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鳞伤的男子趁她们不注意,还想伸手去够魔杖,可惜被凯瑟琳一脚踢到了墙角。
她用高跟鞋踩住男人不安分的手,凶狠地威胁道:“看在我们共事过的份上,弗兰克,给自己留点儿体面不好吗?别让我为难。”说罢,她对阿芙拉使了个眼色,“你先进屋呆一会,这里我会处理。”
看起来这两个人有些前尘往事,阿芙拉无意打听八卦,乖乖地闪进一道小门中,把时间留给他们。
她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简单的糖果屋会在内部装潢得这么精致,这里面居然是个小卧室,和外面的诡奇格调比起来倒是正常多了。阿芙拉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凯瑟琳曾把人拖到地窖里面过。
这么舒适完备的居住条件,难怪她宁愿改变外表的年龄也不想搬走了,毕竟布置一番可够费劲的。
肥猫也被赶了进来,它懒洋洋叫了两声,卧倒在阿芙拉脚边呼呼大睡。
她蹲下摸了摸猫咪的下巴,觉得这只猫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也不知到底在凯瑟琳身边陪伴了多久。
直到肥猫都被阿芙拉玩得不耐烦了,她们终于等来凯瑟琳一声令下:“出来吧。”
阿芙拉走出去时,发现刚才的男人已经不见了,房间中的血迹也已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对上阿芙拉质问的眼神,凯瑟琳直言不讳:“抱歉,我放他走了,就当我又欠你个人情吧。”
阿芙拉问:“你们以前认识?”
“我和他一同在德国待过几年。后来他背叛了盖勒特,这是他对我们的亏欠——不过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都是陈年旧事,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得出来,要不他也不会来抓我了。”阿芙拉说,“但我没想到,他们会直接追到这儿来。”
“所以我早警告过你。”凯瑟琳顿了顿,“你没向英国魔法部申请过保护令吗?虽然我不怎么信得过他们,但有总比没有好。”
阿芙拉也不想再赘述这桩令人不快的事:“说来话长。”
凯瑟琳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边喝茶边打量她:“经过刚才的事,你是否改变了心意,或是准备再想想?”
“我很想那么做,可是没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了,凯瑟琳。”
“哦别那么说,就像我们两个交换了灵魂似的。”
“我不是在开玩笑。”阿芙拉深吸一口气,“好吧,我决定信任你,而且为了让你相信我,我打算告诉你一些事情。”
凯瑟琳若有所思地盯着碗底的茶叶看了一会儿:“你现在又打算相信我了?”
她的语气不无嘲讽,阿芙拉无奈极了:“拜托,不是我对你有偏见——我第一次来跟你打听事情,你就设置好了陷阱等着我,而且还当着我的面把一个男人拖进了地窖!还有,你刚才是在看茶叶占卜吗?”
凯瑟琳被她识破,放下杯子道:“我应该上次就告诉过你,我看不透你,你的行动在我看来是一团迷雾。”
“但你也说你可以看到和自己相关的事,如果你打算跟我合作,结果是好是坏?”见她毫无反应,阿芙拉乞求地说,“拜托你,告诉我吧,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针定心剂。”
但凯瑟琳依旧坚持:“没人能逼我说出我不想说的事。但我可以说,若你将所有条件摆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看看。”
阿芙拉下定决心,走到柜子边拿下一瓶药剂,分别挤出两滴加在两杯水中。
她端起其中一杯道:“你敢不敢喝吐真剂?就十五分钟,这段时间无论我们问对方什么,彼此都无法隐瞒了。”
凯瑟琳只是迟疑了几秒钟,就和阿芙拉一同喝光了杯中的药剂。
为了不浪费时间,阿芙拉率先发问:“你有没有见过双g的符号?这是盖勒特的笔迹吗?”
“见过,是他发明的一种签名。”凯瑟琳说,“你怎么知道?你见过盖勒特?”
“我见过盖勒特。”
“你不可能见过他,你才多大?”凯瑟琳不是很能相信她的话,可又认为在吐真剂的作用下她无法撒谎,“你为什么想打听时间转换器的事?”
“它把我卷进了一个旋涡,我找不到出口,也不清楚它的运作模式。这只时间转换器上的咒语是你和盖勒特一同研制的吗?”
“不是,1926年以后我彻底放弃了这个试验,而且我也不认为盖勒特能在十年中完成它——它的副作用太多了,而且都是凭巫师的力量无法控制的,每一个都危险至极,且无法预料。”
“是当年那个意外的惨案促使你放弃了试验吗?”
“是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和盖勒特坚持的试验有关系吗?”阿芙拉只在报纸上看到了当年对于这桩意外的报道,但并没能得到个中细节。
凯瑟琳嘴唇颤动了一下:“盖勒特是个疯子,他想进行的试验和别人的都不一样。当年有人偷了他的试验半成品,后来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
“他死了?怎么死的?”
“没有人知道。他死得很平静,我们检查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唯一的证据是他死前用过时间转换器,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被转换到过去。”
阿芙拉明白过来:“转换器抽离了他的灵魂?”
凯瑟琳耸耸肩;“我们只能这么猜测,毕竟没人能去验证。我一开始进行试验只是想填补一些转换器本身存在的缺漏,可没想到盖勒特并不这么想。他越来越偏执,似乎是想研究出一个……能够帮助他的人生重来的机器,可是我们当时一系列的结果都告诉他——这不可能。世界上不存在这样的事,他极有天赋,可他不是神,盖勒特直到现在也没有认清这一点。”
这番话让阿芙拉冷汗津津。
她们还有五分钟时间。
尽管阿芙拉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但她知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是什么时候、怎么知道双g符号是盖勒特的签名的?我翻遍了有他落款的书信,也没有看到他用过这个签名。”
“事实上,就在你第一次来到我店里不久前。我并没有见到他,但他在我店里留下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如果有格林德沃家的后代来向我求助,请我务必帮忙,下面留的就是这个签名。”凯瑟琳笑笑,“很难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不是吗?他可不是什么在乎血脉的人,我也弄不懂他这么做的原因——虽然他做事向来不需要原因。”
“你能确定那封信是他写的吗?”
“我能认出他的笔迹,而且那上面留着他的魔法印记。说来奇怪,那印记的确是他的气息,但是又和他的风格不太一样……”凯瑟琳奇怪地回忆道,“感觉少了些戾气,比我了解的他要柔和许多。”
时间还剩最后一分钟,但阿芙拉已经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她手里这只时间转换器的确出自盖勒特之手,可既然凯瑟琳没有参与过这只时间转换器的试验,那么追问再多也是无用功。
一切刚有了眉目就似乎又到了死路,这让阿芙拉灰心不已。
凯瑟琳见她陷入沉思,冷不丁发问:“你刚才说因为这只时间转换器陷入了风波,什么风波?”
阿芙拉下意识看了眼表,但嘴的速度快过了大脑:“我是灵魂时空穿越者。”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凯瑟琳就像在原地定住了,重复地说着一句“这不可能”,而阿芙拉已经后悔死了。
阿芙拉妄图追回一点安心感:“我可以信任你吗?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出乎意料的是,凯瑟琳耸着肩笑了一下,并未给出任何回答。
阿芙拉因她的反应而愣住,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吐真剂……对你没用?”
“你天真得可爱。”凯瑟琳又是感慨又是怜爱地说,“如果能轻易被人钻到漏子,我这店怎么在这儿开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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