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宋伯雪是敢再过分一点的,她低头想吻住江梵音,怀里的人却轻轻躲过。

    宋伯雪看着江梵音红透的耳朵,心底一软,揉了揉她的头发。

    而后看了眼朱竹:“没你的事了,睡吧。”

    朱竹:“…”

    听听,这是人话吗?

    她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所以她捞起被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仍旧抱在一起的人,用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语气道:“别呀,你们继续,这里的床够大,本小姐一定好好观摩,绝不打扰你们。”

    话音一落,江梵音的脸瞬间红透,整个人躲在宋伯雪怀里不是,退开也不是,手足无措的样子羞到了极致。

    宋伯雪揽着江梵音坐到隔壁的床上:“江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和男主脱不了关系,但该问的还是要问一下。

    朱竹一听,也不睡了,披着棉被盘腿坐了起来。

    “对啊,江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她看着江梵音头顶和之前一样的一半绿,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

    宋伯雪是满绿,是她能信任的人,若宋伯雪的心上人哪天变成了敌人,那就难搞了。

    江梵音神色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沉思:“确实是花少将军说你们落脚在此,但消息的来源并不是他,是他的四弟,花四公子。”

    江梵音这话一说出来,宋伯雪与朱竹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不解。

    花四少爷又是哪位?

    见她们目露疑惑,江梵音想了想那个有些诡谲的花四少爷,尽可能的详细介绍道:“他来自护城军,是花大将军的心腹,主管情报。据说是花大将军宠爱的一位姨娘所生,平时很得花大将军的倚重,奇怪的是,他对花见的态度很是顺从。”

    按理说,正夫人与姨娘所生的孩子,很少有关系真正亲厚的,毕竟牵涉到家产与权力的继承,是天然的竞争关系。

    尤其是花大将军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物,正妻还是被姨娘害死的,不管怎么想,正妻所生的花见与姨娘所生的花四公子都不应该相处和睦。

    可这几日看下来,那个花四公子对待花见的态度几乎低到了尘埃里,言听计从的模样,不客气地讲,说是花见养的一条狗也不为过。

    宋伯雪挑了挑眉尖,仔细回忆原书中的剧情,花四公子?

    原书中,花大将军多儿多女,但能平安长大的孩子里,只有花见这一个儿子,剩下的都是女儿。

    所以这位花四公子是什么来历?

    宋伯雪忽地想起什么,向江梵音确认道:“那位花四公子确定来自护城军吗?”

    江梵音点头,她听到的、看到的情况便是如此。

    见她点头,宋伯雪揉了揉眉,想起一个在原书中戏份还算多的人物,应该是那位花四小姐吧。

    想起原书中对花四小姐的介绍,宋伯雪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既然我们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明日便去府衙一趟吧。”

    去新任王知府那里走个过场,去找花见打个招呼,毕竟他们现在是同一阵营的人。

    还有就是,去看一眼那位花四公子是不是书中所说的花四小姐。

    朱竹赞同道:“确实应该去会会他们,藏头露尾可不是本小姐的风格。”

    她堂堂平远公主岂会怕这种宵小之辈,传回京城去多没面子。

    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江梵音察觉出了不对:“你们来府城所为何事?可是平川县出了什么变故?”

    宋伯雪犹豫了一下,把她们在路上遇到的事一一道来。

    末了,又补上一句:“我们来府城是为了公务,又遇上了这么一档子事,所以才没有急着去寻你。”

    对,她是来为百姓找种子的,看江梵音只是顺路。

    江梵音理解地点了点头:“百姓为重,你们又路遇截杀,确实应该小心行事。”

    见她就这么信了,宋伯雪又莫名心气不顺,她也不完全都是为了百姓,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原因是为了江梵音的,就那么一小部分,就一点点。

    眼见宋伯雪无端地沉了脸,江梵音轻轻拉住她的手,小心晃了晃。

    “还走吗?”宋伯雪偏头,冷不丁地问了三个字。

    “嗯?”江梵音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江姐姐你今晚还要走吗?”宋伯雪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眸底藏着期待,藏着占有。

    江梵音呼吸微顿,讷讷道:“爹爹还染着风寒,我每日都要去府牢里送药,进出府牢是花少将军…”

    是花见打通的关系。

    她欲言又止,发觉自己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说出口,让她觉得有些难堪。

    然而宋伯雪却不放过她的难堪。

    “所以,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你怕花见知道你与我住在一起,怕他因此不再帮你,你知道他的心思,一直都知道,对吗?”

    两人对视,眼里的情绪明明灭灭。

    朱竹看得心惊,不是要刺激一点吗?怎么就突然转换风格了。

    “那什么,你们有话好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没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呃,好吧我闭嘴。”

    宋伯雪一个眼刀甩过去,让朱竹默默钻进被窝里蒙上了头。

    朱竹悄悄地掀起棉被的一角,心底愤愤不平,不说就不说,听一听总可以吧。

    “江姐姐怎么不说话?”宋伯雪挑眉轻笑,笑意里透着自嘲。

    江梵音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是为了爹爹。”

    她也不想和花见虚与委蛇,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只有爹爹这一个亲人了。

    气氛静默了一瞬,宋伯雪突然抽开了手,指着外面道:“那江姐姐快回去吧,不要被花少将军发现了,伯父的事为重,我理解。”

    说话通情达理,语调温和轻柔。

    江梵音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无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宋伯雪跟着她走到门前,在她走出门的那一刻,伸手关上了房门,转身不再去看门外的身影。

    朱竹见状掀开棉被,又忍不住道:“不去送送?”

    宋伯雪冷嗤一声:“送什么,万一被花少将军看见,岂不是耽误她的事。”

    朱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而后起身披上衣服:“喝酒吗?”

    宋伯雪低头,转身出了房门,再回来时,手里拎了两壶酒。

    两个人对坐桌前,也不说话,各自闷头喝。

    待到酒壶空了,宋伯雪又去拿来两壶。

    朱竹这才打开了话匣子:“我很早的时候就喜欢高小侯爷了,喜欢到以公主之尊命令她陪着我,喜欢到撞破她是女子的身份也不回头,反而愈发对她有了魔怔,变得更喜欢了。”

    宋伯雪静静听着,盯着酒壶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竹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道:“她对我很好,好到我以为她愿意不顾一切和我在一起,可是她却跟我说她不是我的良人,我知道她顾及着女子身份,可是我不在乎。

    可她那个人的心就像块硬石头,明明心里有我,却眼睁睁地看爹爹把我许给别人,也不肯做任何,那一刻我真的心都死了,可是人啊一旦动了情,怎会甘心,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故意灌醉她,想跟她春风一度。

    我那时候就想着,她若从此愿意跟我在一起就皆大欢喜,若还是不愿跟我在一起,我就一辈子守活寡,这一辈子能与她在一起过也够了,老娘只要她,不然宁愿做尼姑。

    你猜她怎么做的?”

    宋伯雪淡淡问道:“怎么做的?”

    朱竹重重地摔了一下酒杯,气闷道:“她把我打晕了,再醒来我就人在自己房间,从那以后她就躲着我。”

    宋伯雪挑眉,是高之澜能做出来的事,果然是人狠话不多的头号女配,对自己对所爱之人都够狠。

    “可是,我没有放弃,我追到了平川县,大概老天也看不下去我总折腾,她终于想通了,你不知道我那一晚的心情,我恨不得和她一起死在床上,想和她在床上恩爱一辈子,这样就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她第二天再反悔了。”

    朱竹眼底闪烁着光芒,像一只偷了鱼的猫,在回味鱼儿的美味。

    宋伯雪默默喝酒,这sao话,她不爱听,听了心塞。

    “所以啊,你要争取,就方才那情况,你抱着江姑娘到床上一顿啃,她还能走得成吗?”

    宋伯雪咽下口中的酒,语调黯然:“我不想强迫她,也不想耽误她的事。”

    朱竹恨铁不成钢道:“你们两情相悦算什么强迫,那叫水到渠成。”

    江姑娘若真的不愿,就不会深夜到访了。

    不过她真情实感地说了这么多废话,总算是让宋伯雪开了口,这个宋大人也太闷了,像现在这样说出来多好。

    既不憋着自己,也满足她的八卦之心。

    宋伯雪想起原书的剧情,想起江梵音的一生,叹气道:“我理解她,所以也接受。”

    接受在江梵音的选择里,和女主的爹爹相比,自己是被舍弃的那个。

    “接受个pi,万一那个花见用她爹爹威胁要与她成亲呢?你就看着?你真是跟我家那位一样,硬石头一块,憋着自己还闷着别人。”

    朱竹摇头叹气,这坑爹的世道。

    宋伯雪默了默,看着吗?

    她攥了攥手指,冷冷道:“若她当真心甘情愿,我便看着又何妨,若她有一丝不愿,我就抢了这婚,什么爹爹,到时候连她爹爹一块抢走。”

    “好,我就欣赏你的胆气,这样才不算白活,到时候叫上我,给你们开路。”朱竹开怀一笑,这才刺激,什么隐忍克制,都见鬼去吧。

    隐忍一生,克制一生,却连想爱的人都爱不到,隐忍个锤子,克制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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