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虽品类繁多但有毒的也不少,因此在资源匮乏的古代还不能被大多数人接受,是少数厨子的秘术,用来增鲜提味。
碧水山庄所在那片连山已算物产丰富,温京墨让师姐帮忙留意的可食用菇类却也迟迟不见踪迹,可见裕城怕是真的不产蘑菇。
所以百鲜楼这袋蘑菇的珍贵程度不亚于那袋子干货海鲜。
坐拥游戏整片海岛的温京墨还真看不上百鲜楼那点臭鱼烂虾。
“还是小姐你厉害,穿黑衣的人明明是我却能变成界缘的脸!我只是做做样子比划几下,没成想百鲜楼居然着了那么大火,咱还能在百鲜楼淘换回这么多好东西。”
阿芝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夸赞温京墨的英明之举。
原来白墙显影的画面里并不是真的界缘,而是温京墨提前用视频剪辑的贴脸合成作品。
阿芝当女主角身着黑衣在自家布满摄像头的库房里,连拍三条才过的。
因此温京墨还特别在大千食府大门前装了高清手机拍摄,只为能精准抓拍到界缘的脸部特写。
当她在门前大放厥词有火妖现世时,也是她自掘坟墓时。
里面的冲天火光更是在现代人看来只值三毛的视频特效。
萤火虫的作用是为了吸引大家注意白墙,从而忽略角落里投影仪的光柱。
这段视频本来只是用来装神弄鬼泼脏水用的,谁知当日圆光竟真的派界缘去补刀放火,可谓天赐黑锅,温京墨岂有不甩之理?
在她之前的界灵其实根本没引燃任何东西,师姐从别处购得的粮只拿出每日的用量,其余的袋子都是障眼法。
他脸被熏得黢黑,火折子都快燃完了才发现上当,却为时已晚,被埋伏在内的温京墨结结实实拍了一哑铃,晕得很彻底,丢在家中空间预备当枪使。
至于看似粮满仓的库房里,实际堆砌的都是沙子,还被提前淋湿过,保准烧不起来。
温京墨明着派出一队人浩浩荡荡的高调出城买粮,实则买回的全是沙子稻草之类。
林升晚与高翔才是真正去买粮的队伍,早已低调藏好存粮在师姐的后山菜园,安全无虞,任谁都烧不到。
在众多找茬对头成天盯着大千食府的同时,温京墨也同样盯着他们。
所以在那日百鲜楼刚进完货的晚上,温京墨就带着大白来光顾了。
反正百鲜楼姓温,她也姓温,作为温家三小姐去自家库房拿东西理所应当,也算是还了他们这段日子对大千食府的迫害。
能换的都被她用稻草包换了个遍,今日在圆光来大千食府闹事的同时,大白去百鲜楼点了把火。
所以肖婉等人才会看到烧得如此干净的库房。
前来补刀的界缘自然也点不着大千食府库房里的任何东西,却相对界灵警觉得多,知道查看一下麻布袋,看到湿沙子后便知道上当,转身想跑。
奈何点儿太背,被折返的大白堵在库房里,一掌劈晕,丢去了百鲜楼。
原计划本该被丢去的界灵,就这样变为泼脏水的搭头,被自己的师父圆光当火妖祭天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找了温家的麻烦,原主也跟着开心的缘故,温京墨今天心情“好”得有点过分。
直到分赃结束回到卧房还依旧笑不拢嘴。
“美什么呢?”温京墨在内心苦笑,明明七日后还有圆光饱含诅咒的论道之约,大白愈发古怪的情绪也不能轻视,要做的事堆积如山,现在却在这儿笑得嘚瑟,口不对心的样子怕是自己才有脑病未愈。
“温京墨我有话要跟你说。”
萌萌电子音此时却响起在脑内,听它严肃的口气,温京墨深觉有大事要发生,那脸却仍旧傻乐着,精分得不行。
“由于你今天重创庆云庵,积分大量进账,所以我要提前进入哔哔状态了。”
萌萌接下来的话果如温京墨所想:“哔哔阶段我会和你断开链接,家中空间跟游戏都能正常使用,只是如果你要换药却不能了。”
萌萌知道温京墨所想,也没用她问,自己便都一口气说了出来:“确如你所料,大白的头疾影响了他的情绪,但这些都是能治愈的,你无须过度担忧,待我哔哔回来,药也就可以换了。”
“但我担心你七天后的法会之约,庆云庵不是你看起来那般简单,与我哔哔哔——”
一连串的刺耳和谐音打断萌萌自述,它却不似之前那般焦躁,只默默叹气继续道:“所以我担心你们会出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改期,等我哔哔回来。”
“不可,如果改期大千食府前期建立的名望便会尽失,徐川会动摇,我们只能赴约,并且要趁机打残庆云庵。”
温京墨否了萌萌的提议:“既然家中空间跟游戏都能正常使用,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大不了躲进去,没人能在像之前那般伤害我。”
温京墨自信的回答,终于让萌萌放心。
“系统自动断开链接。”
在机械电子音后,家中空间一直闪烁在外的红日居然不闪了。
温京墨掀开窗帘,只见裂痕密布的红日内,一只类似雏鸟形状的东西正团在里面,诡异脉动的周边竟还隐隐闪烁符文。
温京墨放下窗帘才想起自己少问了最关键问题:萌萌到底要哔哔多久啊?
法会是七天后,萌萌因此担心阻止,所以最少七天是回不来了。
温京墨捏耳进入游戏,头顶赤字果然已经不在,虽然只有个位数,却是无债一身轻的白字了。
将背包里存了三天的大功臣萤火虫出售后,温京墨头顶白字更多了些,再无负债让她久违地拥有了安全感。
本想安全感更多些去探索世界地图的温京墨却摸耳退出游戏,转去了厨房。
隔壁大白的房间已经没亮灯了,温京墨拿着保温壶刚想转身回去便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
这是又做噩梦了?还是头疾发作?
温京墨犹豫再三还没出个结果,门内却突然哐当一声,还伴随更大声的哼鸣。
“是人从床上折腾下来了?”
她最终还是推门进屋了,意料之中那门果然没锁,一推就开。
现在想来大白自从住进这个只有他二人的院子,好像就从未锁过门。
床上人依旧躺得板正,却眉头紧皱,床头的灯架倒地,大白人倒是没事,只是打翻灯架的手擦伤了。
即便如此他人愣是还魇在梦里,表情痛苦,没有醒来。
温京墨轻轻地摇晃他的手腕,放柔了声音唤他:“白大哥,白大哥醒醒,你做噩梦了。”
大白终于被惊醒,眼中慌乱满布,神魂却好似还留在梦里。
他散乱的目光过了好一会才逐渐聚焦,盯着温京墨的眼神在黑屋中好像两团疯狂燃烧的火焰,忽然伸手狠狠将眼前人抱进怀中。
温京墨猝不及防被抱住,呆愣一会才逐渐泄了劲,随即心里泛起真正的愉悦,与原主情绪无关,是她自己发自内心的快乐。
被人如此竭尽全力的需要着,而这个人还是她的心上人。
这一刻,什么法会之约、萌萌断线的隐忧统统退去,她只想沉溺此刻宽大温暖的怀抱。
大白最近可谓心力交瘁,头症加噩梦让他清减了许多,温京墨伸手回抱的同时,居然能透过里衣隐约摸到他肋骨。
真希望萌萌能快点哔哔回来,她会马上给大白换药,再连做一个月营养餐,势必要把这些肉全都补回来。
可快乐总是短暂的,温京墨这才享受一会,大白那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迅速地松开怀抱。
“对不住,我睡蒙了。”
大白用嘶哑的声音苍白地道歉。
屋内没点灯,只有零星月光从窗棂照进,也足够照亮他眼前温京墨沉下去的脸色。
温京墨平日里那副“见多识广”的样子自然是装的,遇到事关己身的大事,她就迷糊。
例如大白此刻纠结反复的态度她就搞不明白。
明明推开自己的是他,现今一脸歉疚不舍的还是他。
“你到底想怎样?”
温京墨这回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语气严肃起来。
大白慌乱地张嘴想解释,却开合几次最终还是一声未发……
“咱俩有话明说行吗?我承认我喜欢你,我也看得出你中意我,但你有时的行为总让我觉得自己错了。”
温京墨步步紧逼问道:“所以,是我看错了吗?”
大白拳头攥得死紧,凝眉哀怨地看着眼前人,那嘴就跟沾了胶水似的,闭得死紧。
温京墨气急,倏地窜起探身至大白面前,故意贴近的距离让二人呼吸交错,温京墨直视眼前让她心醉的俊颜,一字一句宣布:“接下来我就要亲你,你武功了得,能轻松躲开,如若你选择不躲开,那就证明你也喜欢我!”
温京墨虽然狠话放得痛快,身体的小幅颤抖却出卖了她的紧张不安。
这哪里是逼迫他人,这明明是逼她自己。
“我说。”
终于在温京墨就快绷不住,真要亲下去时大白不忍心叫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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