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层层led灯圈,直击感官的节奏声,逐渐缥缈出小伍体外。
秦帅两个大步上前拉住她。
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就被带转了半圈,进入暗处。
这是门口右侧的楼梯间,一般客人都会用内场的楼梯上楼。此处几乎都是工作人员使用,这个时间鲜有人至。
“不去门口吗?”她环顾四周蹙眉问,比起这个被阴影围起来的闭塞空间,门口好歹有人出入。
小伍背靠墙壁,小腿边上的安全出口标识发着幽幽绿光。
“你剪头发了。”
对方不接招,自说自话,借着黝暗光影垂眸,放肆投来视线。
见他转移话题,女孩亦是拒绝入他的语境。直接扭转身体向身旁半米处的出口走去。
高跟鞋还没落地,秦帅掌根“啪”地拍到墙上,修长手臂撑在她颈边,拦住她的去路。
她只好把身子转正,继续贴在墙壁直面他仰视。
“壁咚是吧?”
清脆声音质问道,击穿任何正在氤氲的气氛。
秦帅不为所动,维持姿势。门口的散射光使他的脸忽暗忽明,她见他眼神变得混沌茫然,痴痴扫视她的脸。
“你喝多了。”她移开目光冷冷提醒。
秦帅仿佛才缓过来,眼神清明了些说道,
“你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低音炮有点委屈。
“伤好些了吗?”
趁女孩眼神晃动一刹,他改用肘部撑墙,手指若有似无地圈住她的头,两人距离又近了一半。
压迫感袭来,小伍腹诽这人真会耍赖。
她语气飞快地回复,
“早好了,谢谢关心。”转过脸找寻缝隙。
男人无奈,只好恢复原来手掌撑墙的姿势。生怕这个油盐不进、心狠狡猾的小狐狸从缝中溜走。
小伍为他暂时的妥协而妥协,叹口气抬头问,
“有话快说吧,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男人一声沉吟后道,
“无意中才得知你和乔一晨是兄妹。”
“好巧。”他轻笑。见女孩终于歪过头倾听,他继续道,
“以前听说任何二人之间的关系距离不会超过六个人,现在我信了。”
酒气混着他的衣香虚浮在鼻间,将她上半身笼住。
“那我猜你上个月就知道了对吗?”女孩无视他的顾左右而言他。
秦帅自知躲不过,神情认真道,“对。”
“我只想来看你。不说是因为怕你躲我。”他坦荡承认。
“不管乔一晨他安的什么心,能见到你就行。即使你和他一起出现。”
小伍眉头轻拧,面对他的突然诚恳,嘴边的“现在你看到了”,说不出口了。
见女孩没再刺他,秦帅凑近了半寸,借着酒意委屈低声说,
“小伍,他欺负我,你看见了吧。”
她一怔,不由忍俊。
“你俩不是好友吗?他欺负你,不也是你自找的。”
她以为对方在指乔一晨明知小伍会和林沐风一起来,还要拽他来、刺激他这件事。
“我没说乔一晨那个变态。是你那个破阿木,欺负我!”
“他,他叫我哥。还敬我酒,我那杯恁么大,咋干啊?不就是想让我在你面前出丑?”
“他还老,我们,我们的。”秦帅抱怨声越来越小。
话说得越来越明白,小伍知道她不能接这个话锋,只当作没听懂。
秦帅猛男耍脾气也得不到回应,失落问道,
“他对你好吗?”
小伍眨眨眼,放下所有犹豫,对他诚然点头。
而后加了句更重量级的,“我也想对他好。”
秦帅问出这话,已是在向死而生,那她就给个解脱。
南墙当头撞过来,秦帅抿嘴压住心酸,放开她站直,双手抱臂问道,
“那我呢?”
“你对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小伍始终欣赏秦帅的聪明,而在她的认知中聪明人该是知进退、懂放弃的。
如果对方不放弃,那说明她表达得不够清楚。
“你确定要把一个精神受创的女生,说的话当真吗?”
“那你当初难道是为了让我在无助时,对你做出无法保证的承诺,才帮我的吗?”
秦帅眉毛一挑,嗤笑出声。发觉她恢复后,滑得够呛,一把也捏不住。
他破罐子破摔,点头调整站姿道,
“对啊,早告诉你我不是好人了。不管你是傻是奸,说过的话就得给我负责。”
小伍又不吃这套,收起对现状无用的愧疚回道,
“巧了,我也不是好人。当初就是哄你,那种随口讲的话我做不到,就不算数了。”
“但欠的钱我必须还。我转的账你赶紧收了!”女孩绕开眼前的巨大障碍,打算走人。
男人酒劲醒了一大半,空虚难受。耍无赖,转身就把她圈在他与楼梯扶手之间。
二人四目相对,小伍刷过的长睫阴影打在脸上,眸子闪着警戒的光,
他恍然意识到这个女生的脾气硬得很。每紧逼一步,对方不仅不恐惧站定或惊慌逃跑,还会直接迎面开一枪反击。
小伍就是要让他认清眼前这人的陌生,故意激他,
“怎么,太少?那你倒是说个数。”
“至少该把钱还你,其他任何回报也都行,只要不伤害阿木。”
可她也不够了解秦帅的能屈能伸。当初的救人帮忙是逾常,迎难而上才是他的常态。
“只心疼那林沐风是吧?行。”他懊恼捋搓头发。
“乔岱妩,你口口声声说报恩,现在给我捅刀子算怎么回事?”
“伤到他也是活该,你遇险时候他在哪?”
“你离开他会伤心,那我呢?”
“你不告而别突然消失,这么多天我怎么过的,你关心吗?”
“那个我见一面就忘不掉,半夜发神经去跳河。爱看我,要我抱,说喜欢我的那个女孩,我找谁去赔?”
“谁都赔不了。”男人自问自答。
“因为我知道你把她藏起来了,对吗?”他凝视女孩的脸,发现她目光在闪躲。
“乖乖……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秦帅小心扳正她的下巴,拇指轻拉她咬紧的下唇。
小伍吞咽喉咙,尽量让他声音和所说信息入脑,而不是入心。
可天上下起小雨,她再努力撑伞,也防不住水面泛起涟漪。
“哥哥,饶了我吧。你知道,我怎么做都是错。”她放软姿态祈求。
“现在我已做出选择了。你有权利远离这一切。早点退出,不是早点解脱吗?”
“那段经历如果你开心,就把它放在心底。如果不喜欢,就忘了吧,你会遇到其他人的。那个遭难的女孩就当她不在了可以吗?”
女孩越清醒,男人越想动怒。
楼梯间上方唯一的暗灯照秦帅脸上,他眼似包着黄芯的火焰,抓起小伍的腕,放在二人之间,让她在灯下看清楚。
“记忆找回来,就想忘了那段是吗?看到这道疤了吗?你再装,它也会在那。”
“你捅我的刀子,也会一样,那个血洞只能你填,小伍。”说完紧紧把手压向他的心口
秦帅无比认真地说着荒唐话。
小伍急着挣脱手边的心跳,努劲将手抽回到二人之间。他冷漠俯视她的挣扎,仿佛想让她永远牢记一般,抓住细腕,拽回嘴边一口咬下。
小伍惶然睁大双眼,手腕内侧又热又痒,越想挣脱,被梏地越紧痛。
“你疯了。”她压低声音颤抖啐他。
她不信他是听不懂、拎不清。只不过是借着酒意和救了她的身份撒疯罢了。
秦帅吟了一声,松了口,眸光看清她手腕间的红痕,眼角邪气随着他满意的笑尽数隐去。
“你有需要时,他都不在。林沐风拿什么赢我?”
女孩咬紧牙双手用力抽回手腕,后背狠狠撞到身后栏杆。她决心远离这个人,极速转身离去。
秦帅被她眼中的厌怒刺了一下,没跟过去。
小伍走了三步,回头漠然警告,
“秦帅,你和林沐风比没用。这事甚至与他无关。”
“你救了我的命。我说会报答你,指的是漫长未来,你若需要任何支持,我都会义不容辞的那种承诺。你要我这条命,我都不会有二话。”
“但既然救活了我,我就还是个独立的个体。今天你说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离开爱人,为你献出一颗心。对不起,我做不到。”
“因为只要活着,我就还有自由决定自己的人生。”
“我对你曾产生的感觉,是经医生诊断的创后依恋。我不会因为那段短暂经历,掉过头去伤害阿木。要是爱那么容易被辜负,我当初就不会要了。”
“还有,再不收钱,我就把你拉黑!”
她撂下狠话,走向出口。站久的脚跟很痛,不妨碍她步伐稳健。
只是回首前的一秒看到秦帅扶着把手,惘然垂头的样子,感觉他没往日高大了。
心房好像被团出皱褶的旧报纸。
她清楚有些选择会很痛,只是如果只有一人伤就好了。
如冰水浇头,秦帅坐在楼梯台阶。身体因过度宣泄而松弛麻木,却又为从没体验过的不计后果、不体面的失心疯,感到羞耻和不快。
“失控”,他还是体会得太少。
不过他隐约意识到人性隐藏的犯jian——即使他不喜这种感觉,平日事事尽在掌握,会让他潜意识追逐小概率发生的“失控”。
思绪悬浮体外,观望这具躯体的失落和钝痛。
为了转移消极的伤感,他开始分析这件事还有几分把握。归功于女孩伶俐的表达,他很快得出结论——几率渺茫。
只是他比小伍略丰富的人生经历告诉他,命运像漂泊在海上的一艘船,不管你是一艘舰艇还是一叶扁舟,走到哪,永远不是掌舵人单凭意念就能说了算的。
时间和外界因素,就像狂风暴雨、湍流海浪,始终左右着船的方向。
他觉得女孩有意把话说死的做法很招笑。
时间线再拉去10年后,她要是做了他的人,再想到当初说过的话,会打脸吧?他放肆意淫。
可女孩那句“不想轻易辜负爱”竟让他这个男人觉得佩服。
真实的乔岱妩该是秦帅往日会欣赏的那类女孩,这种人自信又自主。
而受伤的小伍才是个意外,敏感和情感需求很高的女性曾让他厌烦。可对方却带着一张可怜小脸和会撒娇的眼,仅凭一句“哥哥”就将他死死拿捏。
而他以前并不吃这一套,对方多漂亮都不行。
可怕的是,这两个女孩竟是同一人。
事件希望渺茫,就必须放弃吗?秦帅想,还要看到底有多“想要”。
她把话说死不要紧,他不把事做绝不就得了?
秦帅决定为自己留一丝希望,只要乔岱妩和林沐风不结婚……他就没有失魂落魄的必要。
到时若希望落空,再说到时的吧。
男人闷头坐了一刻,满脸不悦,勉强支棱起身。
小伍去了吧台,花椒已不见踪影。走回座位时,在内场楼梯处碰到林沐风。
“不是去楼上拍照了吗?怎么没看到你们。”他牵过她的手握紧。
“啊,对。”小伍词不达意。
又道,“我去外面和人说话了。”
林沐风向她身后看了看,问,“刘美娇吗?”
小伍深吸一口气,摇头说不是,她不知花椒去了哪。
“是和秦帅说话。”她垂着眼眸看着手,交代道。
林沐风挑眉,恍然眨眼也没说什么,两个人牵手一起回了卡座。
乔一晨形单影只坐那喝酒,眼前摆了一个果盘和几个杯子。
刚见小伍带了一帮人来,他就知道今日计划八成落空。如今只是坐这,自食其果罢了。
小伍一落座,就回头找室友那桌,两个女生和她笑着对望挥手。小伍看还有空位,就摆了摆手,让她们往前来。估计秦帅也没心情回来看演出了。
吴霞和李宁心乐呵呵地弯腰跑到前排,坐在乔一晨那一侧,这位冷漠堂哥在小伍招手时,就已让出座位,坐在小伍身边了。和林沐风把她夹在中间。
“这怎么换人了啊?”小伍拿过酒,转头瞧着舞台唱情歌的清瘦男人问。
李宁心她们始终在座位上,所以向她解释,九点半主唱下班,到了10点dj才会开始后半场。中间空的半小时没人唱歌,老板或者想唱的客人可以补位。
小伍点点头,重振精神喝酒听歌,心里盘算着后半场要是撑不住就走人。
一首歌唱完,老板叉着腰在台上“哎”的一声。回头和乐队讲,今天怎么没有想唱的客人。场子被他两首歌搞冷了。借着麦克风,所言在观众席清晰可闻。
无视的居多,有些人笑望舞台。
鼓手把老板叫过去说了几句话,后者凑过去点点头,拿起麦克风低声引起场边注意。
“今天咱玩点新的。”
“我派人下去随机发牌,前排几个座都能参与。谁抽到的牌最大,谁就上台怎么样。”
“后排有想上来的可以直接找场边服务生。”
台下窸窣,大多数人没当作一回事,接着喝酒闲聊,r&a;b节奏背景音继续。
侍应生拿过一摞扑克牌,挨桌走过。到他们这桌,坐在外侧的林沐风随手抽了一张,小伍定神一看是黑桃2,歪头和他耳语,
“2是最小的,肯定不是我们。”
几分钟后,一轮牌发完,老板在台上指引侍应生查验,回报给他。
吴霞道,“啊?还带这样的,我要是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抽到表演,可能就不敢来了。”
小伍随口安慰她反正不是我们。
李宁心喝着莫吉托,反对道,“挺好玩的啊。这个酒吧在网上不就是因为和客人有互动才火的嘛!”
对面的小伍笑了笑说,
“老大,因为你是内向人格,才有些恐惧。老三这种外向型的,反而越热闹越好。”
吴霞撇了撇嘴,点头同意,三年相处,看来小伍很了解她。
到了这桌,侍应生看到摊放在桌面的牌,用话筒报了句黑桃2。
老板倏然诶了一声,“3号桌最大!灯光呢?”
小伍见吴霞脸色陡变,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和侍应生确认,“我们这桌是黑桃2,不是最小吗??”以为对方搞错了游戏规则。
穿着制服状衬衫的年轻男孩躬身对年轻女客人说,
“旁边几桌最大是k,您这个就是最大的。”
听着刚好懂行的男生解释,
“您说的规则,是在□□里,2是最小的。我们这里指的是普通打扑克牌的规则,2算大,3才是最小。”
小伍被打来的灯光照得凌乱。
此时老板在台上笑着说,“三号桌,你们这么多人,谁想唱?”
“要不就这位白衣美女吧?”他心里想女孩一定上镜,不管她唱得好赖,今天高低得录段视频发到某平台,估计会有不少赞。对方应会同意吧?
锅从天上来,小伍连忙双手挥拒。不说她今天有没有心情,关键唱什么呀?
老板本可cue下一桌的,后排也有人想上来唱歌摆拍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多问了一句,
“流行的歌,会唱的来哼几句也行,咱们乐队会配合你。来嘛!”
侍应生也是有眼色,接过同事递过来的麦,倾身给小伍。
乔一晨见她是真的没心情,刚想起身帮忙拒了。
东西递到她眼前,小伍有些尴尬,决定出言谢绝。
倏然有一长手伸过来,拿走了麦。
她仰头一看,秦帅站在卡座后方,垂眸睨她一眼,用麦克和老板对话,
“我们一桌的,我唱ok吧?”
老板欣然接受,勾手请这位帅哥上台。
秦帅腿长,两三步跃到台上。放好麦,回头跟乐队交流二三。
小伍方才只是尴尬,现在心脏却收紧了。
她的眼神飘闪,心想干嘛这人总要从天而降啊?又不是强制的,明明她会拒绝,谁要他救。
桌上其他人都一脸期待等着舞台,林沐风没说话,乔一晨斜盯着小伍的脸片刻,递过一牙签插着的葡萄,塞她嘴里,莫名其妙对她说了句,
“没事。”
小伍被唇边异物吓了一跳,瞟他一眼,嚼着葡萄假装没听见。
全场寂静了一两分钟,秦帅回首确认键盘一眼,转正身子,扶话筒三脚架轻声开口。
iwasliar,(我撒过谎)
igaveintothefire,(我屈服火焰)
iknowishould’vefoughtit(我知道我早该抵抗)
atleasti’,(但至少现在变得诚实)
清唱无伴奏的男声好听极了,发音也令人心神舒适。
回音绕着屋顶,勾得全场向舞台投去眼光。
这首本是快歌,被他这样简单慢哼,反而平添温柔缱绻。
同样旋律的一句接上,键盘琴声缓缓加入,
feellikeafailure,(感觉很失败)
causeiknowthatifailedyou,(因为我知道失去了你)
ishould’vedoneyoubetter,(我该对你更好)
causeyoudon’twantaliar,(你想要诚恳)
李宁心捂住嘴巴,不敢叫出哇的声音。
颅内因好听的男音亢奋,她把一旁吴霞的大腿都要拍肿了。匆忙耳语老大说这个哥哥唱歌的嗓音意外很年轻诶。舍友则是让她克制一些。
终于来了个会唱的,酒吧老板特别满意,在场边亲自录视频。听舞台上的人节奏感绝佳,换气自然,不像是业余的,他的期待也被大大冲破,忍不住轻晃脑袋。
此时电音和鼓声加入,震人心魄。他的节奏变快,嗓音成低音炮,更加磁性沉稳,
andiknow,andiknow,andiknow,(我知道)
hegivesyoueverythingbutgirlicouldn’tgiveittoyou,(他给你所有,但我却给不了)
andiknow,andiknow,andiknow,(我知道)
thatyougoteverything,(你什么都有)
butigotnothingherewithoutyou(而我失去你则一无所有)
秦帅擅自把原歌词中的“她”换成“他”,所指明显,小伍吞咽喉咙,战术性喝了一口水。
余光瞟着离台边最近的林沐风,对方只侧面露出的一丝眼神晦暗不明,唇边噙着的角度不知是笑还只是用力。
她不能低头,最好的掩饰是继续听歌。
歌曲高潮来临,乐队非常起劲,全员加入。
鼓手踏出低音鼓点,双手敲着节拍,键盘弹出类似电音的伴奏,贝斯和电吉他一低一高。
配乐的层次感和开头的清水男音形成强烈反差。
随着秦帅自如的高音叠加,全场气氛点燃,
so,onelastti,(所以最后一次)
ineedtobe,theone,whotakesyouho,(我需要做那个带你回家的人)
onereti,(就再一次)
iproseafterthat,i’llletyougo,(我保证那之后就放你离开)
babyidon’tcareifyougothinyourheart,(宝贝我不在乎你心里是否有他)
allireallycareisyouwakeupinar,(我关心你是否在我怀中醒来)
onelasttiakesyouho(最后一次,让我带你回家)
小伍心跳在她的耳边随音乐震响,如锤如鼓。她无法把眼神从台上那张脸上移开,不知是否该庆幸这种掩饰方法刚好便于自己“打量”。
随着音潮爆发,舞台灯光又换回刚才交替变幻闪耀的蓝、白灯光,她的每个细胞都在跳舞。
皮肤发热,反衬得血液冰冷,就像那天她掉到深夜黛蓝的水中,之后臂上腰间一暖,她上浮挣扎出水面,呼吸的第一口空气,和第一眼见到头发滴水的秦帅。
一段主歌、副歌结束,秦帅手扶着麦克风,回头见乐队都在继续,他也拿下麦,放松唱完。
就当是表白、报复、宣战、宣泄,什么都行。反正是英文歌,他只当现场人可能听不懂。
这首歌也算是多年榜上的热单,所有人对这个节奏都很熟悉。更何况他英文发音标准流畅,每字每句,包括改的词都被林沐风听得一清二楚。
小伍努力平复了心跳呼吸,转过身喝水。李宁心和吴霞都很兴奋,隔着桌子给她递过亮亮的眼神。
“小伍,这哥哥唱歌也太好听了吧!!”
女孩扯着嘴角说道,“可能东北人,人均歌神吧。”
两人狂笑点头,同时心领神会,因为她们年级有个大学同学,是北方人,且很爱唱歌。
但和台上这位比,可相差甚远。
小伍眯眼讪笑,回应舍友。感受到阿木伸过来的手,她回握住。另只手追过去,向下拽卷起的袖口。
乔一晨全程坐在她身旁,低头睇她侧脸,终于忍不住呛道,
“笑得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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