几分钟,谢征便听见了怀里头,温情均匀的呼吸声。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喉结滚了滚,合上眼帘,掩去了眸中深藏的欲望。
要不是顾及到温情今天真的太累,谢征不会这样克制自己。
但他仔细想想,如今他和温情已经是合法夫妻。
往后余生,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可以做很多事。
所以有些事,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谢征便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入睡的。
他今天也忙了一整天,身心状况,不比温情好多少。
但谢征属实没想到,温情会中途醒过来。
-
约莫凌晨四五点的光景,窗外下雨了。
瓢泼大雨,隔着落地玻璃窗,细碎地传进屋内。
温情便是在雨声里醒过来的。
按理说,她也不是这样觉轻的人。
大抵还是因为心里揣着事,念着新婚夜,所以睡觉也没能睡得踏实。
被雨声吵醒后,温情就着床头灯橘色的灯光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
恰好一道闪电劈裂夜空,白光刺了她的眼睛,吓得温情往谢征怀里缩。
男人虽然还睡着,但却是下意识地翻身,将温情往怀里揽了揽。
闪电破空之后,惊雷贯耳。
温情在雷声响完以后,从谢征怀里抬起头来,水灵灵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的睡颜。
片刻后,温情心里便安稳踏实了。
她想接着睡,但又睡不着。
便忍不住伸手去摸谢征俊挺的轮廓,从眉骨到鼻梁,然后大着胆子摸到他软烫的唇。
温情的小手造作,力道很轻,像一注水流,与橘色光线交融,轻轻淌过谢征脸部的肌肤。
说谢征是被她摸醒的也不为过。
但是他醒了以后,并没有睁眼,继续装睡着。
原本谢征只是想静观其变,看看温情趁着他睡着到底想干什么。
本以为她只是摸摸他的脸,过过手瘾也就罢了。
结果温情摸完眉毛摸鼻子,摸完鼻子又胆大包天地摸上他的嘴唇。
她的力道很轻,像羽毛扫过,扫得谢征有些痒。
但这还不算什么,他都能忍得住。
直到后来温情开始得寸进尺,手滑到他胸膛,从他手臂底下挤过去搂抱住他。柔软身子贴近,竟然凑过来亲他……
睡意早就被痒意驱散的谢征顿时僵直了身体。
抿成一线的薄唇没敢使半点力气,就任由温情在他唇上轻轻啃吻,时而试探似地往唇缝里探。
她似是怕把他吵醒,动作弧度很轻,也很克制。
像猫爪子轻轻挠在谢征心上,他的呼吸逐渐失控,急促起来。
温情似有所觉,眼尖地注意到谢征颀长浓密的眼睫颤动了一下。
她知道他八成是醒了,却还想装睡。
心下慌乱了一秒,随后温情干脆翻身而上,学着谢征平日那样,也压了他在枕上,认真专注地亲。
她加重了吻他的力道,势要逼迫他睁开眼睛。
纤柔娇细的指也没闲着,冰冰凉凉,却在谢征身上带起一片星火。
他被温情的吻烫热心脏,垂掩的长睫掀了掀,终于虚眸看了他的女孩一眼。
随后,在起伏错乱的呼吸声里,谢征反客为主,将温情掀翻,压回了枕上。
他身沉如山,而温情就是被压在山下的小妖精,彻底被制服,不得作乱。
谢征杂糅着万千情绪的眸俯着她,胸膛一起一伏,声带微颤,音色极哑:“这才几点,就睡饱了?”
他那低磁的声音充斥着情爱的欲,若风拂水,在温情心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老实说,温情有些受不了他这蛊人的磁嗓。
星眸里似下了一场雨,湿润润地望着谢征,抿了抿饱满红艳的唇:“睡饱了。”
温情老实回答,装得一副无辜的模样。
勾得谢征下意识咽唾沫,薄唇动了动,他俊脸俯近:“所以你刚才……是在邀请我?”
温情呼吸一竭,差点被他低磁含情的声音蛊得心率加快,气血上涌,直接晕厥过去。
她这会儿突然打起了退堂鼓,偏头避开了谢征深不见底的注视。
说话支支吾吾,还明显底气不足:“才、才没有……”
“那你偷亲我做什么?”谢征俯身亲了亲她的耳垂,沉沉低笑。
笑音听在温情耳朵里,十足调侃味道。
她更囧了,热意爬满耳根,连耳垂都红了个透:“你是我老公……亲一下怎么了?”
她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理直气壮一些。
可惜在谢征听来,那就是害羞的掩饰。
温情越是如此,他心头就越是雀跃。
睡意散尽,谢征的吻顺着温情的耳垂,又辗转回了她唇边。
没等温情偏头躲开,他轻轻握住了她的下颌,半咬半吮地深吻下去,将温情的呼吸全部吞没。
知道自己惹火上身的温情一开始还欲拒还迎,到后来,她又想到这是新婚夜。
后来便想开了,放开手脚奋起反击,将谢征又推躺回枕头上。
“躺着别动,我来……”女音羞且媚,软软的透着甜,直酥到谢征骨头里。
他乖乖听话,躺着没动。
任由温情伏在他身上胡乱亲着。
不过温情到底在体力上还是不如谢征,到后头,还是没忍住求谢征帮忙。
谢征这一帮,他又重掌了主动权。
没少在温情耳畔调侃她。
温情没力气回嘴,连哼哼两声,都会被谢征吞进肚子。
……
窗外天色大明时,雨势也收住了。
一夜风雨后,又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大晴天。
温情本就没睡多久,使唤从浴室出来的谢征去把窗帘拉上,她自己翻了个身,整个身子揉进了被褥里。
谢征关了窗帘,回头去看床上的温情时,只见她一条纤细白嫩的腿搭在被面上,把被子一团,就那么抱着睡了。
蕾丝边的正红色睡裙裙摆向上翻着,根本没遮住她大腿上的青紫。
谢征没来由地眸色一暗,刚洗完澡的身体又烧了起来,口干舌燥得厉害。
但他很快便压下了火,过去拉了被子盖在温情身上。
她倒是没醒,似乎真得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秒睡不说,还睡得特别沉。
谢征坐在床沿瞧了她一阵,最终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主卧,去了书房。
婚礼虽然结束了,但是按照谢征的计划,他还要带温情去度蜜月。
虽然因为公司那边的条件不允许,他可能没办法歇足一个月,一直陪着温情。
但是一周的时间肯定还是有的。
谢征之前就策划好了度蜜月的事,选了不少景点。
眼下只需要从那些景点里选择合适的地方,适合一周来回的地方,定下行程就好。
定好行程后,谢征便给宋岩发消息,让他帮忙安排出行住宿的问题。
他自己也趁着温情要补觉,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下最近累积的公务。
算着温情平日的睡眠时长,谢征还给温情褒了一锅粥。
等她下午醒了,正好能喝点粥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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