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很快笼罩这座城市,宋执担心温知礼,拿上伞就要出去找,被商景一把拉住。alpha忙活一天,此时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那双长腿勾住beta的腰,把人轻易拉到身前。
“别担心,傅津年去找他了。”
姿势太过辣眼,宋执把他的腿扒拉下来,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敲门声。
温知礼和傅津年站在门外,浑身湿漉漉的,还在不停往下滴着水,干燥的地面很快打湿,oga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宋执赶紧把人推进浴室。
傅津年来得急,没带换洗的衣物,温知礼的太小穿不下,宋执的更是有商景虎视眈眈,没有办法,在beta的眼神示意下,商太子委屈地让出自己心爱的干净衣服。
总价值十几万,龟毛太子爷一次也没穿过。
倒是便宜了傅津年这个小白脸。
alpha哼哼唧唧不满意,在宋执的眼神下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折身去了厨房。
温知礼先出来,他裹着棉衣看到站在外面的傅津年,alpha发梢还在滴水,眼神又恢复以往的清亮澄澈,他疏离地喊温知礼:“温老师。”
疏远克制,看不出就在不久前,他们还是紧紧相拥的关系。
温知礼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隐隐失落,oga的左脸有些红肿,瓷白的脸上能看出明显的指印,有些触目惊心。傅津年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侧过身让温知礼过去,自己拿着衣服到浴室冲洗。
水流哗哗作响,滚烫的水浇在红肿的肌肉上带来阵阵刺痛,傅津年伸手撑住冰凉的瓷砖,难得头脑一片混乱。
他对温知礼有了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偏执到不能忍受有人碰到他,无论是那张脸上的红肿,还是脖子上那个还未消退的红痕,他看到的第一反应是心疼,随之而来的是可怕的独占欲,他想覆盖住那些碍眼的痕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这个oga已经被他打上标记。
——或许这就是百分百契合度带来的“专属效应”。
傅津年闭上眼,他不喜欢束缚,也希望自己的爱意可以干干净净,而不是混杂着本能冲动和不堪的利用。
所以,他决定和温知礼保持距离,除了必要的标记和提供信息素,他得慢慢将oga从自己的世界剥离。或许等距离足够,他就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温知礼的感情,全是信息素在作怪。
alpha洗漱完,温知礼刚刚上好药,苏城每家每户必备的跌打损伤消肿药——药酒!
黄色的液体把oga干干净净的脸染成花猫,他忍着疼,乖巧地坐在沙发上,让闭眼就闭眼,让抬头就抬头,连傅津年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
商景拿着苹果啃,下乡几天的商太子已经入乡随俗,十分适应乡下生活,脚上踏着粉红小猪拖鞋,眼睛就盯着给温知礼抹药的宋执瞧,手里那颗苹果被他啃得丑不堪言。
宋执嫌他碍事,把他推开,于是不舒服的商太子就想让在场的另一个alpha一起不舒服。
“内裤全新,没大多少吧?”
傅津年皮笑肉不笑:“太小了穿不下,太勒。”
这是假话,两人身材差不多,尺码相当,一个人的衣服不论穿在谁身上都是另一种风格的好看,就算商景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让傅津年穿不下。
“你真会说笑。”
两个alpha差不多高,同样身高腿长,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只不过现在的风景线看对方都有点碍眼。
处理好温知礼的伤口,宋执对傅津年招招手,示意人过来上药。他听完温知礼讲述的过程,心里和傅津年是一样的感受:
只是被抓对那群人渣来说太轻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傅津年没有及时找到温知礼会发生什么,仅仅是在脑海里想象,他就受不了,恨不得身在当场,能上去给那帮人邦邦两拳。
温知礼感受到他的颤抖,敏感的oga瞬间明白宋执的想法,他把脑袋抵在beta的肩头,讨好地蹭了蹭:“我没事。”
撒娇的oga让宋执心都化了,他很少看到温知礼这个模样,习惯独立的人喜欢把自己包裹在透明的玻璃罩里,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什么都喜欢自己处理,宋执花了好久才打破那层玻璃进到他身边。
“我只是后怕。”他叹了口气。
这句话听得温知礼一阵鼻酸,他其实也是后怕的,他怕这是他濒死产生的幻觉,怕傅津年根本没有赶来,怕他最后留给他们的是一具不堪的尸体。
想到傅津年,温知礼想到那根被打断的木棍,虽然alpha一路上没喊过疼,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现,但是他知道,在那薄薄的衣衫下面,一定是伤痕累累的身体。
也不知道他怎么熬过来的,也不知道喊疼。
“傅津年。”他抬头对着傻站着的alpha招招手,“来抹药。”
男人身体很明显地一僵,脑海里顿时冒出两个小人。
天使忧心忡忡,告诉他不能过去,过去就不能继续疏离温知礼了,恶魔则是手拿钢叉,他靠近alpha的耳朵,喃喃低语:“过去吧,你是因为他受伤的不是吗?而且他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你在挣扎什么?”
属于我的。
傅津年承认,他被这几个字蛊惑到。
上药这个业务宋执可太熟了,他拿出一把棉签就要喊傅津年脱衣服,这时候,商景啃干净苹果上的最后一点果肉,alpha抬手一抛,果核呈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垃圾桶,他也几步走到beta身边。
商太子抢过宋执手里的棉签和药酒塞进温知礼怀里,提留着beta的衣服就把人抱进怀里,不顾他的挣扎就往房间走,边走边回头叮嘱温知礼:“他就交给你了。”顿了顿,男人恶劣地笑出一口白牙,“老房子只有两间房,我和宋执一间,你们随意。”
“艹你……”
alpha当机立断伸手捂住beta的嘴,作感动状:“我知道宝贝,别说,害羞!”
“唔唔唔……”
“你是beta,怎么能看别的臭男人身体,回房间我给你看,不只看,你还可以摸……”
砰——
房门被关上,阻隔一切视线。
客厅就剩下四目相对的温知礼和傅津年。
oga呆呆地盘坐在沙发上,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怀里是棉签和药酒,他慌乱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傅津年骨子里的劣性根在跳动,alpha那双骨感修长的手当着温知礼的面慢条斯理地解开纽扣,并用磁性的声音告知oga:“麻烦温老师了。”
这是一具相当完美的男性躯体,肌肉紧实流畅,八块腹肌整齐排列,性感的人鱼线沿着腰腹没入下腹。
男人脊背宽阔挺拔,原本象牙白的肌肤上是一道道淤青和红肿,木棍的痕迹沿着左肩一直蔓延到腰腹间,紫红色看起来格外吓人。
这是alpha保护自己的凭证,温知礼吸吸鼻尖,在心里告诉自己:温知礼,这是他第二次救你。
药水涂上伤口带来刺痛,傅津年从牙间漏出一声闷哼,很快,他就感觉棉签涂抹的时候轻柔许多,还伴随着oga吹出的凉风。
身后也传来oga小声的道歉:“对不起……”
带着哭腔。
傅津年条件反射地心里一紧,放在身前的双手悄悄握起,他垂眸看着棕色的沙发,答非所问:“温老师,可以抹抹前面吗?很痛。”
“嗯。”
oga没有时间乱想,迅速涂完后背绕到alpha身前,毛茸茸的脑袋就抵在傅津年下颌。
他今天也吓坏了吧,哪个oga经历过这些。
“疼就告诉我。”
在他出神的时候,温知礼抬起头,柔和的灯光下oga显得很柔软,双眼干净湿润,漂亮极了。
傅津年没来由地想到第一次见面,也是雨天,他刚刚解决完前来找茬的人,倚在墙角等自投罗网的oga。那天他如愿以偿见到传说中清清冷冷的温编剧,并在心里戏谑:谁会喜欢这种无趣的oga?
现在看来,话说得有点早,脸也有点痛。
*
上完药已经深夜,睡觉又成为问题。
温知礼看着傅津年纽扣一颗颗系上,alpha坐在沙发上,似乎今晚上就打算和沙发融为一体。
空气里搅动着丝丝暧昧,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真的太安静了,温知礼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努力克制住的呼吸声。
怎么睡成了大问题,傅津年有伤,他绝不可能让人睡这个短短的,粗糙的沙发,而且……床那么大,睡两个人应该绰绰有余。
“我们一起睡吧。”
“温老师睡床吧。”
两人一前一后开口,然后同时一愣。
温知礼:我靠,他会不会觉得我不矜持?
傅津年:我是傻逼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最后还是温知礼睡床,傅津年打地铺。
半夜的时候雨下得更大,冲刷着地面哒哒作响。雷声碾过头顶,黑暗中,傅津年睁开眼。
他伸手揉揉酸痛的眉心,翻身面向温知礼,床上的人正好也面对着他,一只手伸出被子外,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闪电撕裂漆黑的天幕,照亮房间里的一切,oga白得晃眼的手此刻看起来分外柔软。
傅津年忽然觉得身体很热,心里满是酸涩饱胀感。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用食指勾住oga软乎乎的食指。
过电一般的触感在大脑皮层炸起,傅津年于是大胆地把自己滚烫的手塞进温知礼微凉的手掌心,然后循着指缝霸道地十指相扣。
他好像,确实有一点真香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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