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口没个轻重,把她咬破了。
她红着眸子倒吸一口凉气,心口的恨意如藤蔓滋生蔓延。
他把她当什么?玩物吗?
沈元蘅发觉他有点不对劲,似乎是情绪失控,疯话连篇,有点吓人。
终于抽空抓着他头发把他从腰窝拎上来,对着他的唇就咬上一口。
回应他了!
全全的意外之喜!君京辞周身的焦躁散了些,竭尽温柔地与她拥吻,不知多久,才肯让她喘口气缓缓。
摸出些门道——稍微顺着他点,给点糖吃,就能稍微稳住他。
药效残存,她也没力气,强撑着千金小姐的气势,微红的杏眸清明如许:“就想睡我?”
他抓着她的手,动情地亲吻纤细手指,沈元蘅眉头一蹙,小手一抓,捏着他英挺的鼻子把人拉到跟前。
明明是被他按在身下,也不知哪来的摄人气场,调子几分慵懒,几分轻浮:“要是想睡,我给你,舒服够了就赶紧滚,别拿领证那些鬼话骗我。”
他一愣,扯着她手腕救下自己的鼻子,低头蹭了蹭她锁骨,“我当真的,没骗你。”
她声音带了点愠怒:“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都不顾及我的感受,还想让我跟你?”
“那你肯跟我培养感情了吗?”他半是妥协,半是威胁,“否则就先给我生个孩子。”
沈元蘅真被他气笑了,一捶他胳膊,却被胳膊上的肌肉弹得小手生疼:“这次我给你,以后别来烦我,成交吗?”
君京辞闻言,眉梢一凛,暴怒又快压制不住,咬牙克制半天,恨恨地从她身上下来了,扯过盒子,撕开另外一套睡裙给她套上。
没好气地摆脸色:“就一次?打发要饭的?”
她就奇了怪了,他汉语和谁学的?
给她穿好衣服,他手欠地在握了握她的细腰,跟她赌气:“反正还有一个月,老子等等就是,你要是再敢跟我这样破罐子破摔——”他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清脆作响。
杏眸瞪大了,沈元蘅目瞪口呆。
他把她往床上一扔,扣好锁链,沉着脸去冲凉了。
他……
他打她?
沈元蘅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心里愤懑好久,水声哗啦作响,焦糖色的眸子看向松涛柏林,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他还真是会选地方,山里交通不便,也少有人迹,求救逃跑都很吃力。
她低头打量着自己,全身上下的武器就只有指甲。
她练了十年弓箭,但力气跟他一比,完全就是人力和畜生力量的对比。
打不过,溜走也难,那就只能——攻心。
她可是心理学专业。
偏执渴求的是他,她无爱无求,从一开始就赢了。
君京辞敢这么欺负她,她就教他什么叫社会,什么叫人心险恶!
一个月,留给她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过了这个月他肯定要去沈家拿证件。
她先假装乖顺,等回家了就把人按在地上摩擦。
沈元蘅冷哼一声,对他的未来充满了不怀好意。
她想着等他洗完自己也洗一下,刚被闹腾出一身汗,又被他吓得不轻,着实难受。
浴室门喀喇一声,沈元蘅抬眸一扫,身子一绷,立马扭过头去。
满身肌肉,左臂还有纹身,她平日少有机会看男生出浴,何况还是个身材……尚且可以的帅气小狼。
非、非礼勿视。
咱就说,就她这么个纯情的小姑娘,还想拿捏君京辞?
君京辞浴袍围得规规矩矩,不明白她躲什么。
他还没露什么,她怎么就脸红成这样?
沈元蘅觉察到他一步步靠近她,凶巴巴警告:“你好好穿衣服!”
君京辞嗤笑一声,故意逗她,身子撑在她跟前,朝他耳朵吹了口气:“还没领证,就想管老子?”
和他很违和的茉莉香,是她平日喜欢用的沐浴牌子,在这个场景下,令她颇为不自在。
心脏越跳越快,她大囧,身子一弯,从他腋下逃掉。
君京辞踩住锁链,她猛地向前一烖。
地上铺了厚重柔软的地毯,他也不怕摔着她。
君京辞蹲在她旁边,捏了捏她的婴儿肥,“沈元蘅,我现在就一个小小的心愿,冲了半天凉也冲不散。”
沈元蘅鄙夷地瞪他一眼,分明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君京辞软声求道:“你哭一个给我看看,就像中东那次,我咬你的那次。”
他那次属实吓着她了,幽碧的狼瞳满是贪婪和欲念,箍着她的腰就往箱子上按。
沈元蘅第一次接吻,还不会换气,他非要勾她舌头,手也不老实。
她躲不开,也推不动,外面战火纷飞,他就在暗处肆意折辱她。
她没出息,哭得惨兮兮。
丢人——
秀眉微蹙,不愿再回想,只是一瞬就控制住了情绪,“君京辞,我们在一起,不要哭,我会让你经常笑的。”
她说的这些,情话都算不上,但着实让他心里某处松动了一点。
他或许心里存了一丝希冀,但沈元蘅清醒得很。
君京辞看起来不大正常,在莫斯科逃亡的那段日子,她亲眼瞧见他揍人。
狠辣嗜血,还把他自己气得半死。
刚刚对她也是,他似乎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没安全感,喜欢瞎猜,还很极端。
她抓抓脸颊,仔细分辨他到底是狂躁症,还是偏执性精神病。
无论哪种,对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要是惹急了他,不是被那双大爪子捏碎了,就是让他的尖牙咬死。
她叹口气,决定这段时间先收收她的大小姐脾气,如果可以,带他去看专业的心理医生,吃药。
他要是不吃药不治疗,等她把他甩了,他作的她家破人亡都不是没可能。
沈元蘅一生行善积德,不知究竟做错了什么,偏生遇上这么个难缠的怨种。
愁死她了。
餐厅里。
她肚子饿的咕咕叫,表情有点麻木。
君京辞蹲在她跟前,把她脚上的半截锁链仔仔细细地缠在桌腿,拿出锁头扣上了。
低头在她小腿落下一吻:“你坐会儿,我给你拿吃的。”
沈元蘅目送他离去,低头看了眼脚上的锁,情绪有点低落。
君京辞端来个盘子,黑面包、香肠和水果切片,刀叉摆好,兴冲冲地喂她一口蓝莓。
她嚼着蓝莓,不可置信:“你就给我吃这个?”
碧眸一怔,“维生素和生物酶对你身体好。”
“好吧。”沈元蘅接受他的好意,拿起面包咬了一小口,又酸又咸,吃着吃着,焦糖色的眸子氤氲起蒙蒙的水雾。
君京辞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忙叉起一块甜橙喂给她:“怎么了?不合你口味?”
沈元蘅吸吸鼻子:“我要吃大米饭。”
君京辞不会做中餐,平时也不吃中国菜,别墅就他们两人,就算有大米,一时半会儿他也变不出米饭。
何况家里没有大米。
睫毛颤了颤,沈元蘅开始了她的虚情假意,“不行,我不能让你吃这些,你还是个宝宝,还要长身体!”
二十五岁的宝宝:其实他挺爱吃这些。
她吃了几片香肠垫肚子,把水果都吃了,就是没动他家乡引以为傲的黑面包。
君京辞瞧着她咬的那一小口着实秀气,犹豫几秒,把她剩的面包捡着吃了。
那下午让人送外卖吧,点家好一点的中国酒楼。
他们家族的新科技分工明确,他主要是技术攻坚,也算是个科学家。
下午,他坐在电脑前研究算法,认真专注,沈元蘅捧着包薯片听公开课。
她向来喜欢划水,还喜欢捣乱,看他工作认真,就起了胡闹的心思。
“君京辞,我想出去玩!”
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敲键盘,“不行。”
“你带我去逛街好不好?”
“你上次就是在商场逃掉的。”
沈元蘅在他这有前科,这次他格外小心,就是不着她的道。
沈元蘅丢下薯片跑到他跟前,转转他的飞行椅:“我们去超市买菜吧,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比吃的重要,只要她没机会逃走,他不吃好吃的也行。
碧眸么得感情:“我给你订了饭菜,是中国菜。”
他甚至想到有外来车辆要驶进他的地盘,就浑身不舒服,因而叫手下去取餐,不给她留半分接触外人的机会。
沈元蘅委屈巴巴,恼怒地瞪着他。
电脑的光线打在他脸上,半是明晰,半是阴影,碧眸温柔,轮廓却显得薄凉。
浓颜端正,唇色潋滟,长得……倒是有几分贵族的正派气质。
君京辞垂着眸子看她,刻意压制了语调里的戏谑:“盯着我看做什么?”
沈元蘅也不知道自己凶狠如猛虎的眼神是什么时候花痴起来,软糯糯夸道:“建!”
君京辞蹙眉,啧了一声:“骂我贱?”
说着把她往怀里一扯,就要教训她,沈元蘅赶忙挡住他的手,告饶道:“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建模脸!夸你好看!”
君京辞冷哼一声,手上却没饶她。
沈元蘅和他没那么熟,不大好意思让他这样放肆,但说来诡异,她莫名其妙觉得和他这样相处很熟悉,似乎相识好久了一般。
她忍不了了,抓住他的手腕,软软地求了一句:“牵小手,让我去超市溜达,好不好嘛?”
君京辞轻笑一声,凑近她耳边问:“真的想去?”
“嗯嗯!”她出去还能弄清楚自己是在哪。
“是不是想知道自己在哪,顺便找找家里的商铺?”他不咸不淡地开口,揉了揉她的细腰。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她怎么又要逃走?
君京辞心绪一乱,人就显得有些暴躁,拢了她的长发,张口就朝白嫩的脖子咬去。
这是必经之路,沈元蘅要降服他,首先就得过出门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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