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毛被警察逮捕,眼神麻木而迟钝,等待他的将是监狱冰冷的铁窗。
这时,人群中一个面容扭曲的女人突然向栀织冲来,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都是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去死吧!”如果不是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勾引杂毛哥,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栀织认出女人是当时游园会戏台上的主持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杂毛的情人。
此时的栀织正站在岸边,左边是村长,右面是一名村民。如果要避开危险的话,目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向后退掉进河里;二是用妖力控制住女人。栀织为了不暴露自己是妖,已经做好了落水的准备。
眼看女人的刀就要插进栀织的身体,一个高大的身躯突然挡在了栀织面前。
“噗嗤——”
刀子划开□□的声音传入了栀织的耳朵,她的心跳暂停了一秒钟,仿佛被人攥在手心,眼神又惊又忧。
祁钰明闷哼一声,面色有些苍白,“姐姐,你没事吧?”
栀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怒不可遏,她扶着祁钰明转了个身,毫不留情地将女人踹倒在地,脚下狠狠地踩着女人的手。
“啊——”
女人吃痛地放开了手里的刀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栀织把刀子踢到一边,无情地踹在女人的背上,死死地压住她,眼神冰冷。
一旁留下和村民了解情况的警察注意到异常,立马上前控制住了行凶的女主持,准备将其一并带回警局。
村民们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看着栀织寒凉的目光,都不禁后背一凉。
“陶小姐,这是俺的自行车,你快带着大兄弟去卫生院瞧瞧吧!”一个三十多岁的热心大哥把自行车推到了栀织的面前。
鲜血染红了祁钰明的衣服,栀织的眼眶一酸,她谢过热心大哥,没有矫情地接过了自行车,并保证用完后一定归还。
村里的道路平坦,骑车从大桥到卫生院只需要五分钟左右。
到达目的地后,栀织小心地搀扶着祁钰明来到医生面前。
医生看着栀织焦急的神情,连忙叫人安置好祁钰明,开始给他检查伤口。
剪开沾满鲜血的袖子,一道略长但并不深的伤口露了出来。医生见此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利落地给祁钰明进行包扎,刚刚看到那个姑娘的表情,她还以为这个小伙子受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伤呢。
“医生,他的伤势严重吗?”
栀织看着正给祁钰明包扎的医生,忍不住出声询问,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内心的忐忑。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瞥了一眼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栀织,感到有些好笑,她调侃着开口:“别担心,你男朋友的伤没什么大事,但你可要记得监督他一个星期别沾水啊。”
栀织听到医生的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反应过来医生误会了自己和祁钰明的关系,脸色微红,想要开口解释。
“谢谢医生,我会监督她监督我的。”
祁钰明自然地接过医生的话,和医生攀谈了起来,除了最开始受伤时的闷哼,一路上他都没有喊过一句疼。
见话题被转移,栀织也没有继续开口解释,而是专心致志地听着面前两人的聊天内容。
“医生,这附近还有什么可以游玩的地方吗?”
“我都在这儿工作十多年了,感觉没啥新鲜的,不过去年北山那边新开了一个什么密室逃脱,你们年轻人可能会喜欢。”
……
综艺后天就要收官了,而如今大桥被炸毁,剧组人员和车辆又比较庞杂,祁钰明料想他们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等大桥修好后再离开。
祁钰明的眼神不时扫过桌边托着腮的栀织,心中暗忖,这对他来说倒是个接近栀织的好机会。
走出卫生院的大门,栀织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你的伤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啊?”
“没关系,我录制的时候穿个长袖就行。”祁钰明无所谓的地耸了耸肩,然后望向栀织的眼睛,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栀织看着欲言又止的祁钰明,以为他又扯到了伤口,急忙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胳膊上。
“怎么了,是不小心碰到伤口了吗?”
祁钰明摇了摇头,低声开口道:“姐姐,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他向栀织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清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盼。
原来,祁钰明希望自己提前前往民宿小院交接工作。
栀织思考片刻,便点头答应了他。毕竟早晚都要成为祁钰明的助理,尽早熟悉一下工作也好,更何况他还为了救她而受了伤。
阳光下,祁钰明笑容灿烂,眼里含着意味深长的暗芒。
五月,桃花殆尽,四处都洋溢着绿色的生机。
栀织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叮——”
微信里突然来了一条消息,栀织拿起手机看到头像是祁钰明,立马就坐了起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并不是让她移居民宿小院的消息,而是邀请她明天和他们五个一起去玩密室逃脱。
栀织之前并没有和其他艺人来往过,这次游玩正好可以让她熟悉艺人之间的来往方式,因此她迅速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由于密室逃脱店位于栀织的四合院和民宿小院之间,所以他们约定明天下午两点直接在北山脚下的店里见面。
第二天下午一点半,栀织换好衣服准备赴约,结果一拉开门,惊喜地发现祁钰明竟然坐在门前的石狮旁,手里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
栀织见此心都要萌化了,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想要拍下来作为周边的素材。
不过,还没等她掏出手机,祁钰明就回头看见了栀织来,然后立马站了起来。
“姐姐,你准备好啦!我们走吧。”
栀织淡定地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轻咳了一声,“你怎么来这儿了呀,我们不是约好在店里见吗?”
祁钰明笑了笑,温柔地开口道:“我来接姐姐啊,其他人比我晚些出发,现在估计已经快到了。”
听到到祁钰明是特意来接自己的,栀织心里的小鹿乱撞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那我们也快点出发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一路上,栀织在前面欢快地走着,祁钰明始终跟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
路过田垄时,在田里耕田的老大爷爽朗地和栀织打了招呼,“陶姑娘,出去玩儿啊。”
老大爷已年过半百,不怎么关注娱乐圈,所以他并没有认出祁钰明,但对于村里的大恩人一直心存感激。
虽然栀织并不认识老大爷,但她也热情地和他挥了挥手,“对啊大爷,我们打算去北山那边。”
老大爷一听他们要去北山,皱了皱眉头,善意地提醒道:“北山那边阴气重,晚上还挺冷的,你们记得多穿点。”
“谢谢大爷,我们估计天亮时候就能回来。”
实际上,北山阴气重的情况也在栀织的意料之中。因为妖门就位于北山的正上方,自古妖类生性好斗,当初众妖聚集在此进入异界,彼此之间不免会发生纷争,不少妖的尸骨就掉落在北山,化为肥料以滋养山林。
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北山脚下。
远远地,栀织就看到一个大招牌下站着四个青春帅气的美少年,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形成一幅美丽画卷。
她和祁钰明指了指少年们的方向,然后和他快步走了过去。
“织姐、明哥,你们来啦!”酷哥先是和栀织正经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用调侃地撞了撞祁钰明的肩膀。
“织织姐,你今天好漂亮呀!像个清纯的女大学生。”娃娃脸绕着栀织转了一圈,亲昵地挽着栀织的胳膊。
为了活动方便,栀织今天特意没有穿裙子,她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荷叶边短袖,下面搭配了一条牛仔阔腿裤。
酷哥看见娃娃脸挽着栀织的胳膊,先是扫了一眼正和双胞胎兄弟说话的祁钰明,发现他并没有看这边,然后立马走到娃娃脸旁边,把他的手从栀织胳膊上扯了下来,“织姐什么时候不漂亮过?”
紧接着,酷哥和栀织说道:“织姐,大程和小程特意给你准备了个欢迎仪式,咱们快去瞅瞅他们搞得什么名堂。”
双胞胎兄弟都是歌手,去年刚刚组合出道,他们两个人都非常有才气,第一张专辑唱片就大卖。
“大程、小程!快把你们的节目给织姐呈上来。”酷哥快速冲到两兄弟中间,一手揽一个,晃了两下后快速跳到一边。
两兄弟笑骂了酷哥两句,走到了栀织面前。他们为栀织准备的是一段原创的说唱。
热血沸腾的歌声响起,其他男孩不是帮忙打着节拍,就是跟着律动舞动自己的身体。
栀织听着都是赞美自己的歌词,慢慢扬起了微笑,面前鲜活阳刚的少年们在她几十年来如一潭死水般的生活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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