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和刘小虎很早便换好了夜行衣,在陈若勇和八名贴身侍卫还没有回到别院之前,就埋伏在了周围的花从深处。他们早已从恒觉传来的消息中得知八名侍卫武功高低以及武功路数,就等着入夜后一网打尽。
为了一次成功他们腰间备好了粹了毒的飞镖,四只手中又各拿一柄短刃。一直等到午夜,园子里只余蝉鸣再无一点吵杂之声时,贺兰明和刘小虎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他们双手握刃,以迅雷之势从主卧东西两方的花丛中杀出,让八人措手不及,刚回神反抗,贺兰明和刘小虎早已各解决了两人。
黑夜之下,卧房外只燃着一盏红灯笼,此刻烛光摇曳两方都看不清彼此面容,剩下四人见此情形皆不敢有一丝怠慢,慌忙拔剑分别冲着刘小虎和贺兰明而去。
贺兰明和刘小虎奉行的是严克教授的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两人打法相同配合默契,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穿梭在四人之间,很快便见了分晓。
屋外的动静早已引起陈若勇的注意,他穿戴整齐手握长剑倚靠在门框上,将耳朵贴紧门上仔细听着,令他出乎意料的是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他的八名侍卫竟是一声不吭的都被解决了个干净。
他见对方武功不低,一股脑的将所有的怀疑都推在了沈毅行身上。也不等对方上前,他忽然一脚将门踢开,大吼一声,“来人!”
陈若勇等到此刻才出现是认准了这二人已杀了八人,早已是筋疲力尽,此刻将剩余十二人唤来再加上自己,一定能将二人拿下。他心中早已懊悔当初没有听霍青的话,非要独自来结盟,如今看来犹如羊入虎口。
贺兰明和刘小虎望着台阶上提剑的陈若勇冷笑道:“陈大当家,我们奉主人之命前来找寻陈府名册,如果想活命最好把名册交出来。”
陈若勇一听对方是为名册而来,不禁哈哈大笑道:“沈毅行费尽心思原来是为了夺名册,你告诉他就是杀了老子,老子也不会把名册交出来!”
贺兰明和刘小虎对视一眼总觉事有蹊跷,但此刻并不是犹豫的时候,于是二人又转向了握剑的陈若勇……
五月十一,沈毅行因涉嫌谋杀大陈府大当家陈若勇锒铛入狱,收入牢中当夜便畏罪自尽,而林氏在此之前已转移了沈家多半资产,在沈毅行畏罪自杀当日便随着沈卓安南下失踪在了大启与南滇的边境。偌大的沈府,就剩下一个病入膏肓的沈老太太和被一身赌债折磨到疯癫的沈卓平。
阳城小巷,贺兰明刚替刘小虎上完药,恒觉便急急忙忙冲了进来。他收到陈若勇被杀的消息时便知他们大事已成。可他没想到他见到的二人嘴角都挂着血迹,刘小虎还未来得及遮住的肩背上更是落下一道长长的刀口,皮肉向外翻看起来异常可怖。
恒觉大惊,这些年他们就是再难的任务上,都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看来这次南下真的啃了一块儿他们做刺客以来,最难啃的骨头。
他转而看向准备脱衣服上药的贺兰明,忽然一阵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还没等给刘小虎打招呼,便上前拉起刚解开衣带的贺兰明进了里屋。
贺兰明吃痛看着恒觉拉着自己的手,道:“三哥,你做什么?”
恒觉脸色通红道:“你多大了还当着小虎的面脱衣服!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药。”说罢转身出了里间,还未等贺兰明回过神,他又拿着药进了里间。
此时贺兰明已退去左边衣襟将整个左臂都露了出来,只见上面有一道及深的刀伤,足有两寸来长,此时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可看起来依旧让人无法直视。
恒觉慌忙上前查探,问道:“不是说是小伤吗,怎么这么严重?”
贺兰明摇头道:“我这不算什么,你去看看小虎吧,关键的那一剑是小虎替我挡了。”
贺兰明说完这一句,只听刘小虎隔着门帘酸溜溜的道:“是啊,三哥,我这也疼着呢,若不是为了护着明儿,我也受不了这么重的伤,你就只关心明儿不关心我。”
恒觉脸色铁青,贺兰明心慌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只替门外还在绘声绘色描述当夜是如何对付陈若勇的刘小虎捏了一把汗。果然,只见恒觉重重的将药放在贺兰明身旁的床头上,转身出了里间。
恒觉看着一脸傲娇的刘小虎,责备道:“你有没有脑子,明儿是个姑娘家,你护着她不是应该?再者说你若真护着她,她又怎么会受伤!?”
刘小虎平日里最怕恒觉生气,此时见他动怒,低声哼哼了几句便没了声响。不一会儿只见恒觉又气呼呼的回来,坐在床边,拿起药看着站在原地的贺兰明道:“还不过来,我给你上药。”
贺兰明知道此时的恒觉不能惹,于是听话的上前乖乖将自己的胳膊递了过去,她原本以为恒觉会用力让她疼一下再好好上药,不想触手的却是轻柔。
她低头望去,恒觉虽生着气蹙着眉,但下手却极是克制生怕弄疼了她。贺兰明不禁心虚的开口试探的问了句,“三哥?”
恒觉手中动作停滞了一下,又继续起来,许久才开口,“知道这次任务艰难,已经嘱咐了小虎很多次让他顾好你,没想到还是伤了这么深的口子,以后还是我在你身边比较好。”
贺兰明心中漫过丝丝温暖,“三哥,小虎是真的在护着我,你不知道陈若勇的那柄剑削铁如泥,我们与他斗了好几个回合,才卸了他的剑。”
恒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目光望着贺兰明。她长大了,褪去了稚嫩的外表,眉目间隐隐透露出一股并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凌厉气息,光洁的肩头上还散落着几丝碎发,落在他眼里竟是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丝妩媚。
他不禁咽了口唾液忙低下头继续替她包扎,心中却想着她依旧需要他们保护不是吗,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那个站在林间哭泣着要去救同伴的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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