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起他颠了颠,“对不起啊崽崽,我回来晚了。”

    团子我在我肩窝里哭唧唧,突然开始发脾气,“骗人!你说好了和京辞一起赏月吃月饼!这都什么时辰了!”

    “好好好,我刚刚去大牢转了一圈,这才回来晚的,不许凶我。”我揉了一把他软软的金毛。

    小金毛闻言立即抬头,眸里染上惊慌:“大牢?”

    衣袖突然一紧,团子攥着我,声音也有点慌张:“阿蘅为什么要去大牢?”

    我叹口气,“因为我们的户籍过所有问题,不过别担心,我搞定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我着实困倦,狠狠睡了,这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我伸了个懒腰,继续沉溺在温暖的被窝里,今天不想早起。

    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回笼觉,我嗅到食物的香味,肚子也跟着叫嚣一声。

    这是睡蒙了?

    我懒懒地起身,被子掀到一半,就听到敲门声。

    这个家里,也就我和京辞会敲门,我应了一声,门轻轻开了个缝,却不见有人进来。

    正纳闷,团子终于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艰难从缝隙中挤了进来。

    那是一碗白嫩嫩的小馄饨,我用硝石冰着,存在冰库里,早上起床煮几个做早餐,很方便。

    但团子怎么知道这套路?

    我和李琢延吃早餐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吧?

    “阿蘅,你可以吃了再睡。”团子把小碗递给我,汤汁上飘散着葱白和小虾米。

    乌乌,我养的团子不仅是暖男,还是个大厨。

    “宝贝,你自己用厨房,不怕伤到吗?以后还是等我醒了,我们一起去做好不好?”

    他如小狗一般点头,朝我笑:“我会用的,你别担心。”

    我咬了一口小馄饨,这馄饨出自我之手,鲜美可口,自然是没的说,但这汤……真的好咸。

    “好吃!”我朝他一笑,“京辞真棒!”

    团子小手一合,开心地凑过来,“阿蘅喜欢就好。”

    我也是饿了,火速解决了小馄饨,擦擦嘴,同他说:“京辞下次用厨房,一定要和大人在一起,厨房有刀有火,你一个人太危险,好吗?”

    小团子还是那句:“我真的会用,不危险。”

    小孩子开始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想要独立完成,这是儿童心里发展的一个阶段,蒙台梭利视婴幼儿阶段为儿童个性形成的最重要的时期。

    我想起那条蒙氏著名语录:“helpdoitbyself”帮我自己来做。

    自然不能打压他,于是我抱他过来捏了捏小脸,“京辞最厉害了,好吧,那我下次同李琢延说这样的话。”

    团子一听,立马变了脸色,急的抓住我的手,葡萄眼也氤氲着委屈,他小声求道:“不行,阿蘅,其实我也觉得很危险,我们下次一起去厨房。”

    我被他逗笑了,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你是小戏精吗?京辞真是又乖又暖。”

    小团子搂着我的脖子,被夸的不好意思,小脸埋在我肩头蹭了又蹭,小狗一样。

    晚些时候,我带着他去半盏流年找阿朵,因为大半夜的不来接孩子,还遭了一通训斥。

    乌乌。

    京辞朝阿朵行了个礼,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为我辩解:“阿朵姑姑,阿蘅昨晚被抓走了,才没来接我,你不要凶她嘛。”

    古兰朵诧异地瞧我一眼:“抓走了?是那个决曹李大人?”

    我摆摆手:“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她的笑突然变得暧昧而戏谑:“呦,不是你夫君啊?”

    “我……”我简直语塞。

    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和大牢里的审讯官搞什么感情瓜葛,这才认识没多久,就被他拎进去了两回。

    这要是真在一起了,以后是不是还得在牢房里支口锅过日子?

    “哎呀不提这个,”我立马转移话题,“前阵子问你私塾的事,现在如何?”

    阿朵得意地抬起下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放心放心!”我伸出小手。

    阿朵无限高傲地递来一摞小竹片,上面是私塾和地址,约莫五六个,任我挑选。

    这些都是给蛮族小孩开设的,类似于托儿所,能教习的学识自然不比汉人学堂。

    但我要的是同龄人的环境,学识什么的,后来再思考吧。

    等京辞七岁,到了皮亚杰具体运算阶段,我再给他系统灌输灌输才学精华。

    我带小团子去幼儿园挨个转了一圈,综合考量一番,心里有了打算。

    “京辞喜欢哪家?”我还民主地争取了团子的意见。

    “不要,”小团子猛地扎进我怀里,语气又娇气又坚定,“京辞不要去私塾!”

    嗯?怎么突然变卦了?

    之前不是说的好了吗?

    我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为什么?京辞不想有自己的朋友吗?”

    京辞在我怀里使劲摇摇,就是不肯出来。

    这是留下什么阴影了?

    “那好吧,”我松口,“京辞好好呆在阿朵姑姑那,我去私塾,我们两个换一下。”

    “不要,不要……”团子又开始哭唧唧。

    这么看来,我养的团子十分娇软,撒娇一把手,完全没了大魔头疯批残虐的影子。

    “那你和我一起去私塾?”我终于用拆屋效应磨圆了粘人精,京辞万般不愿地妥协了。

    垂着眸子,委屈巴巴,他嘟着粉嫩的小嘴巴,一直用滢滢的葡萄眼看我,也不说话,无声反抗。

    我假装没看见,他答应后便揉揉他发定,蹭了蹭他的小金毛,夸道“京辞最勇敢了,不愧是小男子汉!”

    每每搬出小男子汉这个称谓,京辞防线就是崩塌的一批。

    小团子酝酿良久,最终叹口气,又倒回我怀里,继续粘着。

    李琢延回家时便看到这样一幕,脸色几乎要用屎色来形容。

    京辞粘着我,又不碍他什么事,他变什么脸色?

    再有,昨晚的冒犯我还没和他算账呢!

    “宝贝去把案上苹果洗一洗,好不?”

    团子最后蹭了蹭我下巴,终于离开我怀抱去洗苹果了。

    我二话没说,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李琢延跟前一站,“金石坠子!银镯!赶紧还我!”

    李琢延丢过来一个盒子,态度差得很。

    “李大人好大的脾气。”我阴阳怪气地刺道。

    他懒得理我,坐在书案前理起案牍来。

    这事我今天必须和他说明白,不然谁能确定牢狱之行会不会又来第三次?

    我抽掉他手里的竹简,怒目而视:“我有话跟你说。”

    李琢延冷漠地睇我一眼,从容地抽回我抢走的案牍,冷冰冰丢下一个字:“讲。”

    虽然态度奇差,但好歹肯听我说话。

    “李琢延,我把你当好朋友,你能不能不要,说变脸就变脸?”

    他没应。

    “昂!?”我愤怒追问,此时气场全开,堪称形容可怖,人见人怕。

    半天,他终于憋出一个字——“阅。”

    我:“……”

    一拳打在棉花上,我窝火地一脚踢在他桌角,桌子与他具是一颤,我威风凛凛地瞪他一眼,决绝离开去做饭。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与团子靠着凉亭赏月亮,石桌上放了清甜的桂花蜜茶和糕点,是十五那天剩下的。

    团子最近总要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天空为什么是蓝的?”

    “为什么琵琶的声音同横笛不同?”

    “为什么有白天和晚上?”

    “为什么晚上睡觉不是白天睡觉?”

    “雨是哪来的?为什么又会消失不见?”

    我把现代知识通俗化,同他娓娓道来,小团子总是听得很认真。

    我们甚至用水晶磨了个三棱镜来验证光的散射,带他大半夜观察院子里树叶的状态来检验光合作用。

    今晚他又问我:“为什么十六的月亮比十五圆?为什么中秋节不在十六?”

    经过之前的铺垫,团子现在已经不止有天方地圆的宇宙框架了,讲起来也容易许多。

    我刚要开口,却突然觉得一阵胸闷。

    近来经常这样,但时间极短,一两秒便要过去,可今日,我噎了半天,也没把这口气舒畅下去。

    团子见我不说话,跳下石凳凑到我跟前,绿眸滢滢,“阿蘅,你怎么了?”

    心脏仿佛正遭细虫蚕食,痛感绵延,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绞痛。

    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我痛得说出不出话,顾自缩成一团,一会儿是如坠冰窟的刺骨寒冷,一会儿又像困在熊熊炉鼎炙烤一般。

    感官衰退,我眼花缭乱间发觉庭院内突然闪过一连串的黑影,刀枪相撞发出冷冽的呜咽。

    “阿蘅!阿蘅!你说话!说话!”京辞惊恐焦急地撑着我,一手攥着我的手。

    “大人,属下已将丽娘拿下!”

    “大人,并未搜到解药……”

    我预感到自己时间不多,握紧京辞的手,颤声对他交代:“京辞,这是……大宛王庭的银镯,内有君泽手笔……事关你身世与性命,切记不可告诉旁人……”

    连摸出镯子递给他这一小小动作,我都是咬牙撑着完成,没有力气了,我好像闭上眼睛。

    可能梦要醒了吧?

    京辞唤着我名字,如同绝望的幼兽。

    喉间窜来一股腥甜,我呛了一口血,本能地咳了起来。

    倏忽身子离地,被圈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我养成的前夫才不是病娇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葡萄月琪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24章 第24章,我养成的前夫才不是病娇,笔趣阁并收藏我养成的前夫才不是病娇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