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父讲完远辰的身世,四位老人都泪流满面。
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
远辰竟然还与一些人有着血海深仇,这些人到底是谁?远父远母当年只盼孩子平安长大,所以不去打听,也不去问。
可喜的是,远辰打小就乖巧听话,而且聪敏异常,村民们都夸她是山里的金凤凰。
至今,是谁杀害了远辰的亲生父母,他们一无所知。
“本想远辰大学毕业就告诉她真相的,但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所以一直推到现在。当我看到那张照片时,就隐约觉得一定和远辰有关系,经亲家你一说,我更确信了,咱们要不要告诉远辰呢?”远父问。
严父眉头紧锁,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这是一件很难决定的事情。
如果此时告诉远辰真相,无异于雪上加霜,任何人都经受不起这双重打击的。
“这个我们可以等,一切以远辰为主,待她恢复了记忆,再说也不迟。”
“好,好,跟我的担心一样,我赞成!”
远母如释重负,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就怕远辰承受不住,虽然远辰不是她亲生的,但她一直待远辰视如己出。
“可怜的孩子,咱们更应该好好爱她,把她失去的爱都补回来。”
严母紧握着远母的手,潸然泪下。
“嗯……”
看到远辰和严千远带着孩子们下楼了,四位老人连忙拭去眼角的泪水,笑语不断。
“亲家,这次来了就别回去了,我也好有个可以畅所欲言的人。”
严父爽朗的声音立马转变了刚才悲戚的气氛。
“不行呀,穷家难舍,以前常听老人说叶落归根,当时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现在自己老了才明白了,还真是不愿意离开家了。”
远父不光是穷家难舍,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小宝贝们,快到外婆和奶奶这儿来!”
严母和远母张开双臂,蹲在地上招呼着孩子们。
孩子们挺给面子,蹭蹭几下便爬到她们怀中。
孩子们的欢闹声充满了客厅,远母的忧郁也一扫而光,与严母一起和孩子们玩耍。
午饭过后,远父便宣布要回去的事儿,严父严母知道拦不住,就欣然同意了。
远辰不知所措地望着远母,希望她劝说一下父亲,远母把远辰搂在怀里,轻轻地说:“在咱们哪儿,是不许在女儿家过年的,这是风俗,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好孩子,等你有空了一定要回家看看,说不定能记起一些事儿。”
严千远知道他们去意已决,接着远母的话说:“爸,妈,虽然我和远辰没举行婚礼,但她是我唯一的妻子,大年初二,我们回去看望二老。”
他把远辰家乡的规矩了解得十分清楚,也懂得远父远母的心。
远父眉开眼笑,这个女婿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句句说在他的心坎上。
初二嫁出去的远辰回娘家就等于向全村人宣告,他的女儿远辰不是“小三”,而是光明正大地嫁出去了,终于可以为女儿恢复名声了。
做父母可不得的时时事事都要为子女考虑到位。
他乐呵呵地拉着严父的手说:“亲家,欢迎你到我们那儿去逛逛,那儿的空气是真新鲜,保准你去了就不想回来了!”
“好,好,一定,一定。哈哈哈哈哈哈。”
……
远辰父母一回到村口,便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全村人都来向他们道喜,个个夸奖远辰嫁了个好人家,二位老人自然是喜气洋洋,红光满面,一年多的辛酸化作幸福的泪花在眼里打转。
回到家里,所有摆设依旧,只是家里的每一处都一尘不染,还有一个小保姆在厨房里忙活,不用问,这都是严千远安排的。
“老头子,以后再也没人戳我们的脊梁骨,嚼我们的舌根了。”
“老天有眼,不负我们善良的女儿。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爸,你还记得一算命大仙吗?他曾说远辰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如今看来,还真应验了。但那算命大仙看了芳儿一眼后却只是微微一笑,闭口不言,我再三追问,他却摇摇头,不肯多说一个字。唉,当时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不,也应验了,这个孩子非要去当兵,出生入死的,哎呀,老头子,你说咱们芳儿会不会有危险,呸,呸,呸。”远母自责,“大过年的,看我竟说些不吉利的话,但是,我真想芳儿呀!”
手心手背都是肉,远母操不完的心。
“放心吧,现在是和平年代,不会上战场冲锋陷阵,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大不了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
远父抽了几口旱烟,安慰着远母。
此刻的远芳正蹲守在曾宸光回家的路上,她经过多次蹲点才摸清了这是曾宸光经常走的路。
今儿她已经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不见曾宸光的车,她内心那个崩溃呀,不停地骂娘,正恨得牙根痒痒时,曾宸光开车过来了。
她双目放光,情不自禁地挡在车前,打了曾宸光一个措手不及,来了个急刹车。
“吱——”车轮在离远芳一米远的地方停止转动。
“怎么回事?”曾宸光眉峰骤聚,使劲地按着喇叭。
“滴、滴、滴——”喇叭声尖锐刺耳。
远芳一脸倔强地盯着曾宸光,那刺耳的喇叭声仿佛是为她奏得凯歌,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等到他了。
“滴滴滴……”
喇叭声再次响起,显然,曾宸光很生气。
任曾宸光如何不悦,远芳仍一动不动。
俩人正僵化时,曾宸光的电话响了,是严千远打来的。
“说。”
“远辰父母已完全相信了远辰,他们已经回到家了。为了安全,我会继续干扰她的手机信号。”
“好。”曾宸光的嘴角轻轻一抿,难得的一丝笑意荡漾开来,这一幕被善于察言观色的远芳捕捉到了,犯了花痴,忘乎所以地对着曾宸光含情脉脉。
“上来!”曾宸光命令道。
远芳激动地整了整衣服,眉梢带笑,迅速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还没坐稳,曾宸光就一脚油门,车子“嗖”得一下飞驰而去,因为惯性,远芳的后背重重地躺在椅背上,整得她七荤八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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