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信阳感觉内心万马奔腾、惊涛骇浪、六神无主、七上八下。

    她是谁?她在哪里?她在干嘛?

    她t疯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豨莶不主动开口说话,祁信阳也不好意思先说,就这么两两相对地站着,一语不发。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祁信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伸手一勾,拉下他的脖子,让他微微低下脑袋,自己踮起脚尖,往前倾过身子,直接就吻在了他的眼睛上。

    吻在那双好看的眼睛上。

    而后,她埋下头,拉过白豨莶垂立在两侧的手,月夜下心乱如麻,但祁信阳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在问他:“白医生,我们真的在一起吧,好吗?”

    也不知道他究竟回答了什么,一阵头晕过后,她便什么意识都没了。

    早晨醒来,祁信阳感觉脑袋疼得快要爆炸。头晕晕乎乎的,她靠在床垫上沉思半晌,昨夜的慌乱情景忽然跟电影镜头般一帧一帧从脑海中飘过,还是1080p的。

    她以为自己全忘了,可怕的是一件儿没忘,跟超清影像似的在脑子里闪。

    她清楚地记得她吻了白豨莶,不止一次。趁喝醉酒,还问人家要不要在一起,哇靠,祁信阳你是不是疯了?!!!

    祁信阳疯狂地抓了把头发,起身冲进洗手间。

    在看到镜子里头自己的那一刹那,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睛水肿到睁不开,妆容全部花了,口红蹭得满脸都是,蓬头垢面的,像个疯婆子。

    所以,昨天她就是顶着这张脸跟白豨莶表白的?白豨莶不会以为她是个疯子吧?

    祁信阳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对着干净整洁的镜面,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

    走出洗手间,上厨房给自己冲了杯解酒茶,她需要冷静冷静。

    将果皮切块、茶包投入壶里,在流理台旁等水沸的时候,脑袋里又蹿过昨夜她向他表白的场景,祁信阳忍不住蹙眉思考,白豨莶到底接受没啊?

    按理来说,喝醉酒的人说的话,他怎么能当真呢,肯定懒得搭理。可是一想到她告白失败,她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他后来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脑中只有白豨莶嘴唇上下翕动的画面,至于他说的话,完全不记得了。

    祁信阳拍了拍脑袋,要这不记事的脑袋何用?

    回到店里,她踌躇半天,按下拨号键,结果听筒响了无数声后,提示无人接听。

    祁信阳扯了扯嘴角。

    她该料到的,即便是白豨莶那样的人,一旦说开了,玩真的了,之后也没办法做到像个普通朋友一样好好相处。

    也是完蛋了。

    之后一个礼拜,白豨莶都没有联系过她,当然,她也没有厚脸皮地死缠烂打。

    祁信阳给迟榆雁打了通电话。那天过后她们就没再聊过,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样了。

    谁知电话响了三声后,被硬生生掐断了。

    祁信阳:“???”

    她想了想,又给苏木打,也被挂了。

    祁信阳:“……”

    她很生气,这都是什么世道啊,都是些什么朋友啊,全世界都在跟她玩失踪,哼,不玩了!

    苏木在掐掉祁信阳电话后,狠狠锤了一把迟榆雁家的大门。

    已经连续整整一个星期了,自从那晚过后,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躲他,说什么也不见他,苏木受不了了:“迟榆雁,一直躲可就没意思了。”

    他听到里头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她的声音,很轻,带点儿局促:“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是一夜|情嘛,睡完咱还是朋友,哈哈哈。”

    苏木听后当即冷下脸:“你先把门开开,谁要跟你做朋友?我可从不和朋友睡。”说着,又拍了把大门。

    迟榆雁不愿再理会,想着大概会跟前几日一样,等他耐心耗尽,便会自觉离开。刚走到客厅,听外头有人大喊:“你们俩有完没完了,情侣之间吵架就回屋吵去,搁这嚷嚷啥呢?再吵我就要告你们扰民了,没素质。”

    以为他要走了,迟榆雁重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苏木那誓不罢休、毫不理会的样子,一个劲地拍门,她叹口气,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把门拉开,声音冷冷的:“进来说吧。”

    苏木瞧出她愿搭理自己了,赶紧跳进屋,伸手拉过她的胳膊,被迟榆雁一把甩开:“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行啊。”他收回手,大喇喇地走到沙发前躺下,“说吧,想说什么?”

    见他收起玩心,摆正姿态,迟榆雁怔了怔,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将目光投向眼前的电视机。电视上正在播放某个地方台的相亲节目,随着男嘉宾发言结束,女生们面前的24盏灯被一一按灭。

    苏木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他想着,这都是什么破节目,就这样式的,也会有收视率?

    迟榆雁也不再看电视,在心中酝酿措辞,好半天,才开口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做朋友的好,你觉得呢?更何况,那天我喝醉了,什么都记不得了,我们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苏木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感觉到他靠近,迟榆雁下意识地倒退一步,被他一把拽住:“迟榆雁,拜托你记住。那晚你醉了,我可没醉。你别拿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糊弄我了,什么不合适啊,不记得了,你觉得我会信吗?再说了,临睡前,你是真的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了吗?”

    不想承认,关于那晚的记忆,她全部记得。那些风光旖旎,那些热浪翻滚,如鱼儿沉溺海洋的舒爽,那些酸涩痛楚,欢愉热泪,她都记得。

    可是那些记忆,对于现在的处境毫无意义。

    迟榆雁不再回忆,抬头看向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当一|夜|情吧,谁玩不起啊,你说是吗?”

    苏木轻笑一声:“行啊,既然你这么玩得起,一夜可以,那就夜夜吧,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过来找你,每天都做,做到我爽为止,怎么样?”

    她听着急了:“苏木,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嗬!迟榆雁,是你一直在逃避问题好不好?”

    “那你想我怎样?”

    “做我女朋友,或者和我在一起。”

    她白了他一眼:“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苏木顽劣地笑了笑:“没有啊,都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意思。”

    若是在以前,他向她表白,她或许能立马接受,然后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谈恋爱、结婚,一起做所有恋人应该做的的事情,还有规划属于二人的未来。

    可是现在,他说的话,做的事,让一切都变得不再单纯,迟榆雁分不清他究竟想干嘛,得不到,偏要纠缠,还是只是想要玩玩?

    若只是玩玩,她当真玩不起。

    苏木注意到面前女人表情变幻莫测,明明是极其简单的一件事儿,在她看来,就跟危机公关似的需要极度专注、深思熟虑。

    苏木侧目,好整以暇地看她:“迟榆雁,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听他这么问,迟榆雁慌忙抬起头,装作特别轻松地回答:“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啊?你又不会吃了我。”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苏木,别耍流氓!”

    “这怎么就耍流氓了呢?那我给你拒绝的机会好了。”他闭眼想了想,手指轻磕茶几光滑的桌面,然后转过脑袋,望着她,“拒绝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做朋友,就从彼此的世界里消失好了,迟榆雁,我问你,你做得到吗?做得到我马上滚蛋,以后再也不到你跟前晃悠。”

    听到这话,迟榆雁的脸色颓败下来。

    她喜欢他,一直都喜欢着,并且时常在心里告诫自己,他们可以不做男女朋友,但只要能经常见面就行。倘使今天决定拒绝,从今往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苏木这号人,她猜想,苏木很快就会忘了她,可她却要难过很久很久。

    她知道他在赌,赌她做不到。

    是的,他赢了,她的确做不到。

    迟榆雁不自觉地垂下眸子,眼神里有道不尽的哀伤:“苏木,你明明就不喜欢我,而且你喜欢的类型根本就不是我这样的,为什么要表现得好像非我不可呢?”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我喜不喜欢是你说了算的?再说了,祁信阳那丫头前两年保护你保护得跟个宝贝似的,你就说说,我靠近得了吗?”

    这点她必须承认,祁信阳是真心不希望他们在一起的,因为苏木太混太浪,她怕她受伤害。

    可是啊,她偏偏不听劝,偏偏就像飞蛾一般,硬要往火上扑。

    迟榆雁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是你平时交往的那些女人。”

    “我知道啊。”他说着脸上笑意渐深,对上她的眼睛,等着她接下去,“所以嘞?”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到我店里来买花,不要用对付她们的招数对付我,也别再在万花丛中过,朝三暮四、流连忘返了。”

    苏木点头说好,答应完了又不免感到一丝疑惑:“到你店里买花,你不该高兴吗?多光顾你家生意啊?”

    “我家生意不差你一人,我不喜欢你来。”

    苏木用舌尖抵了抵腮帮,笑了,艹,祁信阳这丫头果然在骗他。

    想到这,又听她开口:“还有,这件事,先别告诉祁信阳。”

    听罢,面前男人脸色渐沉,眉间也跟着阴郁下来。接着,听到他开口,声音冷冷的:“怎么?你是觉得咱俩不会在一起多久,做好玩几个月就散了的准备,所以干脆不让她知道,是吗?”说着语气生硬起来。

    迟榆雁不想承认被猜中心思,因为她发自内心地觉得,苏木不是认真的,就他这尿性,没有一场恋爱是超过1个月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别让祁信阳知道了。

    苏木瞧出她的心思,啧一声,掏出手机:“我跟这丫头没有秘密,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这就给她回电话。”

    迟榆雁看了,立马慌了,见他在手机屏上拨号,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跟前,作势要抢。苏木哪能让她如愿啊,长臂一伸,三两下锁住她的胳膊,叫她动弹不得。

    迟榆雁挣了挣,他将手机收起,用空余的手捏住她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力道太猛,她感到小舌被衔住,唇舌翻搅间,身子软了下来。

    很长时间过后,身前男人才放开她,将唇落在她的颈侧,很认真很细致地吮吻,很快颈上就落了印,他松开她的胳膊,又换另一侧吻,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迟榆雁一把按住他的手,搂住他:“让我抱一会儿吧,不做其他,就抱一会儿。”

    埋在颈侧的脑袋忽然顿住,良久,迟榆雁感到苏木抬起胳膊环在她的腰上,声音温柔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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