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沃尔里希上校,许久未见不知您身体如何,自上次奥地利一别已过去了将近一年,如果不是公务繁忙我一定会去海德堡拜访您与魏特琳夫人。柏林一切都好,克莱文成为了军/校的教官,每天都在为教导帝/国新生力量而忙碌,凯瑟琳在报社做文职人员。"

    "艾德曼也一切顺利,他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看着这些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我总会觉得连我也变年轻了起来。但可能我们确实与他们有着思乡上的代沟,凯瑟琳交了一个中国朋友,说实话我很担心,毕竟您知道东方人他们都是奸诈狡猾趋炎附势的家伙。"

    "那个东方女人就和女巫一样,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让凯瑟琳一直粘着她,就连之前少女联盟好朋友的聚会她也不去了。或许凯瑟琳结交一个东方朋友没什么问题,就当她是没有见过东方人好奇好了。但我更担心的是艾德曼和克莱文,青年男女聚在一起总是会有一些朦胧的感情出现,不过作为血统优秀的雅利安人,以及出色的党/卫/队军/官,想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很抱歉和您唠叨抱怨了这么多,孩子们永远是最让人费心的,不管多大年龄的孩子都一样。圣诞节将至,我诚恳的邀请您和尊夫人一同来柏林度过这个团聚的节日,弗林斯的宅邸永远会以最高的标准接待您。"

    将信纸折叠好放入信封,滴好蜡油敲上鹰纹印章,这封看似邀请实则告状的信被送到邮局,一周后它会出现在远在海德堡的沃尔里希上校手中,他相信上校会非常在意艾德曼的人际关系,特别是针对异性方面。

    抽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拿出镀银的打火机弗林斯中校开始了享受的雪茄时间。最近烦心事太多,不听话的凯瑟琳还是去找那个中国女人,克莱文最近经常找以前的熟人询问他父亲的那份遗产。为了养大他们自己废了多少力?可这两个家伙就跟白眼狼一样,看来是翅膀硬了长本事开始闹腾了。

    狭小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弗林斯中校想起了那天早上让他失望的三个人,本想着趁乱直接把人解决掉,但那样会引起怀疑毕竟她还是有着合法证件的留学生。

    但若是闹出丑闻让她在柏林待不下去,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为此他特意派了三个下属家有名的问题儿童,早听克莱文说过这几个孩子经常惹事,搞的他作为教官很是头疼。只可惜那三个家伙连一张照片都没拍下来,甚至还被猫抓花了脸,真是没用。

    吐出大片灰白色的烟雾,他觉得那个该死的除不掉的中/国女人生命力真是顽强,就像下水道里打不死的老鼠一样,早晚有一天他要亲手把这只灰皮老鼠赶出德国。

    "啊切!啊切!"

    连打了两个喷嚏,看了眼壁炉里的火并未熄灭,裹紧身上的毯子继续和凯瑟琳玩地图游戏,林安总觉得最近后背发凉有人骂自己。

    艾德曼说他今晚有约可能要晚些回来,当然也不排除不回家的可能,为了确保她能吃上一口热饭,休假中的凯瑟琳被喊过来当一天保姆。

    金发小妞穿着略显成熟的职业套装,不同于之前那些色彩鲜艳的连衣裙,烟灰色的女式西装趁的她愈发像电视剧里那些职场女强人,凯瑟琳给自己定下了新的职业规划,比起幕后的翻译她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记者,对此林安表示全面支持。

    "林你最近皮肤好像好了很多。"看着那细嫩的脸,伸出手她鬼使神差的捏了一把,不但手感细腻还肉感十足。

    "可能是最近不用为工作心烦,睡得也好有关吧。"将自己的银色小旗子向前挪了两步,翻开对应的卡牌是丘比特的金箭矢。

    不用为工作操心每天睡到自然醒,一日三餐有人料理外加两杯牛奶,这养老生活下她皮肤不好简直天理难容。

    看着茶几上那杯温牛奶,向凯瑟琳投出委屈不想喝的目光,但对方似乎无视了她的小眼神。骰子落地金色小旗子向前走了五步,翻开卡牌是手持盾牌高举利剑的雅典娜。

    "我要出去租房住了,离报社很近两室一厅的公寓楼,等过几天中介把房子收拾干净就能住进去了。"

    "什么?"

    一口牛奶呛在喉头,猛烈的咳嗽让她面部涨红,不是说柏林现在一房难求吗?怎么凯瑟琳就能租上房子,还是两室一厅附带中介打扫服务。

    "你怎么租上的?"

    "就是去找中介的呗,马上圣诞节好多人直接离开柏林回老家生活,这个时候租房最便宜了。"

    伸出手凯瑟琳贴心的帮她拍后背,低头看着还剩半杯的牛奶,林安感叹自己的智商是不是那天先行跳了河,她怎么就这样相信了某人的鬼话。欧洲圣诞节相当于中/国人的过年,以她上辈子在外租房的经验来看,年前是退租高峰期,只要你说出条件中介就能跟变戏法似的掏出房源,要是嘴厉害还能砍下不少房租。

    这套操作适用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也同样适用于1938年的柏林。

    倒不是她白眼狼嫌弃艾德曼,他对自己确实照顾有佳而且学习也非常认真,但这不代表两人住在一起是可以的。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出去住,起码会少些不必要的纠葛。

    而且这两周的同居生活让她感觉有些不妙,不知何时起但两周前由她提议掐灭的火苗再次复苏,在点点火光尚未发展成不可控的燎原之势前,她最好赶紧脱身顺便一脚将火苗踩灭。

    "凯瑟琳我可以跟你一起租房住吗等我银行里的钱取出来了马上给你房租钱。"

    "房租倒是无所谓了,为什么想和我一起去租房住?那间公寓环境没有这里好。还是艾德曼他和你说些什么了?"

    被那闪着光的委屈狗狗眼盯着,凯瑟琳心里一软。一起租房倒是没什么两人之间还能有个照应,她担心林安这个状况跟她住会不舒服,而且自己做饭很难吃。

    怎么看艾德曼这里都是一个完美的养伤圣地,如果是她受伤在两地选择上她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艾德曼家,此刻好友那乞求的小眼神让她感到困惑,面色红润头发乌黑看上去连之前消瘦的身体都逐渐丰腴起来,很明显她在这里收到了非常好的待遇。

    作为从小长大的家人艾德曼的品行她是清楚的,她不相信艾德曼会趁人之危做出一些事来,但作为林安的好友她有必要问一下究竟是什么让她想离开这里。

    从七月那场生日狂欢后这两人之前氛围就有些微妙,比如学中文的时候艾德曼总是最积极联系时间最长,也是得林安指导最多的那个,鬼知道当年施耐德夫人教他学英语法语废了多大力。

    她不止一次看见过两人单独在场时的诡异气氛,刚刚还聊得好好的但对视一眼后就突然冷场,或者两人不知不觉距离过近时会尴尬的找借口分开。

    即将成为记者的敏锐直觉让她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再次翻开一张卡牌,拿着纸笔倾听记录的雅典娜再次出现。

    "没什么,只是…"

    "说说吧,就让你亲爱的凯瑟琳来给你解答一下困惑,免费的哦。"

    某一瞬间林安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后世那些算命神棍和无良记者的影子。

    冬季的晚上寒冷依旧,明天就是工作日,小酒馆里除了零星几个老客外,就只剩打扫卫生的伙计站在吧台里算账的老板娘,还有帮她擦杯子的女儿。

    女孩扎着双麻花辫,少女联盟的外套搭在椅子上,明天工作日基本不会有人来喝酒,看着那些醉醺醺的大叔少女继续擦着手里的杯子。

    门口悬挂的招牌门铃响动起来,冷风从门口钻进吹得一个醉鬼打了个冷颤,放下手中的杯子少女很想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来喝酒,当她看清来者何人后眼里突然闪着兴奋的光,手上的杯子也险些掉在地上。

    "看起来不错,这家怎么样?"

    "无所谓,反正今天你请客不是吗?"

    推开门艾德曼看了眼店内环境,除了工作人员外就是几个不省人事的醉鬼,这家小酒馆生意还真是惨淡,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人多眼杂连喝酒都不痛快。

    坐在吧台一角艾德曼接过老板娘递来的菜单,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喝酒,为了达成林安的圣诞愿望他需要今天这场酒局。旁边的本森摘下头上的军/帽和手套,今年的冬天照以往寒冷很多,看了眼只有两页的菜单,在老板娘的推荐下点了两杯一升的黑啤,下酒菜是烤香肠和咸起司。

    在柏林开酒馆最重要的就是别好奇,两位党/卫队/军/官聚在一起聊天还是不要靠近为好,经验老道的伙计和老板娘深知这一点。

    两杯啤酒先行上场,擦的透亮的玻璃杯里黑啤酒和泡沫完美七三分,酒杯落地时四个一马克的硬币同时被放在杯子旁,欣喜的收下小费伙计和老板娘都默默远离两位,这种安静点空间就是他们所需的。

    清脆的干杯声响起,端着酒杯喝了一大口,这家店的黑啤确实不错等哪天可以带克莱文尝尝。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老同学叙叙旧还不行吗。"

    "算了吧,一栋楼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旧可叙?哦我亲爱的施耐德啊,距离咱们上次见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吧,这简直和度过六年一样,快和我讲讲这六个小时里你有什么奇遇?"

    再饮下几口黑啤,本森毫不留情的白了旁边金毛一眼,他可不相信艾德曼会好心请自己喝酒,这个家伙奸诈狡猾的很,上次说是喝酒结果是让他帮忙查一个商人,真是浪费自己感情。不过看在他请客而且这家黑啤酒确实很好喝的份上,大度的本森·霍夫曼上尉决定原谅他。

    "确实有事找你。"拇指在光滑的杯把上摩擦几下,已经是晚上七点但愿凯瑟琳能煎好他已经料理过的鱼排。"帮我补办个证件,顺便去银行取钱。"

    "就这?"瞪大了眼睛盯着旁边的人,本森气得想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专属老妈子啊,这点事你自己不就能搞定?"

    "事情有点麻烦,总之我这边不太好下手,还是霍夫曼太太那边更合适一些。"

    "你还不如直接去找她,就我老妈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只要是你去提她肯定会帮忙,别说证件和钱,你想把银行买下来她都能帮忙。"

    又是几大口黑啤下肚本森的脸开始泛红,他有些好奇是谁能让这位老友过来找自己帮忙,弗林斯家那俩明显不用,至于莱希特上校更不可能,要是连他都需要拜托别人的事,那霍夫曼家就更办不到了。

    "谁的证件?"

    "凯瑟琳朋友的。"

    "别告诉我是那个中/国人?"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就不帮忙了?"

    一口气喝下半杯黑啤,旋转着手中的一马克硬币,艾德曼突然想起来林安说过她的镯子那晚被拿走了,德国很少有玉镯但他可以买个差不多的绿色手镯送她。

    透过酒杯他似乎看见,那从旗袍宽松袖口里露出的白净纤细的手腕上,透明的绿色的镯子挂在上面随着动作晃晃悠悠,举手投足间镯子手腕被袖口半遮半掩起来,那样一定很漂亮。

    嘴里含着一口啤酒,本森不可置信的瞪着玩硬钢镚的男人,他是吃错药和还是喝高了,因为一个中国女人来找自己帮忙,是他不想干了还是中了什么计谋。思来想去咽下口中啤酒,清了清嗓他想问问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你今天找我出来喝酒就是为了这事?你不怕我马上向上面举报,说你和一个东方人有来往,到时候在军/事/法/庭看在咱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我兴许考虑考虑帮你做个辩护。"

    "我会在你举报信发出那一刻就收到消息,然后把信丢进壁炉生火。"

    "哦吼,忘了这点是你强项。"

    烤得焦香的香肠和切好的咸起司被端了上来,轻轻摆好餐盘少女偷偷抬眼打量两位军/官,作为少女联盟的成员,这些小姑娘脑袋里最大的粉红泡泡就是找一位党/卫/队军/官,这已然成了德国一个新的流行风向。

    收下八个一马克硬币,少女站在吧台中间继续擦杯子,但那些杯子早已亮的如同大号钻石,再擦下去恐怕连苍蝇站在上面都会滑倒摔成骨折。

    拿起刀叉切着香肠,手起刀落间小三角形的香肠块躺满了餐盘,再切下一小块咸起司配着香肠块一起送进嘴中,奶香与肉香同时绽放在舌尖,奇妙的搭配是母亲在闲暇时,或者更像是忙于工作没时间品尝午餐时创造出来。

    "帮个小忙而已别这么激动,就是补一下居住证身份证这两个,有了这些证件她就能拿回银行里的钱。这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小事,等事成了再请你喝酒。"

    "不是酒的事,你现在给我解释清楚她是谁,你又为什么帮她。走到这个位置我们废了多少力气,你不想变成下一个巴克吧,因为一个波兰女人被开除/党/籍丢进监狱的那个,监狱里可没有黑啤和烤肠。"

    "不知道。"

    喝掉杯子里最后一滴啤酒,敲了敲吧台老板娘熟练的过来续杯,再次奉上两马克小费,老板娘乐的嘴角跑到耳朵根。

    "你中咒了?要不要我去找个牧师给你看看。"

    "我可不会去教堂,告诉神父下次见面要么婚礼要么葬礼,而且我都二十五了,相比之下神父更喜欢小男孩。"

    "特别是英国的神父。"

    笑着干杯,本森记得凯瑟琳那个朋友,一个小个子的中国女人。今年年初他还听说艾德曼的狗把她扑进了河里,想一想元旦时那冰冷的河水,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所以你不准备告诉我为什么帮忙喽。"

    "我说是圣诞礼物你相信吗。"

    "到时候出事我第一个和你撇清关系。"

    "不会的,相信我。"

    "你的话能信就怪了。"

    翻了个白眼算是接下这个委托,补办个居住证明很简单,银行那边也可以拜托老妈去弄。叉起一根香肠啃上一口,本森想不明白旁边这货到底怎么回事。

    剩下的时间两人喝着酒聊着军/校的过往,喝到最后五升啤酒下肚两人都微醉了起来,好在还都保持理智。送走摇摇晃晃的本森,裹紧身上的大衣艾德曼也往家里走去,已是晚上九点半估计她们两个已经休息了。

    冬季深夜的柏林街头基本没人,街道两侧店铺早已关门,借着路灯的光芒艾德曼瞥见一家珠宝店。透明的玻璃橱窗内,一块精致小巧的女式手表正静静躺在丝绒盒子里,金色的链条搭配绿色的表盘看上去很是奢华,或许这块手表更适合她。

    当他回到家时墙上的钟刚好晚间报时,屋内漆黑一片看来俩人已经休息,轻手轻脚的关好门,伸手扯开脖子上扎的工整的黑领带,这一路上吹着寒风酒也醒的差不多。

    "回来了。"

    幽幽的女声从沙发上传来,捏着两张雅典娜卡牌,凯瑟琳扭头看向被吓到的艾德曼。遵照医嘱晚上九点她就把林安拎上床,此刻她正在梦里会周公,自己则坐在一楼准备会一下某个晚归的人。

    "今天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除了鱼排煎糊了之外。"

    脱外套的动作停到一半,他有些心疼自己起大早腌制的鱼排,不过凯瑟琳做饭只能达到吃不坏人的程度,这次只是煎糊了鱼排而已,还好还好。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可以明天再谈吗?"

    "艾德曼·沃尔里希·施耐德。"站起身喊出某人的全名,翡翠绿的眼睛在黑暗中如一匹审视猎物的母狼,"你喜欢她?"

    "谁?"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谁。"

    很多时候大部分人甚至包括自己的母亲,他们都觉得凯瑟琳是那种典型的金发碧眼无脑美女,好像她头脑简单只有一幅好皮囊,任何人都可以欺骗她将她耍的团团转。

    可从小寄人篱下,在那样贫苦的德国讨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花瓶蠢货。

    如果没有那部种族法党/卫/队内有没有那严苛的制度,对于两人之间的缘分她会高举双手赞成,但此刻情况恰恰相反。或许艾德曼有着老师和祖父庇佑不会有太大影响,可林安不同,她没有任何靠山在欧洲,一但出事她会是第一个被处理的。

    "我想你在跳到党/卫/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关于你们配偶的选择是要经过层层审批才可以的,很显然她不可能通过审批,更有可能她会被直接遣送回国,你知道东方战场现在有多残酷,那是彻底用尸/体和血堆积的战/争。"

    "七月过后你们两个之间变得很奇怪,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见别人谈过,你们之间的氛围很符合暗恋中的人。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的时候你看向她的眼神可不是朋友那么单纯。"

    "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有了不该出现的情绪。"

    隔着沙发两人沉默的站在黑暗的客厅里,刷着金色染料的雅典娜卡牌在窗外光芒的照抚下发出淡淡的光芒。没有灯光照明的客厅寂静的可怕,黑暗中只能听清对方的呼吸和时钟持续跳动的齿轮声,安静持续许久,直到被询问的人发出一声长叹打破。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我想你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业。"

    "女人的第六感,还有请回答我的问题,这关系到很多重要的事。"

    双臂抱在胸前凯瑟琳等着回话,今天这事不了结他俩谁都别想休息。对面艾德曼站的笔挺,那件黑色制服被叠好搭在沙发靠背上,红色的袖章成了夜色中最亮眼的存在。

    "如果你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因为什么,我只能回复你我也不知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毕竟你做什么都需要一个理由,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长时间都没得出答案。"

    "所以呢,你知不知道这种没有缘头的东西可能会害死她。艾德曼你在党/卫/队待了三年多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规则。如果你还留在国/防/军/里那我无话可说,但现在不行,那些人的手段你再清楚不过,或者说你也曾对一些人用过。"

    再次对视她在艾德曼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当年艾德曼从国/防/军被挖到党/卫/队做秘密警察的时候,她和克莱文都是不赞成持反对意见的。不是他们两个不爱不支持元/首,只是秘密警察过于恐怖,她担心有一天艾德曼会陷进那些大人物的斗争里被同僚分尸。

    "所以我一直在为艾因斯先生,为那些长官无条件的完成任何工作,任何工作。"特意加重任何两个字,凯瑟琳看见他有些痛苦的皱起眉头,根据坊间传言以及家里偶尔流露出来的信息,他口中的任何工作变得寒冷如匕首。

    "你为了反抗你的祖父,去给莱希特先生工作给那些长官工作,他们会给你庇护,但这份庇护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你在刀锋上行走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彻底反抗你的祖父,或许是为了金钱权利,但请你不要把这些事说成为了她,沾满鲜血的爱不会让人感到甜蜜,只会让人感到恐惧。"

    "沃尔里希上校不会在有了前车之鉴的情况下放任你,你知道那些不被祝福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你的父亲母亲就是最好的证明,直到施耐德阿姨葬礼那天你的祖父都未曾露面,你难道想让她也经历一次这样的感情?"

    "很抱歉提到你的母亲,她很温柔很坚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样真挚不容怀疑。我也知道你是个很理智且用情专一的人,今天这些话不是为了强行让你离开她。我希望等到你羽翼彻底丰满,足够为她遮挡风雨的时候再选择表达这份感情,现在表达只会让你们陷入更大的麻烦里。答应我艾德曼,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保护好她,别让她落泪也别让这份感情成为负担。"

    人们总说男人更理智女人更感性,但凯瑟琳觉得那些纯是眼界狭隘之人的管中窥豹。平时的艾德曼的确很理智,有时她会怀疑那个头骨里装的是不是一台机器,毕竟工作时候的他冰冷的吓人。但在感情处理上,这位从未谈过恋爱的大龄青年没有秉承工作中的理智,或者说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可荷尔蒙才不会管你周围的环境如何。

    看着站成雕像的人,凯瑟琳觉得自己说的有些重了,但为了保护她挚爱的两位家人她必须这样做。不过很明显今天的话语冲击太大,为了安慰一下已经呆滞的家人,伸出双臂凯瑟琳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早点休息吧,明天工作日你还需要上班呢。"

    短暂的拥抱结束,收好桌子上的卡牌和零食,轻轻走上楼梯她希望林安不要被吵醒。

    "为什么要以血统来划分教育医疗财产权利和情感呢。"

    "或许是有些人需要它。"

    "我不会那样做。"

    "我相信你,所以尽早变得强大,变得可以带她站在阳光下吧。"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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