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来扭去,好生不安分,在我怀里还敢这样,当我不是男人?
“行,我陪你玩。”我把她向上一擎,抱上书案,她神色一僵,立马紧张起来,“诶呀!我!我……我……”
“怎么?”我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舔了舔她耳廓。
“汤喝多了,想去更衣。”
我:“……”
沈元蘅身边安排了两大首领护着,试锋和青云,青云是十三骑里唯一一个女首领。
磨人精出去不一会儿,试锋便过来上报:“少主,沈姑娘要给您下药。”
“什么药?”
“安神药,药量够放倒一头牛。”
我嘴角一抽:“你把药换了,换成烈毒。”
试锋眉毛一扬:“少主,不至于吧?您玩得这么不可描述?”
我现在处于强势,阿蘅只会觉得我强大到不许她的怜惜,不如借她之手,把处境推到弱势。
玩命泡妞,没命就没命吧。
“还有她救的那个女奴,尽快了结了。”
“是,少主。”
阿蘅很快端着一份杏仁酪过来找我,兴冲冲地往我眼前一放,“吃吧。”
我抬眼瞧她一眼:“怎么跑去下厨了?又不想出去玩了?”
她捧着脸朝我一笑,什么也没说。
我端过玉碗,扯唇,“那我吃了?”
她点点头。
我睨着她,一勺一勺把点心往嘴里送。
吃完后拿方帕擦拭,她突然从背后摸出一个枕头来,往我身边一丢,“池池,这个姿势舒服,你乖乖睡一觉吧。”
这毒见效快,我很快觉得胃里撕裂一般的痛,嘴角溢出鲜血。
她大惊,抬手去碰我越流越多的血,“你怎么……”
我噗嗤一笑,“阿蘅,我知道你给我下了药,但你给我的,我一概接受。”
她被我吓得眼睛湿润,没顾上我深情自白,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求救。
试锋做事严谨,给我安排的毒量都是精打细算过的,多一分毙命,少一分又达不到“放倒一头牛”的视觉冲击。
虽说要喝半个月的白粥养着,但只要阿蘅不总想着逃离这里,我觉得就很值得。
经过这么一吓,她明显乖了不少,对我也放纵了一些。
点染蔻丹的风气由来已久,她从前在古兰朵那也偶然提过,“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不过她自己很少染指甲,除了节日庆祝,指甲一直是粉嫩的自然色。
显然,她更喜欢口脂。
温室里豢养的千层红开了,我摘了几朵,黄昏的时候开始捣鼓起蔻丹。
她无聊地托着下巴,瞧见我往里加了些白矾。
一直以来我都在用草药给她调理身体,想让她月事不那么痛,她也习惯了我摆弄这些草药虫蛊。
似乎也熟知蔻丹的制作,她没见过往里仍白矾的,于是问我:“这是明矾吧?”
我应了一声。
“你加它干嘛?”
我扯唇笑笑:“淅出花瓣颜色,更好看,也保存得更久。”
“哇,”她眯了眯眸子,“好聪明呀。”
我心里那个美呀,难以言表。
星子高悬,我把她拉过来,捉了小手给指甲染色,用纱布仔细包裹。
“脚上的我也给你涂了吧。”我刚想掀她的裙子,就被她捶了一下。
“不要。”
我柔弱地咳了几声,眼尾微微泛红。
她杏眸一垂,抬手揉了揉捶的那处。
我更加柔弱,直直朝她身上倒了过去。
阿蘅:“……”
时隔多日,她精力恢复了些。
我常半夜潜入她房间,把人抱去暗室的水晶棺安魂,这次也一样。
可她中途醒了,不幸发现自己已经入棺了,身下还垫了个我。
讲真,这棺材大小是按她的尺寸做的,燕彻给的麒麟血就那么多,棺材做太大泡的不全面。
而我,我只是一个躺不下的大狗,缩着身子都缩不进来,只能靠坐着,给背后加个软垫。
我怕她一个人睡棺材害怕,所以抱着她一起睡,她趴在我身上,暖意融融,睡得昏天黑地。
这回醒了,还吓得半死,急着从我身上挣扎起身,这一闹,我也不好受,好歹把人捉住了按在怀里,哑声威胁:“你再乱动,我可不忍了!”
她怂了,觉察到我的异样,果真不敢再动,弱弱求道:“能让我好好睡觉吗?”
我揉着她长发给她顺毛,“乖,这才第五天,没继续用麒麟血都算好的了,你想再泡泡血浴?”
她闷声不说话了。
良久,终于妥协,“那我自己在棺材里待着吧,我不害怕。”
“我舍不得。”吻吻她额头,我软硬不吃。
“你不该对我这样,我养了你……”
我暗自撞她一下,她心脏骤然砰砰直跳,满满地惊恐,不敢继续说话了。
她想与我保持距离,但我不同意,一点一点蚕食她对分寸的下限。
十三公主终于办好订婚仪式,平阳侯也随后进了长安,我带着阿蘅去了趟未央宫。
燕彻不若我得上天眷顾,他想招回的对象是南疆圣女,转世后灵力非凡,竟然扛得住麒麟血。
因为担心阿蘅神魂不稳,这段时间我一直启用巫蛊术,能看见破格的神魂。
圣女似乎与我的小姑娘相识,吸引之下,阿蘅似乎也觉察到她的存在,不过她此时已是肉眼凡胎,有所感知已然是极限。
在那处凝神片刻,便提着裙子去找燕彻了。
我扯唇笑笑,看向门槛上坐着的少女神魂,“好鬼,麒麟血都挡得住。”
圣女不待见我,冷哼:“逆天而为,要遭天谴,你招她回来,用了什么代价?”
我低头摸弄着腕上骨串,语气尽是漫不经心,“无非是人血祭祀,贿赂神明,再不济,折寿几年。”
圣女抬手,指了指那串念珠,“这个,你得给我。”
我嗤笑一声,摘了念珠递过去,虚空一递,直直掉在地上。
灵体,接不住实物。
“他才修习两年,就可招魂,往后修为不可估量,女巫,想跑还是赶紧跑吧,被这种人缠上,可不是一生一世的事,估计往后轮回,都摆脱不掉。”
圣女咬牙切齿,“你比他又强到哪去?”
我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区别。”
抓阿蘅回来时,异世界存在占卜的法阵,我猜是她摆的,而阿蘅正是那个问卜人。
心下琢磨着要不要送佛送到西,拿个无上法器把圣女装了送给燕彻,便听我家阿蘅说:“如果是我,我也不愿做人偶呀。”
圣女这种生物,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吧,她也算我半个老乡,长安那次火刑我有所耳闻,挫骨扬灰的仇恨的确难以泯灭,就算燕彻复活人偶又有什么用?
若我是圣女,燕彻这样招惹我,就算投毒也要整个长安为我陪葬。
“你的问卜人我带走了,若是敢来纠缠她,我就扣了你的灵送给燕彻。”
小小威胁,只要她不动我的阿蘅,我就不作孽。
纵使我不在意世俗,但活在世俗世界,我想让阿蘅不被世俗看低。
要了她做疏勒王妃,有一百种简单方法,其中一条就是拿圣女的圣魂做筹码,让燕彻赐婚。
但我希望她由衷答应我。
等她答应,我再去向沈家和皇家求娶。
如今送她回了平阳侯府,见一面属实不方便。
而且汉家文化太委婉,约着小叙都要提前三天拜帖,面都见不着,何况阿蘅根本不批我递上的请帖。
我算知道了,当初就根本不该把她送回去!
我掰着手指计算着,这已经是我们第十五个时辰没有见面。
心慌意乱,我只觉得三十六国的情报乱糟糟,还有可恨的匈奴,非得这时候在楼兰挑事,日亲妈的,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终于,我忍到第十九个时辰,拿着羊皮卷把整个府邸都绕了一圈,沈元蘅还没批我的帖子。
乌乌,她不会回家就和家人腻在一起,想都不想我一下了吧?
她家里没给她安排相亲吧?不会有名门望族家的子弟去招惹她吧?
她不会去找宿言奚吧?
她不会连夜跑路了吧?
我越想越担心,虽然暗桩已经把平阳侯府从里到外打点透彻,但我还是心神不宁。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深深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够不着她的滋味太煎熬,我得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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