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南辞在门口迎她,径直把她往悦姐那领,“祖宗,你不来,我吉他弹得都不开心了。”
安以轩笑得眯了眼睛:“我还没那么老,悦姐喊我干嘛?”
刚问完悦姐就窜出来了,妆容精致,御姐范十足,从南辞那里拉过安以诚就往办公室走,“诚妹儿,我跟你说啊,这下可不得了了。”
安以诚加快脚步跟上她嗒嗒作响的高跟鞋鞋,“怎么了?”
“我们金主要见你呢。”悦姐表情复杂。
安以诚脱口而出:“我不会被看上了吧?我还是个宝宝呢!”
悦姐先是一愣,随后咯咯笑了好久,好歹直起腰跟她说:“金主是个gay,这个你到不用担心,诶,就是不知道他找你做什么,这才要担心。”
悦姐说着,往安以诚手里塞了个小针,是麻醉剂。
安以诚瞅着那针,笑道:“我用了,你不会受罚?”
悦姐眸子盈盈:“我也不是只顾眼前的人。”
他这个金主,他做不长久。
安以诚收了细针,脸上并没有什么惶恐的神色,反倒兴致勃勃,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样。
她也知道,安以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用那麻醉针,这姑娘做事缜密,不肯落人把柄。
她从五点等到九点半,那位爷可算来了。
其间她在悦姐的办公室写了作业,南辞添茶的时候好奇,还过来跟她学了抛物线,虽然最后不知懂了没有。
推开门,包间里的彩灯旋转着,给人脸渡上不同的色泽。
两人。
一个耳钉男,一个她见过的联名小哥。
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耳钉男笑中带点轻浮,“小妹妹好像不太高兴?”
安以诚被迫咧嘴一笑:“还行。”
“和我怎么这样生疏?”耳钉男捏着个酒杯走到她跟前,眼睛似乎黏在她身上一般,“好歹也是我家的员工,和上级处好关系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说着递去那杯百利甜酒。
娟秀的长眉一扬,“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你没成年,我们照样给你兼职。”耳钉男不依不饶,“basent有个老规矩——英雄不问出处,自然也不会过问年纪。”
“不好意思,陪酒不在我工作范围内。”安以诚接了酒杯放在桌上,“老板有什么吩咐?”
祁子昕还想拉着她打太极,并不直言,“捧红你也不是很难,要不我们深入交流一下?”
看着祁子昕凑过来,安以诚不动声色地向门的方向退了一步。
心里疑惑。
悦姐不是说他是gay吗,这货怎么看起来男女通吃的样子?
“深入交流?”安以诚颇有玩味地笑笑,摇头叹息:“恨我不是男儿身。”
祁子昕脸色一黑。
“我说——”祁子昕按下手机,那边梦幻联动,门就锁上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嗯?”
见安以诚不语,只是清浅的桃花眸子滢滢动人,祁子昕轻声道:“我是祁氏的独生子,你在这里的老板,那边坐着的,是英华校霸肖闯。”
美人儿的眸子突然闪过不可察觉的不屑意味,一闪而过,被她垂眸掩饰了过去。
“怎么?你不信?”祁子昕挑眉。
安以诚打了个哈欠,“信,怎么敢不信。”
这明显的态度转变令祁子昕嘴角微扬,就听到她又说:“祁老板过来只是告诉我身份的吗?”
他顺势握住她手腕,被她灵巧闪过,“怎么?想打架?”
看来这是一个没被调戏过的小孩。
坐在旁边一直看戏的肖闯终于插手,冷声警告:“祁子昕,你差不多得了。”
包间里跳动旋转的彩灯映在少年的脸上,她想起一些之前的片段。
这个眼眸狭长的少年她见过的。
他曾在台下眼睁睁地看着喝醉的姑娘被人架走。
把过来跪求妻子回家的男人拖出舞池一顿暴揍。
在店员关门夹到小猫时,说:“丢出去,血擦干净。”甚至都不去探探还有没有气息。
这人脸上偶尔会挂上笑,但那笑却往往不达眼底,冷漠的像个异类。
这小子看来的确待她与众不同,既然试探的目的达到了,祁子昕便不再纠缠。
“今天就先放过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指尖绕了她的长发,扯到鼻尖嗅了嗅,清清淡淡的小苍兰香味。
安以诚被他恶心的不行,告辞连招呼都没打。
十点多,安以诚走在路灯辉煌的街头,因为和祁子昕周旋,地铁和公交都赶不上了。
好饿。
她摸摸挎包,除了手机钥匙和纸巾,什么垫肚子的也没有,不巧,手机没电了,她又没有现金。
只能先走回家再说了。
“那个……”身边突然穿了一个弱弱的女声。
安以诚转身,看到那个齐刘海的女同学,军训时唱的蓝鲸。
两人根本不认识,安以诚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
“谢谢你帮我吹口哨。”女孩提了提黑框眼镜,话语间有点羞涩,“我叫索雯,是五班的。”
安以诚点点头,“你好,我是十一班的安以诚。”
“我出来买宵夜,看你好像很累,我在回家的时候见到过你,顺路,用不用我载你一程?”她拍了拍自己白色的自行车。
安以诚仿佛看到了救星,“好呀,谢谢你啊,我请你吃小面包。”
“哈哈,不用客气。”女孩腼腆笑道。
晚风吹拂着两人的刘海,安以诚坐在后座,看灯光像流逝的星星一样往自己身后跑去。
以前哥哥在的时候,也会骑着小电驴大半夜的载着她去吃宵夜,在7-11挑选酸奶。
她吹着晚风,剖丝剥茧地分析祁子昕的用意。
想了老半天都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
充上电,安以诚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
廖康的,顺顺的,还有喻泽豪的。
她给喻泽豪打回去:“小鱼哥。”
“到家了?”那边直接问,声音发沉。
电话里传来几声汽笛,显然是喻泽豪出门找她了。
“嗯,手机没电了。”
电话那边开骂了:“你他妈吓死老子了!不是给你买了一堆充电宝吗?操!能不能出门带一个?还得老子亲自上门给你充电吗?昂?不用老子派人接送就算了,还他妈过来吓唬老子?安以诚,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安以诚:“别生气嘛,我下次不敢了。”
见安以诚服软,喻泽豪火气消了点,半天才再开口:“能不能别去夜店了,咱不差那几个钱。”
“行。”安以诚这次答应的倒是爽快,“康哥在吗?我要跟他说话。”
看着妹妹完全不待见自己,喻泽豪仇深苦大地把电话丢给廖康,砸死人的那种力度。
还好廖康身手矫捷,接了电话擦擦冷汗,“喂?”
安以诚问:“查到了吗?”
康哥委屈:“都发你了,你也不回我。”
安以诚嘴角一抽,微信新消息立马弹了出来,她大致扫了一眼:“那再帮我查两个人呗。”
康哥内心:不想工作只想躺着。
现实中的康哥:“好嘞,您说!”
“肖闯,祁子昕,他们俩的关系。”
康哥用最卑微的语气说出最刚的话:“想吃瓜你就直说。”
安以诚:“不是,今天他俩在我跟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现在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
康哥问:“在夜店?”
安以诚:“对啊。”
康哥:“那不用查了,准是看上你了,有美女,肯定要叫上铁子一起调戏,这才爽。而且你是打鼓的,一看就是大力猛女,可能是怕一个按不住,才两人结伴的吧。“
安以诚气结,没好气地凶了一句:“让你查你就查!挂了。”
“哎……”
康哥发的是两个文件夹,一个《加密情报》的word文档,还有一个《千辛万苦偷拍的照片》pdf。
word里写:
“张又菱,英华二年十班,父母是喜爱酒店酒店经营者,酒店价格便宜,尤其是团购,设施还可,二哥经常带妹子光顾,亲情推荐。
追过的男生太多,咱搞不清到底哪个是爱而不得,但最近有刻意亲近肖闯,经我们跟踪和目击,发现这妹子凶残的很,给肖兄弟身边的桃花都折了,建议安哥以后别这样,悍妇行为不值得学习。
姐姐张又清,早年辍学,是‘红枫’女流氓里的扛把子,这小破树最近被二哥摆平,张大姐经常带着精神小妹儿来咱明镜相亲。
肖闯,英华二年二十班,长得还行,牛逼哄哄,不爱理人。经查,这小崽子玩机车就是无证驾,有次还溅顺哥一身泥,顺哥追杀了他两条街,不料顺顺子半路摔倒骨折,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顺哥不让说是自己摔的)。
七大姑八大姨情况如下……
以上涉及人员照片见pdf。”
安以诚:“……”
该培养康哥去说相声了。
===
早自习的课间,安以诚交了作业就开刷文言文。
“副使崔应麟见民啖泽中雁矢,囊示登云,登云即进之于朝。”
之前爸爸给初新然起名字的时候,翻遍字典,安以诚没事也跟着翻翻,也就知道了“矢”有屎的意思,但还是不愿相信百姓会吃屎。
“矢”还有箭的意思,难道是说大雁的羽毛形状如箭?
究竟是吃屎还是吃毛,安以诚纠结万分,就在她如此纠结的时候,严莉莉突然把她喊了出去。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