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神奈川看海,多远也去。
赤苇京治被我从睡梦中摇醒,他困得不行,迷迷瞪瞪的看我。我说我想去看海,他骂我神经病。
他才睡下没多久,负责的漫画家宇内老师是典型不见死线不落泪的究极拖稿患者,他陪着熬到深夜,拿着手稿回家然后秒睡。话虽如此,手稿为什么要带回来啊?
赤苇把头埋在被子里,闷头也不知道嘟哝些什么,我盯着他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然后猛地坐起来,“你开车。”
他看起来倦怠极了,眼睛通红,用宇内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天啊黑眼圈都快垂到下巴了会猝死的吧真的会猝死的。
我良心发现,小声询问,“不然我自己去吧?”
想死吗你。我发誓我没有像他一样过度解读,赤苇京治这个眼神无语中带着你都把我摇起来了还故作大方的让我睡觉自己一个人去看海,是想死吗的意思。
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再盯着我啦。
凌晨的晚风将我染成粉紫色的长发吹起。我一手搭窗漫不经心地打着方向,沿海公路空无一人又乌沉沉漆黑一片,只有车灯点起的防护栏反光和引擎过度启动发出的沉闷鸣声。
赤苇靠在副驾驶上闭着眼,凌乱的黑发耷拉在额前,俨然一副睡着了的疲惫模样。想来也是,不然他看着我搭着窗开车,肯定又要说些手会被过路的卡车带走的血腥事故来恐吓我。
海水一阵一阵,若即若离的划过脚边的沙砾,又漫至膝下。
我和他坐在细碎潮湿的沙滩上,聊最近上映的爱情电影无聊极了,喜欢的歌手三年没有出新歌,一朝发歌竟然是最讨厌的风格。
他抱着膝侧头看我,暗绿色的眼中氤氲着雾气。
我觉得我是自由的。
在俶尔平静无风的潮湿海岸边,在仿佛只有我和他存在的、弯曲的没有尽头的沿海公路。
分明平静无风,是因为追上了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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