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可染无视了他狰狞的面孔,冷漠得捡起掉在雨水里的油纸伞,转身头也不回地道:“顾之川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给予我的痛苦尚不足此刻的千分之一。”
她冰冷的话语击打在顾之川脆弱的心脏之上,那些因为愤怒而上涌的血液,渐渐冷到了骨子里。
他压抑着情绪,如一条丧家犬一般,对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回到寝殿的齐可染神色恍惚,她托着腮坐在床榻之上,任由宫女替她擦拭着濡湿的发。
“公主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齐可染没有回过神来,无意识的恩了一声,宫女一看齐可染的状态,心道不好。
空闲时乘机将消息传回了安洛然耳中,于是她的好哥哥,以为她这是余情未了。
很快齐可染夜晚准备就寝的时候,看见床帘外跪着个男子,男生女相很是妖孽。
齐可染哗啦拉开帷幕,嘴角抽搐问:“你是谁?是皇兄让你来的?”
美人低垂着眼睫,抬头望着她,淡淡道:“皇上命奴伺候殿下。”
她倒吸了口凉气,才恍然看见男人衣裳单薄的身影,她捂住了眼将脑袋缩回了帘幔内。
恼羞成怒道:“不必了,你出去吧。”
男子却一动不动的跪在那儿,低眉顺眼道:“殿下是不喜欢奴吗?那奴改还不成吗?”
齐可染头大如斗,冲外面喊道:“来人啊将人给我带下去。”
男子被迫退了出去,眼神幽怨地看了齐可染一眼,幽幽道:“公主真的不要奴伺候吗?奴会让您很舒服的。”
她成功被口水呛到了,咳嗽了好半晌,总算听见外头没了男子的声音。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她的好哥哥,直接把顾之川绑着送到了她床前。
夜半三更,她睡得真香,浑然不知男主刺身果体的躺在她帘帐前,浑身麻木。
她半夜起床迷迷糊糊地喝水,光着脚丫子却不小心踩到了滚烫的温热。
异常的触感令她很快清醒过来,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脚丫子踩在了男人的脸上。
她迅速收回来脚掌,急急往后退去,张嘴想要叫人。
却被男人嘶哑的嗓音打断了,“放开我。”
视线往下移,落在被五花大绑的身体上,她咦了一声险些笑出了声。
“王爷怎么成了这样呀。”
她脚趾勾着男人的腿,笑得快要叉了气,戏谑道:“真是勾人,简直比青楼的花魁还要靡艳。”
“放开!”他哑着声音,强撑着自己最后的体面,却在齐可染打量的视线里逐渐崩溃。
他眼里满满涌上泪来,声音哽咽,几乎是滚到了她脚步,声音低低道:“放开我。”
他顿了顿,静谧的房间内只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和他慢慢粗喘的呼吸。
他咬了咬牙,用小到几乎细弱蚊啼的声音呢喃道:“求你了。”
齐可染并没有奸计得逞的快感,反倒是觉得无趣极了,她用匕首割开了绳索。
扯过自己的披风,盖在了顾之川的肩头,平静道:“你走吧。”
然而她自认为宽宏大度的话语,听在他耳中仿若惊雷一般,他挣扎开绳索用那双炽热的手掌拽住了她的脚腕。
他缓慢站起身,顾不得那么多,从背后抱住了齐可染,低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哀求道:“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齐可染推不开身后的人,想起这人的尿性只好按兵不动。
她抽了抽嘴角,骂道:“你有病吗?”
“我堂堂公主为何要跟你一起走?”
齐可染用力踩了一脚他的脚背,没好气道:“顾之川请你认清你现在的的处境,你若是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他苦涩地笑了笑,“是啊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却什么也不是了。”
她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不是你活该吗?”
她有些累了,用力抠开抱着她腰的手,无奈道:“咱有事明天再说成吗?我累了。”
“不。”顾之川像个小孩子一般,紧抓着齐可染的腰不放,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她的后背。
两人贴得及近,齐可染突然感觉到他奇怪的触感,如同被狗咬了一口般。
拼命地咬了一口男人的手臂,恼羞成怒道:“你想死吗?”
顾之川被猝不及防推开,肩上的大氅不小心滑落在地,露出了他满身的伤痕交错。
齐可染眼睛瞪着他,说不出话来,但却并没有多少心疼的情绪。
反而格外的畅快淋漓,她眯眼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顾之川抿着唇不说话,弯腰想要捡起地上的大氅。
她不死心,想起自己遥遥无期的任务,总算是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一脚踩住了大氅,故意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上面,让他怎么用力也拽不起来。
夜风从窗缝里飘了进来,带着微潮的气息,冻得顾之川四肢麻木。
“你”他气得双眼泛红,像是被人生生拨开皮肉,看到了心底。
齐可染不打算放过他了,羞辱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成为别人一条狗。
她看着面前因为羞耻而渐渐红得透亮的男人,心底难得的畅快,她坐回了床蹋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戏谑道:“就这样吧,等明日再说吧,让大家好好欣赏你。”
他瞪大了眼,从未有过的挫败感,险些将他击碎,他眼泪不知不觉又掉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呀,你若是恨我就杀了我吧。”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她不屑撇嘴,“做梦吧你。”
齐可染扬着下巴,淡淡道:“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面首,等我玩腻了你就放过你,怎么样!”
“你怎么敢!”作为曾经的皇子,他骨子里根生地固的尊严,被彻底粉碎。
最好他还是不得不垂眼跪在她脚下,咬牙切齿道:“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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