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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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我是被强迫的,而不是自愿的呢?”
赫尔望着那张淡笑着的脸,手指用力按在椅子边上。
片刻, 抬手轻轻揪住了时浅渡的一脚。
他没有回话, 只是仰头, 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摇摇曳曳的暖色火光,在他精致的面容上留下光与影。
红润的唇有些肿,泛着淡淡的水光。
扬头的动作,更是让一些隐蔽的痕迹落入众人眼中。
他丝毫不会觉得害羞, 反而大大方方的, 还有些小炫耀。
因为这是他被主人宠爱的证明。
大家都在看他们。
毕竟时浅渡是这次的主角之一。
一时间,宴厅陷入安静。
“时浅渡!”
女人打破了人们的沉默, 低声严肃地呵斥了一句。
声音不算大,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清。
她可不想让自己这么出色的女儿, 在被外人提起时,永远跟一只魅魔不干不净地扯在一起!
为了女儿的名声, 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女儿日后不会后悔……
她得多提点关注着女儿的事, 不能让她继续一意孤行下去。
“大家都在等着你呢,还不快过来?”
赫尔听见这个声音, 卷翘的睫毛轻轻打颤。
抓着时浅渡衣袖的手指缓缓握紧。
是听母亲的话, 还是……
会纵容他?
时浅渡没有抬头。
她站在赫尔身前,垂首,淡淡地望着他的脸。
看他仰头闭上双眼, 仿佛在等待她的垂怜。
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半晌,唇角往上一翘。
手指将小魅魔的脸往上抬了一点儿。
稍微弯下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轻轻啄在赫尔的唇上。
只是轻轻一吻,像赫尔刚刚的动作一样。
接着,她笑道:“满足你。”
赫尔心里重重一跳。
一阵狂喜,整个人好似泡在蜜罐里,美得不知天上地下。
他睁眼,晶红的眼底满是笑意,喜悦得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他开始相信主人是真的很喜欢他了。
在这么多大人物在的场合下,主人明明可以抛下他,让他听话——他一直以为会是这样的结果的,在心里早就做好了被低斥的准备。
可是,他的主人却任由着他的小性子,愿意把他们的关系展露给所有人看。
时浅渡摸摸他的头,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她跟没事人一样,满不在乎地笑道:“大家该怎样怎样,不用都看着我啊,是不是该上晚饭了?”
“啊,对对对。”城主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拍了拍手,“晚餐开始慢慢地上吧。”
他今天已经狠狠的得罪过时浅渡一回了,可不能再的嘴了!
见时浅渡的母亲还像有话要说,他主动上前了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岔开话题:“夫人先请坐,看看我们这边的晚餐合不合口味。”
女人气得不想说话。
她知道女儿一直跟自己不亲,也很少回家,可没想到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
这还没什么,更重要的是,今天德里克跟埃尔维斯都在场啊!
让他们看到她一个女孩这么宠幸一只魅魔,这算怎么回事?
一门亲事,听起来好像事小。
可一旦真成了,那就是一跃而起,再也不会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等贵族们嘲笑了。
想到她儿时家族落寞,被许多人落井下石、尽情嘲弄的凄惨模样……
她掩在衣袖下的手指狠狠握紧。
绝对绝对……要让当年的那些人后悔,不得不对她俯首。
她没有露出太多情绪,在表面上保持着仪态,冲城主点了点头。
垂下头的一瞬间,沉闷古板的眼底冒出几分杀气。
时浅渡坐下,视线扫视一圈,在看到两个熟悉的人时,微微一顿。
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打几下。
她往埃尔维斯那边歪歪头:“哎,巴迪跟他爸怎么也来了?”
“毕竟雷恩的实力摆在那里,这次需要他出力。”埃尔维斯解释道,“巴迪应该是跟着父亲一起来的,或许是想增加履历,或者找机会出头,等凯旋时,国王陛下也会来到吉尔城。”
“这样啊。”时浅渡撇嘴。
这俩人只要不影响她的好心情,什么都好说。
……
晚宴没搞那些有的没的,所以很快就结束了。
正巧时间也不早了,众人便分开,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赫尔简单洗漱后,爬到床上休息。
他看着时浅渡的背影,嘟嘟唇:“你母亲看起来不真的很讨厌我,要是她一直没法接受我,你说怎么办啊?”
“那就不接受呗,你是跟我过,又不是跟我母亲过,你们以后不会见太多次的。”
时浅渡耸耸肩膀,根本没当一回事。
她洗洗涮涮,打理好了自己,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原来……你们关系这么不好啊。”
赫尔抱着枕头,忽然笑出声音。
亏他一开始被主人的母亲威胁时,还以为那些话都是真的,以为主人是因为没把他放在心上,才会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家人的情况。
现在看来,当时反倒是他,狠狠地戳了下那个女人的肺管子。
“要是关系好,肯定早跟你提起过啊。”
时浅渡刚坐到床上,小魅魔立刻就把枕头丢到一边,蹭到她身旁抱着她了。
赫尔似是撒娇似是埋怨地开口道:“可是,她之前跟我说,你是因为不在乎我,才会不跟我说起家里情况的,她可真坏啊。”
知道自家主人跟母亲关系不好,他开始明目张胆地打小报告。
“对了,你可不要觉得,我是自己偷偷跑掉,才会被人抓到吉尔城,给你添了麻烦。”
说到这,他撑起身子,软软地依偎在时浅渡身上。
之前一见面就滚到一起去了,他差点忘了解释,可不能让主人觉得是他不听话。
这下知道主人跟母亲的关系,就可以把错全推到那个女人身上了。
时浅渡扬起眉头:“那是怎么回事?”
“你母亲叫人把我带走,还跟我说,她了解自己的女儿,你过不了几天就会厌倦了我。”赫尔眼眸低垂,声音有些发闷,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泫然若泣,“我当时太伤心了,又在森林里迷了路,没能找到咱们休息的地方,这才不小心撞到了吉尔城的人……”
小骗子。
时浅渡在心里笑着骂了一句。
她问:“真的?”
“还能有假?”
赫尔直勾勾地盯着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眼眶。
他吸吸鼻子,声音带着水儿:“我当时都难过死了,你母亲才说完你没有几天就会忘了我丢掉我,就被带到了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找见……结果你竟然还……竟然还……”
还装成别人在床上欺负他!
赫尔正演出一副伤心又可怜的样子,然而想到这里……
委屈跟不满同时冒了出来。
当时听见主人的声音,只觉得劫后余生,十分庆幸。
现在想想,主人可真是太坏了!
故意惹他难过不说,还在惹他难过之后……又把他按在床上欺负。
虽然说,唔,他也挺享受挺期待的吧。
他越想越不满,张口要住了时浅渡的肩膀。
白净的皮肤上顿时冒出些血丝。
他用舌轻轻地舔舐过去,极近暧昧。
“你啊……得补偿我。”
时浅渡没拆穿他那无伤大雅的谎话。
她笑问:“你想怎么补偿?”
“我想想。”
赫尔双臂缠上她的脖颈。
这要是平时,他肯定要使劲儿撩拨主人一番,然后纠缠她一晚上。
不过今天……还是算了吧,他怕最后受不了的是他自己。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接着是时浅渡母亲的声音。
“是我。”
时浅渡敛了下眉头,刚要起身,却被赫尔推着肩膀按倒在了床上。
他突然灵光一现,唇角咧起来,笑得露出尖尖的牙齿。
“不然,一会儿你听我的别出声,就算是补偿了吧?”
没等时浅渡回应,他垂头便亲了过去,唇齿相依。
分开时,已经是气喘吁吁。
他起身,飞快地把自己的衣裳弄得凌乱,还露出了一小片胸膛。
白皙的皮肤衬得红痕更加明显。
他冲时浅渡眨巴眨巴眼睛:“我去开门,你别露面哦。”
说罢,径直地走向门口。
时浅渡看到,他身后的小尾巴甩啊甩的,看起来愉悦极了。
这小魅魔,有时候还真是……幼稚。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女人以为自己能看到女儿,不想迎面就撞见了她最不想见到的魅魔。
“你……”
赫尔软绵绵地靠在墙上,身上衣衫不整,松松垮垮地露出一小块肩头和皮肤细腻的胸膛,白皙的皮肤上尽是红痕。
他胸脯起起伏伏,嘴唇上染着水光,一张一合地细细轻喘。
“嗯……怎么了?夫人有什么事吗?”
女人眉头皱成了“川”字。
她推门:“让开,我来找我女儿,不想见到你。”
“不行,主人说她要休息了。”赫尔拦在她身前,红唇弯弯,“你还是回去吧。”
说话时,他还用喉咙故作难耐地哼了一声。
那声音又娇又媚,好像忍耐快到了极限。
漂亮的喉结连带着滚了又滚。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看不出来时浅渡没睡似的。
“你这个……”
不等女人说完,他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所有声音隔绝在外。
小小地报复成功,开心到了极点。
时浅渡不由得笑:“你啊,这回高兴了?”
“若是别人欺负我,你肯定可以帮我打回去,不过她欺负我的话……”赫尔把鞋子踢到一边,三两下就爬上了床,“你要是亲自动手不太好,当然就要我自己来咯。”
不想让主人为难,也不想让主人因为他而背负更多骂名。
“没想到你这么记仇。”
“我们魅魔虽弱,但也不能总是被欺负吧。”
赫尔说得理所应当。
他顿了顿,又凑到时浅渡耳畔,压低声音,大胆地威胁。
“你那样欺负我,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哦。”
“我怎么欺负你了?”
时浅渡搂住他的细腰,手指一掀,就往下钻了过去。
她不正经道:“这么欺负么?”
“你……!”
赫尔“啪”的一声拍在她手背上,抓紧手腕,不让她动弹。
他面色微红,嗓音顿时软了下去:“别……改天,改天好不好?”
嘶——
这小东西,是真不知道这么求人容易适得其反吗?
还是说,他又是故意的?
好在时浅渡本来就只是想故意逗逗他,而没真想做什么。
要不然,这谁忍得住啊。
赫尔偷偷瞥了自家主人几眼。
他似是看出时浅渡不舍得对他太过分,于是眼睛贼兮兮地一转。
不仅没往后退,反而又往前蹭了一点儿。
“今天就放过我吧,求你了……”
时浅渡:……妈的,那你倒是别往我身上蹭了啊!
她就知道这小东西歪门邪道多。
她无奈地叹了一声,圈住小魅魔的腰,把他揽在怀里。
“别动了,睡觉。”
……
阿兰地区地域辽阔,不是一朝一夕问题就能解决的。
时浅渡他们一离开,大概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赫尔身上娇嫩,一起同去难免要吃苦,时浅渡便把他安置在吉尔城,拜托城主找人好好照料。
为了确保小魅魔的安全,她还特意在他身上施了术,会将一切危险隔绝在外。
“对不起,夫人,那只魅魔身上留有防御型的咒法,以我们的实力……无法打破。”
时母雇佣的两人立在她身边,垂首解释自己的失败。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又道:“不仅是我们,恐怕现在整个吉尔城、甚至是整个大陆,能轻易打破的人,都没有几个。”
女人眉头一拧,她没有魔力,有些难以理解:“你们竟然连一只魅魔都没法解决,我记得雇佣你们办事时,收取的费用可不低,介绍人也说你们两人非常靠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您女儿在他身上留下的咒法太强,所以……”
男人直到眼前的贵夫人不懂魔法,解释了也是白解释,况且他们不太想得罪时浅渡。
于是沉默片刻,一人道:“当初的费用我们退还一半,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两人离开后,女人沉默地盯着墙上那幅油画,有些走神。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会喜欢一只魅魔。
肯定是那魅魔用了什么下三滥的诡计手段,才会让女儿神志不清,做出错误的选择。
回想起那天晚上在房间门口看到的情景,她眉头拧得更紧了。
“夫人。”
听见声音,她回头看去,发现是个年轻的男人。
这人她记得,是剑圣雷恩的儿子。
她点点头:“你好。”
“我知道夫人在烦恼什么,刚才那两人偷袭赫尔时,我看到了。”巴迪说话客客气气的,完全看不出他过去面目可憎的模样,“不过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我发现赫尔身上……”
他声音拉长,说话间,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
赫尔手腕上那道咒法散发出骇人的黑色气息。
虽然只有一瞬间,不过他看得真切。
那显然是只有信仰邪神的术士,修习了黑暗魔法后才会有的反应!
魅魔不可能有那么强的力量,那就只可能是……施术者了。
光是这样,不能确认,可他在学院里时,还撞见过院长和老师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当时他没猜透,现在咂摸咂摸,终于纳过闷来。
发现这样的把柄,他现在强忍着仰天大笑的冲动,才能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没想到,时浅渡竟然隐藏的那么深,就连院长都帮她一起隐瞒。
“他身上怎么了?”女儿追问。
巴迪买了个关子,终于蹙着眉头说道:“他身上有一股黑暗的气息,我怀疑,他是信仰邪神,故意来到您女儿身边,想要魅魔您女儿,对她不利的啊。”
这话正说到女人的心坎里。
她也觉得,自家女儿会对魅魔感兴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并没有露出特殊的神色,而是保持着淡定。
“是这样么?”
“是啊!我还能欺骗您不成?”巴迪叹了一声,“您女儿是整个高等魔法学院里最优秀的学生,我也很佩服她的剑术,如果被一只魅魔给毁了,带入歧途,跟邪神掺上关系……唉。”
女人暗自握紧了拳头。
巴迪被时浅渡捅一刀那种事还挺丢人的,所以早早的被按死在了学院里。
她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跟自己女儿关系很差,反而觉得,这真是个有礼貌的年轻人。
略微沉默片刻,她缓声道谢:“谢谢你同我说这些。”
德里克说过,过些时日,国王陛下也会来到吉尔城。
如果在那时揭发了赫尔,那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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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又一次从难耐的梦中拧着眉头醒来,白皙的面容上透着薄红。
他伏在床上微微地喘,被子早已因为闷热而被踢到一旁。
自从主人离开后,他愈发感到不安。
不是因为身边的人对他如何,而是一只魅魔在第一次真正属于某人之后,天性如此。
最初的那段时间,他们会对自己的主人极度的依恋,本能地索取更多。
这种天性,是魅魔为了生存、为了讨人欢心,而一代一代衍化出来的。
强烈的依恋会加重他们依附的程度,忍不住地撒娇、求欢,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上,总会极大地满足对方,让人们对自己的魅魔感到满意。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代代相传的魅魔本能。
赫尔抗拒不了这样的本能,偏偏他的主人有事,一连离开很久。
几日不见,他的想念一天更比一天深重,甚至有些焦虑。
不只是心中时时刻刻地想,身体也时常觉得不适,很想与主人肌肤相触,被人像从前那样搂在怀里轻轻地哄,掌心的温度才能稍微抚慰他躁动的情绪。
他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会这么严重。
严重到每晚入睡后都能梦得那般旖旎。
导致醒来之后摸向身边的位置,却只碰到一片冰凉时,心中的失落更甚。
早知道这样,他就在主人离开时要主人带着他一起了……
可惜他当时怕自己去会影响到正事,便主动留下了。
主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想让自己忽略掉那股微妙的难受。
身后细长的小尾巴不自觉地在床单上蹭了蹭,纠结地蜷缩成一团。
那股话怎么说来着?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先前他嫌主人太过分,不懂得怜香惜玉,现在又恨不得主人恶劣地对待他。
他抱着被子,侧躺着闷了一阵。
紧闭双眼,放空自己,努力转移注意力,去想其他事情。
可惜无论想什么,最终总是会变成自家主人的身影。
半晌,他翻身平躺过来,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细看的话,眼眶还有点儿红。
哼,讨厌的主人。
养魅魔之前一点儿都不去了解魅魔的习性吗?
平时那么随便地逗弄他,现在真需要主人的时候,她却不在。
真是一点儿都不负责任。
浑身上下都在叫嚣。
要是主人在身边,能抱抱他,摸摸他的头也好啊。
如果是主人的话……
他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主人没有离开,面对他现在的情况会做些什么?
主人的小性子恶劣又幼稚,肯定会逗弄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边,若有似无地触碰他。
让他觉得得到一点儿欢悦,又不叫他痛快。
他亲亲主人的脖颈,勾着她说一些暧昧的情话,主人会暗下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那种眼神,好像要把他彻底吃掉。
让他既紧张,又隐隐感到兴奋,期待主人与他一起沉沦。
如果……
能看到主人因为他而失控就好了。
可惜主人无论什么时候,好像都保持着理智,对他虽然有点儿小恶劣,但从来不失温柔。
想看她“疯”起来,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抱着被子,脑子里抑制不住地浮现出了自家主人那天对他的所作所为。
手臂搂住他的腰,顺着腰线一路向下;
亲吻他的嘴唇,直到呼吸不畅……
越难受就越想,越想就越难受。
这直接掉进了一种恶性循环。
赫尔面色绯红,喉咙滚了滚,实在没能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身体。
他想,如果是主人的话……
时浅渡时常趁着空闲时间,打开系统看看自家小魅魔有没有被人欺负,受什么委屈。
尽管肯定他不会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但防止有人背着她在言语上欺负人,她还是日常关注着赫尔的动向,一天都不会落下。
城堡里没有什么赫尔的同类,人类对魅魔的态度也很微妙,尤其是别人的魅魔。
所以,很少有人类会主动跟赫尔攀谈聊天,他自己难免有点孤单。
平时,时浅渡总是能看到小魅魔乖乖地坐在城堡的窗边晒太阳,看他远远地望着阿兰的方向,身后的小尾巴还会寂寞地甩上几下。
偶尔,他会小声嘟哝一句“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呀”,还会主动跑到城主那里,问问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战况传递回来。
有时候,许是想她想得厉害,小魅魔也会皱着细软的眉头,愤愤地说“再不回来我就移情别恋跟别人跑了哦”。
总之可爱得很,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想人的时候这么可爱。
她每次看这小家伙的情况,总是会心情愉悦——
被人打心底里依恋的感觉真的很好。
而这回刚一打开,香艳的画面差点让她被水呛到。
只见小魅魔面色红润,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
“主人……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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