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本来就一个脑袋两个大了,现在听见顾初这么说,更是一个脑袋三个大。
“帮你?我怎么帮你?”
顾初垂下了头,不说话。
秦屿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也不说清楚,难道是要他自己想吗?
他根本就想不出来啊。
秦屿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样吧,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情况我们明天再说。”
顾初点了点头,跟在秦屿身后走出门去。
两人才出了门,沿着办公室的走廊朝前走,恰好就遇见了裴玮朝着他们迎面走来。
秦屿不觉有点心慌,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慌。
三人打了照面,裴玮停在他们两人面前,抬手行了一个军礼。
秦屿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顾初,介绍道:“这位是顾初,我的老同学。”接着又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裴玮对顾初说:“这位是裴玮,我的心腹。”
裴玮朝着顾初伸出了手:“顾先生。”
顾初将手放在他的手中,两人轻轻摇了一摇。
裴玮笑着对秦屿道:“元帅,我看你们是要出去,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秦屿说:“我同学远道而来,我打算给他找个地方住下。”
裴玮说:“既然如此,那还是让属下来吧。毕竟太太还在家中等您呢。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顾先生安排好的。”
秦屿听出了裴玮话中的含义,便低头对顾初道:“那这样吧,你就先跟着裴玮一起去吧。他为人踏实,会将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顾初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眸子透亮,有些委屈,还有些隐忍:“秦屿,我知道,我来找你是给你添麻烦了,你不用管我,也不用给我安排地方居住,我既然敢来,我就知道该怎么办。”说完,他一言不发地蹭过裴玮的肩膀,径直往前走。
秦屿被顾初那么一看,又听他这么倔强地一说,带着委屈地一走,心里面顿时一抽。
顾初,那么一个温温柔柔委委屈屈的oga,独自一人在这满是蛇虫鼠蚁的第八区,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可该如何是好?
顾初对自己,对秦屿可是有着莫大的恩情……
秦屿忙快步要去追他。
这时,一只手抓住了秦屿的手。
秦屿回头,是裴玮。
裴玮死死的抓着他的一只手,郑重地看向秦屿:“元帅,我会去追他,也会将他安排好,而你现在要紧的事是回家,跟太太吃饭。”
“吃饭重要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大街上走更重要?”说完,秦屿甩开了裴玮的手,快步朝着顾初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走得快,顾初又走得慢,他几步就将顾初给追上了,看着那单薄的正在颤抖的背影,秦屿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了他的肩头道:“顾初,你别伤心了!是我不对。”
顾初抬起头,一张清秀的脸上吃惊混合着痛苦:“秦屿,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要回去陪哥哥吃饭吗?”
“你既然跑这么远来找我,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先把你安顿好,我再回去跟他吃饭。”秦屿说完,顿了顿:“你毕竟是他的弟弟,要是你在第八区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会难受的。”
顾初悠悠道:“他想他是巴不得我出事的……”
“什么,你说什么?”
顾初摇头:“我没说什么。”他抬起头,扬起一抹笑脸:“你说你要给我安排住处?安排在哪里呢?”
秦屿想了想,这时候,裴玮已经走到他身边了,他看了一眼裴玮道:“第八区的军用宾馆是很安全卫生的,要不然,你就去那里居住吧。”
顾初似乎有些不愿意,但是碍于裴玮在,也没说什么:“那你明天来看我?”
“嗯。”
听到秦屿这么说后,顾初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那好吧。”跟在秦屿身后,朝着军用宾馆走去。
一路上,他同秦屿说了很多他们读书时候的趣事,秦屿跟他两个有说有笑,倒是十分开心。
很快就到了宾馆中,给顾初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后,秦屿站在门口跟顾初告别。
顾初说:“都这么晚了,要不然你留下来吃了东西再走。”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裴玮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秦屿本来就没打算留下,听见裴玮这么一咳嗽,顿时心头有点烦了,他又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情,干嘛要提醒他。但是秦屿也没有露出来,对顾初摇了摇头道:“算了,太太已经做好饭了,不吃实在是不好。走了。”
等到秦屿踏上回家的驾驶器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而他平时下班回家最多六点半。
今天足足晚了两个小时。
秦屿此前跟顾初有说有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心里面倒是有点慌了。
便是再慌乱,家也得回。
不多时,驾驶器就停在了家门口。
他才下来,就看见客厅里面灯火通明,想来是阮真等了他很久。
自己这事儿确实是做错了,让一个孕夫等自己这么久,等会如果阮真说自己,自己就先忍着。
秦屿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接着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餐桌上空空荡荡的,一道菜也没有。
他心虚的一塌糊涂,正在左右看的时候,便听见阮真平静地声音:“吃饭了吗?”
他一抬头,只见阮真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自己。
“还没。”
阮真说:“想吃什么?让宋姐给你做。”
秦屿朝着他走去:“有什么吃什么吧。”走到阮真面前,秦屿低头:“你吃了吗?”
“还没有。”
“在等我?”
“嗯。”
秦屿心里面顿时内疚得无以复加。他在阮真面前蹲下身体,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阮真的孕肚:“我不是故意回来得这么晚的,是顾初他今天突然来了。”
“然后呢?”阮真平静地问道。
“然后我就跟他说了一会儿话……给他安排了宾馆,让他住下,接着我就回来了。”
阮真垂下眼帘,没说话。
秦屿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生气了?”
阮真抬起眼睛看着他,目光中似乎有难以言说的火焰:“对!我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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