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的嘴被咬住,然后有其他东西伸了进来。
凑得这般近,江尧先是害怕,几近失去全身的力气,池庭雪搂着他稍微紧了点,扶住了他。
江尧身体发颤,察觉到池庭雪亲了一下,还接着不依不饶后,慌乱之下,用脚踢了池庭雪一下。
太傅干净的衣服上第一次挨了别人一脚,沾上了鞋底的灰尘。
池庭雪气得想笑,但看着江尧唇上清冽的水渍,又说不出什么,拿出手帕帮江尧擦了擦嘴。
江尧还没缓过神来,唇上被裹着手帕的手指来回摩擦时,忽的想明白自己被干|了什么。
他被亲了。
江尧慌乱地像找不到路的人,想撞上南墙晕倒,却没有墙可以撞。
池庭雪把他抱下了桌子,放在自己腿上。
江尧下意识仰头看着池庭雪,迷迷瞪瞪盯着他,怕他又要做什么。
池庭雪也看着他,眸子沉沉的。
江尧害怕地推了一下,可池庭雪好像会错了意,俯首咬住了他的耳垂,圆圆的耳垂在牙齿间摩擦过,像猎物的脖子暴露在猛兽的利齿前。
江尧吓得浑身一颤,猛地抱住了池庭雪,埋在对方的衣服里,泫然欲泣道:“我、我只和太傅睡过,其他人都不是。”
“昨天我盖着自己被子睡的,一点也没碰到郎尹。”江尧绊绊磕磕解释起来,想让池庭雪放过自己。
池庭雪这才含糊应了一声,舌尖在江尧的耳垂上打转。
江尧受不了池庭雪这么慢条斯理地磨着,俊美的青年像退去伪装的妖,蛊惑人心外,手段也撩拨得很。
江尧雪白的小脸上全是桃花初开的嫩粉色,呼出的气热热的,声音又小又轻,哀求着:“哥哥别咬了……”
池庭雪好像听着也好像没听着,又舔了一下,松开红红的耳垂,在江尧的耳根处亲了下。
“嗯。”池庭雪终于开口,用手帕把江尧的耳垂也擦干净了。
江尧乖乖地靠在池庭雪身上,池庭雪看着江尧没有看够,又摸了下江尧的脸。
凉凉的手指碰到脸上,江尧忍不住眯了下眼,唇上的感觉依旧还停留着,江尧也大概明白池庭雪现在每次碰他的感情。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江尧试着问了出来:“太傅,你说过你不喜欢男子的。”
“我和你一样都是男子。”江尧看着太傅。
池庭雪默然,凤眸低垂,望着江尧,想了想。
前世江尧一直扮成女子陪在他身边,明明喜欢着他,却半分不肯透漏自己的男儿身。前世是他没有让对方相信自己吗?
“我的确不喜欢男人,可我喜欢你。”池庭雪说。
他有两世的记忆,知道江尧的珍贵,如今面临对方的怀疑,不如直接告白罢了。
江尧愣住,片刻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疑心道:“是我?”
“你喜欢的是我?”
池庭雪握住江尧指自己的手,对江尧这种不敢置信、重重疑心的表情有点无奈,“嗯,是你。”
前世今生,江尧只喜欢过池庭雪一个人。跟太傅的告白是上一世在梅园里说了,这一世他顾虑前世二人的结局,以及他和太傅不同以往的相识,没有再想过在一起的可能。
相较于前世他追池庭雪的努力,这一世他从未刻意做什么,却没料到先听到对方的告白。
江尧回想了下前世他和池庭雪最亲密时候,太傅没有夸过他好看,也没有说他才艺比得上那些闺阁千金。
才和貌他都没有,这一世的太傅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不会是在骗他吧。
江尧自认有自知之明,上一辈子即使他位同正妻,那群小姐公子依旧前仆后继。他每次应对那群人时,要不是靠池庭雪认他这个夫人的身份,他都不想在那多呆下一刻。
于是,江尧告诉现在的太傅。
“可是太傅,我不喜欢你啊。”
江尧怕再次受到周围环境的伤害。
无论他对太傅是否再怀有上一世相同的喜欢,他都没做好在一起的勇气。
池庭雪僵住了身子,他看着江尧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池庭雪感觉自己问出这个问题颇为艰难。
江尧默默抠了下衣袖。
前世荣国公的女儿柔情似水,他坐在池庭雪身边,看着对方和池庭雪闲情逸致。
前世新晋的探花郎才貌双绝,他坐在池庭雪身边,看着对方和池庭雪博古通今。
他可能比得上别的千金小姐的喜欢,但样貌天生的,读书是十多年的积累,江尧觉得自己前世是因为太傅需要他演戏,所以才能接近对方。
江尧说:“太傅,我只是不喜欢,没有不喜欢你身上的哪里。”
池庭雪沉默。
前世江尧被别人送进王府,他虽说只是与江尧演戏,以此拒绝别人的求亲,但他其实默默喜欢上了江尧。现在与前世经历不同,江尧可能还没有喜欢他。
池庭雪无奈地轻呼出一口气,又捏了捏江尧的脸蛋,“你今天要和郎尹去哪里听书,我和你一块去。”
“太傅你不需要回府吗?”
“不用了。”池庭雪说,“昨天我没有睡着,今晚便把事情都推了。”
江尧担忧地皱眉,“太傅前几日能睡着觉,为什么昨天睡不着觉?”
江尧仔细观察,看见太傅眼底有点青黑色了。
池庭雪垂下半个眸子,片刻后,似若有所思,说:“可能是因为睡时的感觉不同?”
“感觉?太傅以前睡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江尧问。
池庭雪没有解释,只是看着江尧,凤眸像一片宁静的湖泊。
江尧顿住,半盏茶后,倏然明白了太傅的意思。
池庭雪觉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便开口:“我问过华严寺的高僧,他说此症凶恶,长此以往,病人必会神思癫狂。”
听起来后果很严重,江尧甩开发现太傅抱他睡觉的记忆,更加担心,“那怎么办?”
“唉。”池庭雪轻叹。
“此症后果可怕是一点,但更凶恶的便是治愈的办法。高僧也不知道如何解困,我也不再抱有太多的希望。只是前几日睡得的确安稳,还是让我心存了一点侥幸。”
池庭雪自怜自哀,余光瞥了下江尧表情的变化。
默默勾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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