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建和侍女下意识地往地上看去,见是一块玉佩掉落发出的声音。
“拿过来我看看…”
不出意外应当是从侍女手上那堆脏衣物里滑出来的,看来是床上那人儿的东西。
“是,少宗主。”侍女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的玉佩捡起,恭敬地交给了他。
这块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翠绿,拿在手上有一种温润之感,中间却有一道纯白的细线,将这块玉佩分为上下两部分。
袁建看着手中流转着灵力的玉佩,眉头微微一挑,心道:嗯…?两相阙…
两相阙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玉佩上纯白的细线分成的上下两部分,分别预示着两块玉佩的主人。
所有其中一位主人不幸死去,那么死去的主人手中所持玉佩便会完全失去光泽,变得灰白。同时另外一位主人所持的玉佩上下部分的某一部分便会失去光泽。
既然准备将她带入仙门太乙宗,那么人间所有的一切自然该斩断。
袁建瞥了一眼床上昏睡着的李沐阳,轻嗤一声,随即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灵力从指尖溢出,萦绕在玉佩上。
半响,他收回灵力,玉佩在灵力收回的那一瞬间变得灰白。
见此,袁建满意地轻笑一声。
床上微微睁开双眼的李沐阳生生见她的两相阙一瞬间变得灰白。
倏忽间,她脸色大变,挣扎着起身,欲夺过自己的玉佩,却不料从床上滚落下来。
李沐言浑身带着一股痛意,下意识地轻呼一声。
见她从床上摔落,袁建眉头一皱,立刻起身走过去她的身边,他赶紧蹲下身子,伸出手欲将她抱起。
手中的玉佩瞬间被浑身痛得发抖的少女夺过。
李沐阳半趴在地上,右手紧紧握住已经变得灰白的两相阙,她死死地看着,眼神悲呛。
袁建见此,收回双手,他抱着胸站立起身,俯瞰着地上的女子,“凡间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你又何至于此?”
李沐阳闻言,顿时抬头恨恨地盯着他,似乎恨不得生啖其肉,“何至于此?真是可笑,你凭什么为我做选择,我的一切与你有何关系?焉用你来插手?”
见她这副与自己恨不得划清界限的样子,袁建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有没有关系,我都给你做了选择,你有反抗的权利吗?”
他声音狠厉,一字一顿地说道,随即蹲下身子一手捏着李沐阳的下巴,一手夺过她手中的两相阙,手掌灵力溢出,玉佩瞬间变成一堆粉末。
袁建手一松,那堆粉末瞬间洒落在地上。
“啊…”
李沐阳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袁建扑倒在地,她压着对方,坐在他的身上,两手用力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
“去死啊…你去死…”她目呲欲裂。
感受到脖劲处传来的压迫感,袁建十分清楚对方是带着浓重的杀意来的。
一个似乎要和他同归于尽的人即便身体孱弱,她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也不能小瞧。
袁建试图用力将对方甩开,却发现并不能行。他随即体内灵力一转,手一挥,灵力瞬间击中李沐阳。
他身体上方的女子一瞬间瘫软下来。
袁建面色难看地将李沐阳抱起,走到床边,本想狠狠地将她扔在床上,出手的一瞬间却突然放轻。
对着床上脸色愤怒,双眼大睁的女子,袁建没来由地一阵无力感。
他捏了捏眉心,开口道:“你今日的银簪是为你妆扮的侍女偷偷给你戴在头上的吧?我暂时不杀她,若你再不识好歹,你介不介意我用她的命来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李沐阳一顿,不再开口说话,眼神却显示着她在咒他不得好死。
袁建双袖一甩,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立于房外的侍女和修士头也不敢抬,均提着一颗心。
侍女待他走远,这才转身踏入房内。
她走到床边,将床上的被子轻轻盖在李沐阳的身上,叹了口气,“县主,您这又是何必呢?左右已经逃不过了,何不服个软,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李沐阳抬眼打量着面前的侍女。
是陌生的面孔,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
想了想,她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银簪。”
侍女顿时瞳孔一缩,她静静地看着李沐阳。
半响,她才用力地点了点头,食指指了指门外。
李沐阳明白门外有修士,她们所说的话,修士是完全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她也微微点点头,“真的逃不出去了吗?”
“县主,我们已经接近仙门了,大约这两日便能到达仙门界内。就算您真的逃出去了,如今这世道,您一个弱女子,怎么生存?”
良久,李沐阳声音低落,她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门外的修士瞬间眼神微亮,忙不迭地疾步向袁建离开的方向而去。
确定脚步声远去之后,李沐阳才轻声开口:“为什么帮我,我并不认识你。”
话音刚落,站在床边的侍女顿时跪了下去,她重重地朝地上磕了一个头。
躺着的李沐阳偏过头急声让她起来,她却一动不动地跪着,开口说道:
“县主,几年前家父重病,家中却无钱财可以请大夫医治,奴带着病重的父亲在医馆内碰巧与您相遇,是县主大人您的恩德,是您帮我们出了那一大笔的诊金,家父才安然地度过了那次的劫难。”
听了侍女一席话,李沐阳皱着眉头也没想起来这回事,“你先起来吧”。
侍女这才照做,她见李沐阳并无印象的样子,“县主,您在归旭陈城内做的善事数不胜数,您没有印象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县主您忘记了,奴与家父却不敢忘怀。”
李沐阳微微颔首,又道,“那如今你怎么……?”
“家父半年前就去世了,奴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仙门中人的府上当侍女。又恰巧见到县主,这才…”
“谢谢你…”李沐阳郑重地看着她,开口道谢。
她做善事从不求回报,对方这次冒着危险给她银簪,自己无论如何是应该道谢的。
“是奴与父亲应当感谢县主才是。只恨奴没有本事…”
李沐阳打断她的话,“不关你的事,之后无论如何,你都不要插手,我不愿牵扯到任何人。”
想了想,她认真看着侍女又说道:“袁建已经知道了你帮我这回事了,所以以后一定不要再帮我。知道了吗?”
迫于李沐阳带有压力的眼神,侍女只能点点头,开口道:“是。”
此刻袁建正坐在客栈的屋顶上。
这是一座有三层楼高的客栈,伫立在城镇大多数一层的房屋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头顶是一片明亮的夜空,群星闪耀。
袁建坐在屋瘠处,修长的腿一放一曲,他一手搭在曲起的腿上,一手拎着个酒壶,时不时地仰头喝一口。
醉意迷人的酒咽过喉间,带起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有些发疼的脖劲。
是刚刚李沐阳下的狠手。
白皙的脖劲处有一道明显的掐痕。
袁建眼神一沉,抬起酒壶又喝了一口。他眼神复杂地样子的夜空。
眼前似乎出现了那温婉柔和的女子面容,转瞬间又变成她坚毅果敢的神色,脸上犹带着鲜血的样子。
为何单单对她就下不了手呢?从未有人敢如此挑衅他,还能全身而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下方有名修士垂首站立着。
“何事?”
袁建低沉着嗓子道。
“少宗主,方才那名侍女已经进去劝县主了,县主似乎已经认命,不在想要逃了。”
修士面露讨好。
这是一个少宗主会高兴的消息,他抢先过来禀报,少宗主一高兴,他一定能得到好处的…
袁建闻言,神情不变。
突然手一挥,一道磅礴的灵力瞬间击中低下的修士。
猝不及防地被灵力一撞,修士喉间生腥味,他颤巍巍地从地上起身,躬着身子,抖着声音道:“属下知错…”
他并未知晓自己错在何处,但少宗主生气,他唯有低头认错才能好过。
至于向他质问理由,想都不敢想…
头顶上空传来平静话语:“不要试图揣测我的心意。”
“是,属下知错…”
“滚吧!”
袁建并不理会修士急促而去的身影,对他来说,修为低于他的人,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他们不要碍他的眼便好。
就着夜色,他喝光了酒壶中的酒,随手一抛,将酒壶扔在地上。
“铛”的一声,玉瓷酒壶应声而碎。
袁建旋身从三层楼高的屋顶一跃而下,步履稳建的往李沐阳的房间而去。
没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没关系,总之把她锁在自己身旁,等自己有一天腻了,下得了手,不就好了,何至于去犯苦恼…
“哐”的一声,袁建用力推开房门。
房门框一下子拍打在墙壁上,发出的声音瞬间惊醒已经沉沉入睡的李沐阳。
身体虚弱的她今晚情绪起伏过于大,待侍女走后,她便无知无觉地睡着了。
此刻惊醒,李沐阳偏过头。
见是袁建,她立即收回视线,闭上双眼并不看他。
刚刚对方的灵力一击,导致她到现在依旧起不了身,只能毫无抵抗之力地躺在床上。
对方的脚步声一声声响起,最后停了下来。感受着袁建灼灼的视线,她只能睁开双眼恨恨地瞪了回去。
袁建却噗呲一笑。
他抱着胸,顿觉此刻心情似乎好些了。
床上少女用力瞪大眼睛的模样,在他看来无异于在柴狼面前张牙虎爪的兔子一样。
当着那只小兔子的面,袁建面色自然地解开腰封,脱下外袍,只剩亵衣亵裤在身。
他一低头,见那只小兔子气得眼眶都红了,心情越发畅快,随手撩起床上的被角,径直坐在对方身边。
视线触及她纤细的脖劲,顿觉手痒,于是袁建顺从内心地侧躺在她身边,支着手肘拖着头,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脖劲。
没错,是这种感觉。
袁建微眯着眼,脸色带着微妙的快意。
李沐阳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绷着的弦松懈下来后,席卷而来的疲惫让她慢慢的睡着了。
窗外是明亮的月色,闪烁的繁星,月光从打开的窗户倾泻进来,照耀着床上强势拥着女子而睡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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