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州就不说话了。

    “朕看你就是中邪了!要不要打你二十板子,给你松松皮肉?”

    哪知卫淙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季寒州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惨白惨白的。

    “不想死……”

    “什么?你再说一遍。”

    “臣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想活……”

    “没人要你死啊。”卫淙有些哭笑不得,可随即又察觉到了什么,敛眸问,“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

    “你别怕,说出来。”

    “……”

    “是邕宁么?他今日入宫了。”

    季寒州抿了抿唇,挤出了几滴眼泪。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惯会欺负小孩子。”卫淙温声细语地问,“他是不是告诉你,朕喜欢剥人皮,做灯笼,挖人骨,做傀儡?”

    大差不差,季寒州瑟瑟发抖。

    “他骗你的,朕不那样。”最起码现在很少那么玩了,卫淙承认,最初他是想剥了季寒州的皮。

    然后风干,做一张完整的垫子。

    但后来又没狠下心,现在就更舍不得了。

    “邕宁逗你的,他一向如此,性格乖戾,娇纵任性,喜欢吓唬小孩子,州州不哭了啊,把眼泪擦擦。”

    “可是……宁王他……他送了一个人骨做的小哨子给我,还逼我吹,好大一股腥味,吓死人了。”季寒州心有余悸,颤声道,“我没有卖弄风骚,也没有勾引男人……”

    “朕罚他。”

    卫淙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季寒州的背,“不哭了,不怕,朕狠狠罚他,给你出气,好不好?”

    “好。”

    季寒州鬼使神差地应了,还鬼使神差地用龙袍擦了眼泪,把脸往卫淙怀里一埋。

    卫淙觉得他这模样实在太惹人怜爱了,忍不住又亲了亲季寒州的眉眼。

    亲过之后,又觉得不够,便又亲了亲季寒州的唇瓣。

    哪知才一沾上,就没办法停下来了。

    “皇上,皇上!”

    季寒州吃力地推搡着卫淙的胸口,满脸通红地道:“殿门还开着!”

    卫淙道:“无妨,他们不敢进来。”

    说着,就将人抱了起来,一把扫开了桌面上的奏折,将季寒州放了上去。

    季寒州吓得“啊啊”乱叫,做贼心虚地回身观望。

    却见殿门敞开着,隐约都能看见宫人被风吹起来的衣摆。

    他吓坏了,生怕有人会闯进来,又害怕会被外头的宫人看见。

    可也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了,卫淙好似很急切,一口咬住了季寒州的喉咙,将他所有话都逼了回去。

    季寒州的心脏砰砰乱跳。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在外头偷野汉子的错觉。

    并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偷野汉子。

    殿门大开着,又是白天,他官服上的腰带,在卫淙的手里,脆弱得就像一根面条。

    卫淙不过随手一扯,咔擦一声,腰带就应声断成几段。

    又被卫淙随手丢在了一旁,大手一扯,季寒州身上宽松的官服,就好似雪片一样,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季寒州急得赶紧伸手去拽,嘴唇也被卫淙折磨得通红油亮,他急急地低声道:“皇上!微臣怕羞!给微臣留些颜面罢,皇上!臣求您了!”

    “颜面是靠自己挣来的,你有做什么好事,令朕开心么?”

    季寒州搜肠刮肚地想,好像自己的确也没干过啥好事儿。

    “如此,朕又为何要给你留颜面?”

    语罢,卫淙便抓过季寒州的两只手腕,又扯下龙袍上的玉带,将他的双手反绑着。

    如此一来,就没有碍事的狗爪子会随意遮掩了。

    “皇上!哪怕……哪怕留一件小衣也好啊!”总比被脱得不着寸缕要强罢。

    季寒州姑且这么安慰自己,又羞红了脸地低声哀求。

    卫淙笑道:“好,朕给你留点衣料遮身。”

    季寒州一听,脸上立马流露出了感激之色。

    但很快,他就明白卫淙歹毒的用意了。

    因为卫淙把他扒了个干净,就留了一双袜子。

    除此之外,季寒州身上就再没任何东西遮掩了。

    卫淙这个人吧,有点良知,但很可惜,他的良知不多。

    季寒州几乎快要羞耻哭了,尤其两条细长笔直的腿,被卫淙抓住,还往半空中举,让他觉得很害怕。

    “皇上,殿门……殿门……”

    “闭嘴。”

    卫淙手底下一用力,直接将手里的腿举过了头顶,再往前一撞,紧紧贴着了季寒州,低声道:“再敢发出半声,朕就把你带到外面,让那些宫人好好看看你是怎么侍奉朕的!”

    只这么一句,季寒州立马不敢吭声了,死死咬住牙齿,眼珠子都烧红了,他不敢再求饶,甚至不敢再动。

    他坐不稳,虚虚得贴着桌沿,双手又被反绑在腰后,连扶个桌子都难。

    被卫淙这么狠狠一扑,又再紧接着一撞,哧溜一声,季寒州险些直接从桌面上倒飞出去。

    季寒州吓得两手赶紧乱抓,却也只是抓到了冰冷的奏折。

    他害怕行事时,会把这么重要的奏折弄脏,还特别乖巧地把奏折往旁边推了推。

    下一瞬,卫淙又逼进了些,季寒州手一哆嗦,一把将奏折扫落在地。

    卫淙瞥了一眼满地的奏折,也没甚放在心上。

    一手绕过季寒州的后腰,扶着他别从桌上摔下去,一手捧着他的后脑勺,肆意品尝着小废物嘴上的甜蜜。

    卫淙一向暴戾,在床笫之欢上,亦是如此,即便他已经足够小心了。

    可大手所到之处,宛如蝗虫过境,在季寒州雪腻的皮肤上,留下了道道深紫的指痕。

    常年拿笔用剑的手指指腹上,早就磨出了薄薄的茧,摩挲着季寒州的皮肤时,惹得他狠狠颤抖起来。

    卫淙的手很热,好似烧红的烙铁,贴着皮肉上,似乎都会发出滋滋滋烤肉的声音。

    季寒州被亲得神志不清,只觉得嘴里满是卫淙的气味。

    说起来也怪,他之前觉得断袖可恶心了,龙阳之好就是谷道之欢,恶心得要命。

    可他却不反感卫淙的触碰,甚至觉得卫淙身上好香,卫淙的涎液也甜。

    就连身上浓郁的雪松味,还有淡淡的薄汗,都让季寒州五迷三道的。

    整个人晕乎乎的,一时觉得自己好像头顶三花,原地飞升了,身子轻飘飘的,好似坐在了棉花上。

    一时又觉得身子很沉,整个人好似浸泡在了深海里,海水几乎将他完全淹没了,他连呼吸都困难。

    肺叶都快要撑炸开了,窒息感让他头晕眼花,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笨州州,怎么不知道喘气了?”卫淙捏着季寒州的下巴,笑着看他满脸迷离的可怜样子,“你该不会是想把自己憋死罢?”

    天地良心啊,季寒州想活都来不及呢,他怎么可能想去死呢?

    季寒州赶紧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上流了一层热汗,又顺着肌肤流在了桌面上。

    只要他稍微动一动,就能清晰地听见咿呀咿呀的水声,他的臀腿紧紧贴着光滑冰凉的桌面。

    挤压出了白腻的肉窝,还有一层白沫。

    两腿软得跟面条一样,一点力气也没了。

    更要命的是,这桌子是用来处理公文的,并不算大。

    容纳两个男子坐在上面,已经十分勉强了。

    季寒州只觉得桌子好滑,根本就坐不住,偏偏两手还被反绑,根本抓不到什么东西。

    卫淙把横在他后腰的手抽了回来,随手拿起一支毛笔,递到了季寒州的唇边。

    “州州,张嘴,替朕润墨。”

    季寒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下意识就张开了嘴。

    那支笔墨已干的毛笔,也瞬间就入了他的口中,卫淙随意搅了几下,就把毛笔抽出来了。

    卫淙笑道:“州州,你皮肤白,朕在你身上作画,你觉得如何?”

    季寒州觉得不如何,非常得不合适,他也不想让卫淙在他身上作画。

    可话到嘴边,他说出的却是:“多谢皇上赐画,天地山川之灵秀,尽在吾皇笔下!”

    逗得卫淙哈哈大笑,只觉得季寒州可爱又可怜。

    尤其看见季寒州满嘴都是乌黑的墨汁时,眼底的温柔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菡萏发荷花,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回舟不待月。朕就在你身上,作一副菡萏图罢。”

    卫淙兴致大起,一手挽起衣袖,执笔在季寒州的胸口画了起来。

    他画得很随意,但画出来却栩栩如生的,不过几笔勾勒,一朵朵墨梅跃然纸上……不,准确来说是跃然胸上。

    季寒州觉得好痒,每次毛笔尖划过他的皮肉,就引得他一阵战栗。

    这还能忍耐,不能忍耐的是,卫淙还没有出来,一直堵在里头。

    不动也不出来,让季寒州很急,急得不得了,恨不得卫淙赶紧画完,好继续宠幸他。

    偏偏卫淙不急,他是一点不着急。

    从季寒州的胸口,一直画到小腹,再画到腿上。

    甚至精细到,画了只蜻蜓屹立在怒盛的荷花之上。

    “州州,你瞧,朕画的蜻蜓如何?”

    卫淙突然开口问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季寒州的脸。

    季寒州特别违心地说:“皇上画得好,画得好极了,臣自叹不如,佩服佩服。”

    只是,画蜻蜓就画蜻蜓,为什么要画在他的兄弟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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