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庭雪身居高位,俯视人的目光含着天然的威慑。
沧州参军手心里出了冷汗,头更低,紧随回答道:“是王妃。”
池庭雪一怔,半晌说不出话。
身后的下属大为震惊,先反驳道:“王妃早已离世,怎么可能告知你们在这里等候?”
池庭雪亲手给自己的王妃办的丧事,不可能有假。
参军坚声道:“并非是这一日等候,王爷。王妃留下书信告知我们,这里常有胡商经过,每月初十和二十最为重要,让我们仔细勘察,在未来三个月内,必有刺客混入,让我们提前保护王爷,万不要让王爷有性命之忧。”
此时正是距王妃离世的第二个月。
下属听后惊疑不定,王妃怎么知道初十和二十会有蛮夷刺客经过。
他们纷纷看向池庭雪,参军也抬起头看着对方,以为池庭雪知道些什么。
池庭雪绷紧了神色,眉色冷如寒霜,手中攥紧马缰。
片刻后,骤然驾马离开,留下不敢发问的一群人。
池庭雪疾驰来到州府上,一下马,脸色阴沉至极,命人找出王妃留下的书信。
没有人敢拦当朝的摄政王,况且还是他王妃的书信,于是都拿出来给池庭雪看。
池庭雪每张都看了一遍,直到半夜,又对着烛光,重新读了一遍。
书信上的字和远在边疆的温筠寄回的书信一模一样,但都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读完后,池庭雪想去找自己的佛珠,却扑了个空,左手手腕空荡,他的佛珠已经同样被葬在梅园。
池庭雪怔了怔,松开手,收了回去,重新转向瑶瑶遗留的书信。
朝中已有人想对他下手,这次的遇袭只是一场试探。
池庭雪压下此次遇袭的风声,处理好沧州事情,不动声色地回到王府。
既然这些都是瑶瑶为他做的,那么他不能让她遗留的布局暴露在对手眼中。
在书房里,池庭雪打开四年前治理长河的地图,着重勾出蛮夷能进来的关卡。
那群刺客想要进来,只能通过他所勾画的地区。可他们是什么时候打通了所有关卡?
“王爷。”
池庭雪听见李伯的声音,放下笔,叫李伯进来。
李伯拿着一条长盒走了进来,“您不在的时候,工匠把檀木盒送了过来,这会给您放哪里?”
池庭雪望见做好的檀木盒,目光停留在上面片刻,淡声道:“放在我这吧。”
“是。”
李伯退了下去。
池庭雪看着精致的檀木盒,过了一会,才动手打开小锁。
盒子展开,里面铺好了青色云锦,金线流淌微光。
在瑶瑶生前,他亲手为对方画了一幅像。后来收拾遗物,池庭雪心有不忍,把这幅画留给自己。
前几日沧州的事情萦绕在心头,瑶瑶好像又还活着。
池庭雪从身后的书架抽出一卷画,手指抚上画卷系紧的红绸。
卷上依稀有着淡淡的皂角香。
池庭雪的手指探到红绸底下,停顿了片刻,轻轻解开,重新将画像展开。
现实中,太傅府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太傅昏睡了整整三天。
之前的大夫被带了过来,诊脉后,发现病情和他料想的天差地别。太傅虽然昏睡,但脉象平稳,并无异常。
朝堂上还有一些政务等着太傅处理,太傅病倒后,李伯和江尧为了安抚外面,没有透漏太多。姚泽安将这些政务交给别人,派了御医,叫太傅病好后立马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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