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里公主府上下准备赏花宴,只见忍冬和迎春两个姑娘家上蹿下跳的指挥着一群糙老爷们来回布置。忍冬和迎春自小便服侍在长公主身边,见惯了皇宫里奢靡的环境,宁家军众人又皆是行伍出身,偏好些金银之物,一番操作下来眼花缭乱到令阮长宁汗颜,干脆当个甩手掌柜,自顾自的窝在房里研究舒璞送来的册子。
到了赏花宴那日,阮长宁早早就吩咐大开府门,自己久居深宫,后又离京多年,既然大家都对自己好奇新鲜的紧,便干脆让各路魑魅魍魉看个清楚。也好教躲在暗处的阴谋有施展的机会。
可任谁都没想到,最先来的竟是舒璞。
阮长宁虽领了舒璞送来资料的好意,但归根结底,还是不清楚此人是敌是友,于是此时看着舒璞一身飞鱼服立在堂前,只觉得脑袋抽抽的疼。
“舒大人,来的倒是挺早……”
舒璞像是完全听不出阮长宁话外之意一般,按规矩给阮长宁请安之后便说道:“殿下立府,未曾招驸马,殿下身份贵重,不宜去前院宴客,下官是来替殿下招待前院的男客的。”
阮长宁听了舒璞的来意,疑惑更深。
“舒大人,你我并无交情,你这几次三番的向本宫示好,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今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阮长宁骤然发难,舒璞反而松了一口气。
“殿下,您当真不记得下官了吗?”
舒璞看着阮长宁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好笑道:“景帝八年,殿下您跟随皇后娘娘回府省亲,曾救过一个偷包子的小乞丐。下官便是那个小乞丐。”
“下官自小流落街头,靠坑蒙拐骗过日子,当日若不是殿下心慈,下官怕是要为了一个包子被生生打死。”
说实话,阮长宁是真不记得了……景帝八年,自己才四岁,好不容易出宫,满脑子都是糖人甄糕,哪能记得自己随口救下的人。
“即便本宫曾无意间救过你,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舒大人如今已是锦衣卫督公,位极人臣,深得本宫父皇信任,过去的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阮长宁随意的摆摆手,敷衍的回答着,心里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上至满朝文武,下午平民百姓,哪个不知他锦衣卫舒大人的恶名,民间更有传言说他舒璞之名,可止小儿夜啼,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会因为一句话来报恩的人。
舒璞看着阮长宁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眸色渐深,嘴唇紧紧的抿着,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罢了,忍冬,带舒大人去前院,让胡将军跟着舒大人招待男宾。”
看着舒璞跟着忍冬离开,阮长宁也理了理思绪,准备去参加赏花宴。
阮长宁刚刚入席,各家夫人小姐便一窝蜂的过来请安,阮长宁坐在高位上暗自打量着众人,心里却觉得一切不会这么顺利。
果不其然,菜还没有上齐,忍冬就带着几个锦衣卫的人来寻阮长宁。
“殿下,前院出事了……”
阮长宁放下酒杯,看来有些人是按耐不住了,好戏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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