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好一阵没有动静, 李嬷嬷在门外候着。
康熙差来的人也在院中等着。庆月松月想进去看看,她俩就望着李嬷嬷,李嬷嬷对着她俩轻轻摇了摇头, 示意不必进去。
又等了片刻,屋门从里头打开了, 姜鄢自己走了出来。
姜鄢身上的衣裳整整齐齐的,不过不再是先前绿柳缠枝的宫装了, 换了件桃红的。
旗头没有乱, 她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 还是挺好的, 除了眼角带了点红痕,别的看不出什么。
姜鄢走出来, 站在门口太阳底下,问“东西呢?”
她还真是挺好奇的, 要她练手,能送个什么东西来要她练呢?
她以为东西不打,可当康熙差来的四个太监抬着半人高的圆盘走到她跟前时,姜鄢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这要怎么练?!她一个人都抡不起来吧。
另两个太监抬着箱子送到姜鄢跟前, 说“皇上差奴才们给娘娘送来的圆靶及箭羽。娘娘想将圆靶安在何处, 奴才们安放好了, 再回去给皇上复命。”
康熙送来的是专门联系射箭的工具。
姜鄢从前去马场的时候,在马场里见过这个圆靶。那是给骑马的人练习在马上骑射所用的。
这个圆靶还不是一般的靶子,不是那种比较小的用来射着好玩的,是真真正正规规矩矩用来练习骑射的靶子。
姜鄢想,她只是进宫来当替身的, 她只是个后妃, 真的有必要要去这么认真的练习这个吗?
康熙现在已经开始要这样玩花活了吗?普通的不够刺激, 所以要追求更刺激?
姜鄢瞧了李嬷嬷一眼,说“嬷嬷看哪儿合适就放在哪儿吧。”
她懒得管这个。
李嬷嬷带着太监们去了,姜鄢腿还有点软站不住,走两步到廊前坐下,问庆月松月,御花园那边怎么样了。
此时已近晌午了,快要用午膳了,庆月松月说,那边宫宴已散了,娘娘们都各自回各自宫中去了。
姜鄢就问“我走之后,可有什么不妥?”
到底她还是没有交代一声就走了,大人无所谓,小孩子们终归是有些不大好的。
李嬷嬷已经给康熙派来的太监指定了地方,让储秀宫的掌事宫女和太监带着人看着,她又回来姜鄢身边伺候。
听见姜鄢的问话,李嬷嬷便说“主子放心,那边妥当得很。小阿哥小格格们知道主子有事走了,便自己玩了。主子离开也并未影响娘娘们的聚宴。”
姜鄢这就放心了。
等她的手疼的好一些了,便去瞧康熙送来的圆靶。
原本是想要试一下的,可指腹刚刚好一点,姜鄢怕又把皮弄破了,就没敢动,只是稍微比划了一下,用另一只没伤的手去拿了一下那个弓箭,比她想象中要沉多了。
康熙这是打算把她练成女壮士吗?
但是这个东西吧,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姜鄢伸手摸了摸那圆靶的质地,十分的柔韧,拿起箭羽直接往里头怼,能直接扎上去。扎上去用的力气,似乎并没有特别大。
姜鄢就想到了一种新玩法。
她跟李嬷嬷描述了一下她的想法,李嬷嬷便笑起来“主子是想要飞镖?”
姜鄢点头“嗯嗯嗯。”
她兴冲冲地问,“宫里能有吗?能做出来吗?”
李嬷嬷说“宫里能有。但这东西能伤人,是不能流传出来的。奴才替主子去造办处问一问,便是能做,也只能做几个,留着主子玩。是切不可弄丢了的。”
姜鄢就笑,指着脚边的箭羽说“连这个都搬来了,几个飞镖难不成咱们宫里还守不住么?你们最是用心了,我相信你们。”
叫姜鄢夸了一通,李嬷嬷又不好意思又干劲十足,当即就去了造办处,问能不能把姜鄢要的东西做出来。
造办处说能做,不出一个时辰,就把做好的五个飞镖给姜鄢送来了。
姜鄢用过午膳后玩了一会儿,然后就去睡觉,踏踏实实睡了一下午起来,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连手也好了。
可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自己给自己涂了一点药。
不仅仅是这张脸,身体素质各个方面,姜鄢都希望自己能够比较的完美。
乾清宫那边派了人来说,皇上和太子会一道过来用晚膳。姜鄢便不着急,自己吃了些点心,就站在圆靶跟前玩飞镖,嘱咐小厨房预备着饭食,然后等着康熙和胤礽一道过来吃饭。
她还惦记着御花园里那个垂枝樱。
那个花真的很香很漂亮,而且这么多年才重开,真的是很难得。姜鄢就想明天若是不忙的话,就想晨起后有空去看一看,赏赏花。
要是再晚些,宫里的人都知道了,估计赏花的人就多了。
姜鄢同李嬷嬷说起那个花,李嬷嬷便说“那花是能入饭的。据说味道很香。宫中流传,前朝便有后妃尝过。主子要不要摘一些回来尝尝?”
姜鄢最是爱吃,听见这话比看见花开时还要兴奋。
她动心了,就是有点迟疑“那树好多年历史了,今年才开花,拿回来吃好像有些不妥吧?”
李嬷嬷笑道“主子又不是要将花都吃掉,取一些无妨的。”
那是宫中无主的树,若非今年重开,压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今年既新发了芽开了,明年指定还会再开的。到时再让人去好好照料便是了。
姜鄢让李嬷嬷说动了,她说“那就让人去取一些回来。只要够我与皇上,还有太子的量便可以了。不要薅太多了,它的花漂亮,也让宫中有心的人能瞧瞧。”
李嬷嬷答应一声,便让人去御花园摘花去了。
康熙与胤礽来的时候,除了丰盛的膳食,还有一人一碗樱花饭。
康熙还想着姜鄢手被磨破的事,只是胤礽在场,没法说的太细致,就将姜鄢的手拿过来细瞧,闻到一股清幽的药香,又瞧见她皮肤已经愈合了,不复先前那样红通通的模样,便放了心。
见姜鄢红了脸,康熙还是含笑摸了一把,才放开了她。
胤礽进来就瞧见了院子里的圆靶,那圆靶跟他练武场里放着的一模一样,胤礽不由得就兴奋起来,他不晓得康熙给姜鄢送圆靶的事,一个劲的追问姜鄢摆这个做什么。
“姨母,这个是为我预备的吗?”胤礽特别期待地问。
虽然他的练武场里有这个,但是姨母特地为他着想,在储秀宫里也放一个的话,他也还是很高兴的。
姜鄢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惯常把皮球踢给康熙“问你皇阿玛吧。”
胤礽的目光又投向了康熙。
康熙说“这个不是给你的。”
胤礽眼里的光落下去。
康熙又说“这是朕送给你姨母的。”
胤礽眼里的光迅速亮起来“姨母终于要开始练弓马骑射了吗?”
他一直觉得他姨母骑马很好,还总想着他姨母其实可以练一练弓马骑射的。满人又没规定女子不能练这个。太皇太后老祖宗那就是满人女子中的翘楚,但凡有条件的,胤礽觉得都可以练一练。
康熙含糊嗯了一声,胤礽还在那边追问什么时候开始,康熙则淡淡说“先用膳吧。”
胤礽只好压下兴奋,先吃饭。
樱花饭是真的很甜很香很好吃。胤礽吃完了一碗还想要,可姜鄢这儿只有一碗,便答应胤礽,明日再去薅一点花回来再给他做。
胤礽长至现在,只见过那树枯成一片的样子,从未见过它开花,听姜鄢描述,就极想去瞧一瞧。
康熙便命人掌灯带着胤礽去看花,便同胤礽说“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你去御花园瞧了花,便回毓庆宫去吧。不必再回来了。朕要在储秀宫看折子,你回宫温温你的功课。”
胤礽如今进退有度颇为懂事,知道该玩的时候纵情的玩,该学习的时候要认真学,便点了点头,跟姜鄢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储秀宫往御花园去了。
康熙今夜有两大摞的奏折要看,姜鄢在旁给他研墨,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李德全等人都在外间安静候着。
姜鄢在今日的香片茶里加了一点玫瑰花瓣,茶就透了点馥郁的甜香。
康熙喝了一口,不大习惯,就瞧了姜鄢一眼,姜鄢就望着他笑。
“手还疼么?”康熙问了一句。
姜鄢脸突然有点热,轻声答说“不动就不疼。”
康熙似笑非笑的又瞧了她一眼,说“白天送来的东西,你先别自己练。朕会抽空教你几日,等你学会了,可以自己上手的时候,你再练。不然容易受伤。”
姜鄢便把她今日叫造办处打造的小玩意拿出来给康熙看,显摆过后,突然又想起康熙在看奏折,把打扰康熙,又预备收起来。
康熙倒不在意这个,瞧完一本,把手上的奏折放到一边,将姜鄢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小盒子拿过来,仔细看那飞镖。
“做的还不错。挺精巧的。就是小了些。”康熙觉得这样的飞镖派不上什么大的用场,前头倒是挺尖的,但是同真正的飞镖比起来,杀伤力还是比较小的。
姜鄢说“臣妾做这个是拿来扔着玩的。”
姜鄢就拿着飞镖给康熙做着看了一下,然后嘟囔着说,“臣妾这个才能练腕力。皇上那个,是练腕力的么。”
那是正儿八经的射箭,几乎就是练全身的。康熙想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了。
她嘟囔的声音也不算太小,正好能让康熙听见。
康熙听了就笑“朕那个怎么就不是练腕力的了?但凡练好了,你便不会手酸了。”
言罢,他的笑深了些,说,“你的腿,如今不是极好了么。”
他说话就说话,还趁着尾音未落,伸手过来碰了碰姜鄢的腿弯。
姜鄢只穿了两层裤子,康熙力道并未放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碰了碰,被捏过的地方一阵酥麻,跟着心里也颤了颤。
她这身体长得挺好的,一切的进展都很快,各方面发育的也很好,天天跟康熙黏在一起,不但没有脱敏,反而对康熙的触碰十分的敏感。
就只是捏捏她的手,都能让她整个身体掀起一阵阵的涟漪来。
姜鄢手一顿,差点把手里的墨磕着了,她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为了能好好的研墨,不把墨水都洒在康熙和自己身上,她不得不离康熙远一点。
康熙瞧她躲着,心里好笑,又瞧她还在认认真真的研墨,生怕墨洒了出来,心头又不由得一软。
盯着她那张脸看了半晌,然后将她的手一捉,不让她继续研墨了,要把人抓过来到他怀里坐着。
姜鄢手里攥着的墨猝不及防被拿走了,朱红墨汁有点多,不小心溅到了姜鄢的手上和脸蛋上。
姜鄢被墨点子砸中,人都有点懵了,怎么的,大老板还不让员工好好工作了是么?
康熙想着圈在怀里看不到她的脸,就让她同自己对着坐,他就抓着姜鄢的手在掌心里摩挲把玩。
结果把人低垂的头给抬起来,才瞧见她手上脸上的朱红墨点。
康熙勾唇笑起来,伸手就给她抹掉了。
可这朱笔所用的墨迹,又岂是那么轻易能抹掉的呢?姜鄢不但手上花了,脸也成了小花猫。
姜鄢受不了这个,看康熙还在笑,她深吸一口气要下榻“臣妾去洗脸。”
康熙不许她去,扬声唤了人进来要热水,等李嬷嬷把热水送进来了,他让人退出去,然后亲自绞了帕子给姜鄢一点点细致的擦脸,擦手。
姜鄢默不作声的被康熙摆弄,心里搞不懂康熙闹这一出是为了啥。
“如今还是用兵的时候。京城近郊却没有什么适合的地方可以练兵。朕在乾清宫里这大半月,一是忙政事,这二便是心里记挂此事,将堪舆全图翻来覆去看了少说也二十遍了。”
康熙认认真真的给姜鄢擦着,闲聊家常似的说出这些话。
姜鄢听了,心里有些迷惑。后宫不得干政,她又不是前朝大臣,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呢?
可大老板一定要与你谈论公司前景,你能不听么?
康熙需要的,似乎也是姜鄢的倾听。
他没有要等姜鄢回应的意思,给姜鄢手上擦净了墨点,又去擦姜鄢的脸“古北口此地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是边城要塞。这儿连通的地方也多。”
“大清自有便与蒙古修好,总得需要一个地方,需要一件事来促进两边的交流沟通。借此机会,能和一起融合感情。”
“朕要办一场秋狝,已选定了承德附近的木兰围场。要将这围场扩充改建,朕希望能有越多的人参加越好。”
“朕的这个秋猎,不但今年有,明年也要有,年年都要有。”
姜鄢脸蛋娇嫩,康熙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又给她弄破了。
帕子原本质地是很细腻柔软的,可跟她的肌肤比起来,竟显得万分粗粝。
一点点的给她擦,墨水染透了帕子,姜鄢的脸上倒是干净了。
为了给她擦脸,康熙靠的极近,一抬眼,就能看见她近在咫尺的眼眸。
她在看着自己,康熙望进姜鄢清澈透底的眼眸里,那眼里映着他的身影,她的眼神分外清透漂亮,什么杂质都没有,纯净的好像一汪水,康熙手下摩挲着她娇嫩的脸蛋,情不自禁凑过去,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就亲在了朱笔墨汁沾染过的地方。
软嫩弹滑,康熙蹭了两下,鼻尖从脸颊顺着滑到下颌骨,又去亲她的耳骨底下,直到怀里的人因为受不住瑟缩了一下,康熙才慢慢停下来。
盯着她红透了的脸,康熙用鼻尖顶开她的唇,如愿以偿的触到了那柔软的物事,才慢慢退出来,顶着鼻尖上若有若无的水光,缓缓说“围场建好,要到年底时候。围猎,朕就定在了十一月。提前些时候告知蒙古诸王,也好叫他们提前预备着。”
“这一次宫中后妃都要去。皇贵妃也要去。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若身子骨硬朗,朕也想带着老人家一起去。至于你,自然更是要去的。”
康熙又用鼻尖去顶她的唇,察觉到姜鄢的牙齿在躲着他,康熙变本加厉,手也跟着放到了她的肩上,悄悄往下“男人们围猎,女人们也不能干坐着。蒙古王妃福晋们,自然不必宫中后妃京城命妇,她们也得有些娱乐活动。朕打算,给她们也办一场围猎,宫中后妃,只要不似皇贵妃那般过于体弱的,都要上场。”
“赢了第一,朕重重有赏。”
康熙愉悦快乐,姜鄢却有些坐不住了,她身体又发软,听见康熙隐隐含笑,她干脆趴在康熙的臂弯里“皇上要赏什么?”
康熙就笑“这是当时的彩头,朕如何能现在与你说呢?”
“朕的意思,是如今还有几个月,你好生锻炼。这场围猎,朕不许你输。朕要你赢,朕要你拿第一。”
康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蒙古王妃命妇福晋们,那是实打实在草原上练出来的。宫里的嫔妃们,京城中的命妇福晋们是什么样子,康熙心里太清楚了。
他必须要办这场围猎。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要是没有姜鄢,输了也就输了。只要达到了他的目的就行了。
可如今他有姜鄢了,他就不能容许这场围猎输掉。他相信姜鄢能赢,第一是一定要属于姜鄢的。
练腕力不过一时逗她,送圆靶过来,是想她勤加练习,先把射箭学会了,日后再练弓马骑射,练上几个月,到了围猎那时,才能与蒙古夫人们一较高下。
姜鄢软成一滩水,康熙把手拿出来,轻轻哄着她,让她缓一缓,他也没干什么,谁知道她敏感成这样,瞧着她雾蒙蒙水润润的眼眸,康熙都忍不住俯身温柔问她“朕的话,你听见了么?”
就怕她方才失了神,什么都没听清。
姜鄢轻轻点头,声音软成了哼哼“臣妾听见了。”
意思很简单嘛。她是宫里的优秀员工,别人指望不上,年底最大的业绩,大老板指定她去完成。
坚决完成大老板派发的任务有助于她更好更顺利更愉快的躺平,而她向来都完成的很好。
姜鄢对自己很有信心,何况是塞上骑马草原奔驰,一听就很有意思,她怎么可能拒绝呢?
姜鄢缓了缓,才说“皇上放心。臣妾肯定把第一给您拿回来。”
她真的好乖。康熙看着趴在胳膊上的人。
这一回可不比上次练腿,练腿并不固定时间,也没有说要练成什么样子,端的是随意。
可这一回是要赢过所有的人,就表明姜鄢取得的猎物一定要是所有人中最多的。这没得捷径可走,只能苦练。
他从旁督促,姜鄢跟着他练肯定是没问题的,可叫她吃了苦,康熙又着实心疼。
偏偏怀里的人却觉得没什么,还拍着胸脯跟他保证“皇上放心,臣妾受得住。臣妾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姜鄢来了兴致,兴冲冲地说,“要不然,皇上给臣妾列个时间表吧。该如何练,怎么练。只要不占用臣妾的休息时间,怎么练都行。”
其实她是想说,怎么玩都行。
太乖了,怎么能这么乖呢?康熙现在没什么心思写什么时间表,康熙现在就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疼一疼。
康熙把小桌子往旁边一推,把人抱过来些,刚黏上,他的鼻尖就顶开了她的衣襟。
姜鄢还在想围猎的事情,冷不丁身上一凉,她就被康熙翻了个身。
“朕会亲自教你。时间表晚些再写。”
“保成那里,朕尚未同他说过围猎的事。他并不知道这个。你也别同他说。待过些时日,朕再告诉他。”
“这事儿朕不想露的太早,储秀宫里你悄悄的练,莫叫旁人知道了。你宫中两个庶妃,朕明日就让人将她们迁出去,到别宫中居住。省得走漏了风声。”
“你的储秀宫除了朕与保成少有人来,这倒也挺好的。若要是保成问起,你便说练着玩玩,陪他一起练就是了。保成不会起疑心的。”
姜鄢着实生的极好,线条流畅漂亮。
康熙盯着怎么都挪不开眼。她害羞了,她舒服了,她轻轻瑟缩,轻轻颤抖,她的肩背都会轻轻的抖动。
康熙想,这样好看的肩背,就该在上头生一双洁白的翅膀,定会更美。
康熙忍不住,拿了一只手出来,在姜鄢剥下衣裳的背上写字。
写古北口,写木兰围场,写秋猎,想到什么写什么。甚至还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
感受到怀中人控制不住的颤抖,康熙嘴角噙着深深的笑。
“臣妾……知道了。”
姜鄢回不了话,但又必须要回话。不说话,那手就一直在作怪。
屋内的宫灯好亮,灯柱上的烛全都点上了,姜鄢什么都看不见,眼前是摆满了奏折的小桌子,她的手被康熙攥着,她动不了,却又分明在一晃一晃的动。
姜鄢想,姜鄢现在什么都想不了。只知道,她将自己的唇都咬疼了,却又不得不继续咬。
康熙上了兴头,好一会儿才把人放开,姜鄢伏在康熙膝头颤着呼吸。
姜鄢想,其实她宫里的两个庶妃挺老实的,从来不惹事,也从来不添乱,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她都没怎么见过她们,自然也没怎么说过话。
但她现在没力气说什么了,她想,康熙既然有了安排,要将她们都迁出去,那就迁出去好了。
以后储秀宫里只住着她一个,更舒服,更爽快。
康熙显然也是这样想,他净了手,慢条斯理的又去拿奏折看,还说“日后储秀宫便不再进人了。你一个人住着,朕也方便些。”
更晚些时候,康熙叫人去了一把没有重量却与正常的弓箭等比例的弓箭来。
他的奏折尚未批完,只是坐久了想起来活动活动。
其实康熙坐一天一晚上都没事,他都不在话下,说白了,便是如今姜鄢陪在身边,勾的他心痒痒,就想逗逗她,就想亲近亲近她。
大不了今夜不睡了,但这会儿,就顺着本心,抓着姜鄢走到院外,拿着弓箭教她先学持弓。
姜鄢好不容易安静会儿,认认真真的研墨,结果康熙兴致来了,她便得跟着出来学持弓。
她没有康熙那么好的定性。坐了这么久早就有些累了,出来活动活动也挺好的。
姜鄢打起精神,学着康熙教她的样子持弓。
这弓只有一把。
康熙示范过,等姜鄢看懂了,便让她来。
姜鄢拿着弓摆出架势,康熙从旁扶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似的,一点点的给她纠正动作。
这样亲密的靠在一起,两个人的手自然免不了互相触碰。
康熙的手握住姜鄢的手,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姜鄢的手背。
姜鄢看见了,忽然就脸红起来。手背更是不由自主的发热发烫。
康熙的手极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腹还是有一些茧子的。尤其是虎口,特别的有力量。
月光宫灯照映下,康熙的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姜鄢却蓦的想起,他在屋里,将失神的她翻过来,然后他把手从底下拿出来,她瞥见的,他一手若隐若现浅浅水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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