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叶家的人,也更是让辛尔无比恼怒。
如果说最开始的那名叫叶念心的老者还能让辛尔为他的忠心而感到一些尊敬的话,对于差点将他们害死,还满口大义的叶臣,辛尔就只有愤恨了。不管他们所说的那东西究竟是个怎样珍贵的宝物,你要想据为己有就直接说好了,何必用“灵界之人应当团结”的大话来诳我,背地里却是监守自盗呢?
“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辛尔愤愤的想道:“我之前还觉得那瀚海王虽然同样姓叶,但肯定不是这叶家之人的后裔,但看他们这样无耻行径,也真不一定就不是了。”
虽然满腔怒火,但此时被困在这里却是无处发泄,还是先将伤势稍微处理一下,再想办法离开为好。
现在自己受伤如此严重,虽然并没有什么割裂流血的开放性伤口,但是内伤更加难治。而现在这副样子,想要医治左手的骨折也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是平时受到了这种伤势,辛尔都会在墨的指导和帮助下通过药浴和调息治理,这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快速痊愈,并且能够保证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只不过现在不仅墨沉睡,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也是没那么多便利条件,因此辛尔也只能删繁就简。
颤颤巍巍的,辛尔在自己的收纳戒指中取出一瓶刚才在石室中搜出来的疗伤丹,抬起自己肌肉酸痛的右手,用牙齿勉强拔掉上面的玉塞,顿时便是一阵微微的药物苦涩香气传来。也顾不得检查数量了,辛尔一仰头,将玉瓶中的丹药倒进嘴里一大半,像是吃豆子一样的咀嚼起来。
不幸中的万幸,这来自于许多年月之前,由叶家炼金术士炼制的丹药依旧还保留着它的功效,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流失了药力。药物化作一道浆液从喉咙里流下,没用多久,辛尔便已经感觉到了五脏六腑间有一些暖意传来。虽然这丹药不过是一阶高级,但却已经要远远超出普通人所用的没有魔力药材制造的药物了,即使它不能让辛尔立刻痊愈,但也是让他觉得舒服了不少。
再吃下几颗续骨的丹药,辛尔也感觉到自己骨折的左手疼痛感略微减轻了一些。据说那些高等阶的药物,或是三阶以上的魔法能够在一瞬间就将这样的伤势治好,只不过很可惜辛尔并没有那样的福气。仅仅是用这种等阶的续骨丹,并不能将断骨直接连上,还需要物理手段治疗,它不过是起了一个辅助作用而已。
“呼…”感受到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被略微减缓,辛尔长出一口浊气:“这丹药的效果还算不错。”背靠着墙壁,辛尔缓慢的调息着。而随着丹药的药力在体内扩散,他也终于感觉到透支的体内恢复了一点力量。
自己的状态稍微好了一点,并且明白了这丹药并没有失去药效或者甚至有毒,辛尔也打算给还在昏迷着的女孩吃上两颗。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她究竟伤在了哪里,不敢胡乱医治,但既然这丹药对自己有效,那么对她多少也是会有一点用。
只是想到这里,辛尔却也尴尬的发现,她现在还是昏迷状态没法咀嚼,这足足有龙眼大小的丹药根本就没法吃。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只要将丹药融化在水中,再给她喂下就可以了。而清水无论是用于清洁还是饮用,必要之时都是不能缺少的,即便是实力到达一定等阶可以吸纳天地魔力获取能量,不用进食饮水的修行者都会随身携带,更不用提辛尔了。从收纳戒指中取出一个装有清水的水囊,将几颗丹药融化进去,而做完这些,辛尔却发现自己恐怕不得不将她脸上的黑袍揭开。
虽然不经她的同意就这么做难免会惹她发怒,但是辛尔也不能放任着她这样昏迷。毕竟性命肯定还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哪里有冒犯,也只能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再道歉了。这么想着,辛尔也是伸手想要去揭开她脸上的黑袍。
但就在辛尔想将她的黑袍帽子摘掉的时候,却终究还是犹豫了。之所以用黑袍遮面,不用真面目示人,除了极少数的可能是面上有过什么疾病,留下了丑恶疤痕,其余的可能性还是身份比较敏感,以免被别人认出,就像那伊西铎一样。他乃是南里的心腹,科尔思国的一个地方领主,在这一亩三分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不能让人看见他竟然会与血狼帮这样的地下势力有所勾结。这女孩可能也有些这样原因,既然如此,自己还是不要看她的真面目为好,以免惹上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辛尔便没有将她的黑袍揭开,仅仅是略微拉起一点。
虽然并没有露出她的眼睛,但当辛尔看见她白嫩晶莹的下颔,还有粉润仿佛蔷薇花瓣一般的嘴唇,也是明白她肯定不会是因为羞于见人才遮住面貌的。而见到她的小半张脸,辛尔也不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足以称得上是完美无瑕的女孩,也是曾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青柠公主。不知道她的真实相貌如何,是不是能够与她平分秋色呢?
不过这些胡思乱想也仅仅是持续了一瞬间,辛尔便迅速的收回了这些想法。扶起女孩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左手稍微用力将她的牙关捏开,将融化有药物的水小心翼翼的喂进她的嘴中。即使是这么轻微的动作,也是牵动到了辛尔已经折断了的左臂,让他不由得一阵呲牙咧嘴。
明明是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但是在这个时候,辛尔却突然鬼事神差的想道:“她的皮肤还真好,摸起来像是豆腐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脑内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想法。而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辛尔也是触电一般的收回手,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这其实并不是他第一次与女孩子接触。虽然他岁数不大,并且几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却有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缘。但像是现在这样,即便二人已经落入死境之中,他却还是第一次的感到了略微的心跳加速。
甩了甩脑袋,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甩开。慢慢的将水囊中的药液渡入她的红唇中,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对她的伤势是否有效,但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刚才他已经检查过,她身上的黑袍还算干净,并没有哪里被血液沾湿,想来应该没有不得不紧急缝合的外伤,应该是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既然如此那也就先让她休息吧。可能是因为坠落之时过于颠簸才昏迷的,自己皮糙肉厚的醒的早,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身体没有自己这么耐折腾。
将她娇小的身体放回被褥之中,给她盖好被子,用手指轻轻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算稳定,辛尔也终于稍微放下心来,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势了。
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将自己僵硬酸痛的双腿掰回来,勉强摆出了一个冥想的姿势,只是左手却因为骨头断裂而不太听话,只能软软的垂在一边。虽然这动作就连普通人都能轻易做到,但对现在已经浑身是伤的辛尔来说却绝不简单,不仅费了好大劲,更是痛到满头冷汗。
不过幸好,辛尔经过这几个月的历练,即便是身体之中还不断传来着疼痛,也能够进入冥想状态。但当他通过内视看见自己伤势究竟如何的时候,也是不由得苦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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