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日子很快就到了元旦，又恰好赶上周末，智敏学院多放了一下午的假。
也许是男主休学的缘故，林长乐有了可趁之机，跟沈欢欢越走越近，几人商量着元旦晚上出去聚会。
江限站在楼梯口等周旭回家，一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边感叹男主猝不及防就被好兄弟偷家了。
江奕就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碰上江限的目光羞赧一笑。
笑什么笑？去竞争啊！学学人家林长乐几乎要凭自己的实力绿了男主了。
江限心里指指点点，面上还是给了他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周旭又拖堂了，悄悄给江限发消息说还要再等半小时，江限想找个教室看会书，二班已经锁门了，他就晃悠到二楼的音乐教室。
音乐教室背阳，常年不见光，音乐老师就在教室里摆了一些香薰，时间一长这间教室都被腌出味了。
音乐课对于江限来说无非是换个地方上自习，勉强能记得音乐教室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现在有空闲逛他才发现这间教室里还挂着几幅画，其他几幅都是名家名画的摹版，只有最显眼的那幅看起来比较奇怪。
那是一幅草木画，卵圆形的叶片，暗红色的小花，那颜色挺高级但又莫名有些诡异。
“这幅画是我丈夫画的，画上的花是百里香。”音乐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江限身边。
江限问了声老师好。
“颜色很特别吧？”音乐老师笑道。
江限点头，绿色的叶片还很鲜艳，但花瓣却是深沉的暗红色，生机与苍暮，不太和谐地集合在一起，整幅画看起来很违和。
“这幅画有些日子了，说起来应该是和你们这届学生一般大。”音乐老师追忆道，她温婉的脸上扬起一丝微笑，“刚画好的时候它还是很有光泽的，他说这种颜料很难得。”
江限不懂这些，就只是附和着点头。
这位温柔的音乐老师并没有像大多数追忆往昔的大人一样喋喋不休，恰到好处地叮嘱江限早些回家。
刚好周旭找了过来，二人就此跟她告了别。
周父还在外地，元旦放了三天半的假，小姨就决定带着儿子去找他，前几天她问过江限要不要一起去，江限觉得不合适就拒绝了。
二人定的是下午的飞机，江限在他们走后不久就接到江学迩的电话，要他回家吃团圆饭。
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江限下午就回了新和城。
他到得早，家里只有江太太无所事事地调电视频道，见到他来了忙抬头相迎。
江限随口问了江月的去向。
“跟楚家的温小姐出去了，这温小姐跟丁……”说道这里她突然停住了，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丁？光城的圈子里没有姓丁的，江限也没有多问。
二人没什么共同语言，说了几句就尬住了，江太太隔一阵就找一个不痛不痒的话题，来来回回就是学习、住处。
江限免得二人尴尬就主动开口道：“听说您之前是美院的学生？”
江太太点头，在她把话题扯远之前江限道：“那您知道什么样的颜料会变颜色吗？”
他本来就要把那副古怪的画忘了，看到厅中江太太的亲笔画才又想起来。
江太太沉吟一下：“感温颜料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化，要不就是颜料自己氧化。”
江限确实想过后者，只是如果是颜料自身氧化的话为什么叶子还是鲜艳的绿色？
“现在的颜料保存时间都很长，很难因为氧化失色。”江太太认真道。
江限本就是随口一提，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二人随便聊了会，江学迩就回家了，江家吃饭早，不一会江月他们也回来了，江月看到他的时候满眼惊喜，忙蹭到他旁边问东问西，江奕很礼貌地叫了声哥哥。
江限应着道：“欢欢呢？”
江月：“沈爷爷来光城了，欢欢去见他了。”
江限暗自盘算了一下剧情，按这个进度接下来就是男主老妈约女主见面，一千万离开我儿子的经典桥段了。
江限：我不理解，这种剧情不是应该是在男女主贫富差距极大，男主他妈为了商业联姻而出这样的馊主意吗？
南城沈家跟穷字根本不搭边。
估计是因为女主配置太高，作者想不到什么什么能阻挡男女主，就安排这样一个拧巴的老妈。
系统：我也不太理解，我觉得你最好趁男主不在多去沈欢欢那里刷刷存在感。
江限：然后男主回来撞死，直接撞死。
系统：撞死谁？
江限：咱俩。
话是这么说，但存在感还是要刷的，系统已经开始怀疑他消极营业了。
吃完饭后，江限跟江学迩聊了两句就借口去接沈欢欢了。
江奕表示想跟他一起去。
别，别想跟战狼抢业绩！
乖，心疼一下giegie好不好，你在家里有大把时间刷存在感。
江月早就想撮合他们了，当即把江奕拉到书房，美名其曰补课。
偶遇偶遇，关键在于出其不意，在女主跟封建大家长争执后，身心俱疲，孤立无援，独自一人在街上望着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徘徊迷茫，不知人生方向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身边，温暖她……系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本《如何俘获少女的心》，现在每天都要传他一个恋爱小妙招。
江限：大哥，别念了。
江限：你要是真的闲，就想办法帮我定位一下沈欢欢到底在哪里，我离冻死就差一条街了。
系统：前面拐角……不止一个人。
江限顿住脚步，隐约听到一男一女正在争执。
男的巴拉巴拉一大堆，最后来了一句：“……把命给你。”
江限：……你这样抢男主台词男主知道吗？
沈欢欢：“对不起，林哥哥，除了爱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的麻鸭！
系统：上前插一脚！快！我爱看！
江限：滚。
好巧不巧，江限的手机铃声响起来，那二人警惕地转过头，空气凝固。
江限：我给你表演一个当场石化。
一时间三个人不知道谁更尴尬。
糟心的手机还在响，江限硬着头皮按了接通键。
“歪，小孩你家猫丢了。”
“煤气漏了？我马上回去。”
“什么？”
“马上，别催了！”
“你有病吗？我说你家猫丢了！”
“你别着急，我出来找我妹，马上打到车了。”
一句话，把人物关系、地点原因以及下一秒他就要遁掉的原由交代地清清楚楚，三秒后江限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前还不忘叮嘱沈欢欢赶紧回家。
“怎么回事？”
对方语气突然冷下来，风景霆险些没反应过来。
“我也不知道，三天前就不见了，我以为它只是出去溜达了，今天才发现饭盆里的猫粮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你怎么不早说？”
风景霆：“我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你现在在哪？”
“约会……”
江限没缺德到把风景霆拽回来找猫，而是自己一人在黑巷里来回走了好几圈。
他把平时小黑经常翻的垃圾桶找了个遍，也没见到一根猫毛。
捡废品的老头怪异地扫视了他好几眼，拍拍他的肩，递来三个硬币：“街口有家包子铺，三块钱可以吃个饱。”
“……谢谢。”江限讷讷地道谢，“老爷爷你有没有见过一只黑色的小猫，大概这么大。”
老头摇头：“最近偷猫偷狗的小贼很多，巷子里好多猫都不见了。”
江限皱眉，那些被偷的流浪猫运气好点可能会遇到还不错的主人，卖不掉的就会被那些人毒死或者半路丢掉。
江限满腹怅然地往回走。
系统：逝者如斯夫，事情总要往好的方向脑补……七点五十九了，我先下班了。
江限摆摆手，示意系统跪安。
大过年的真是晦气，他不知道更晦气的事情还在后面。
看到王浩淼的那瞬间，江限很想换条路，新年头一天就看到这么丧气的人，来年一定会倒大霉的。
系统：要不你上去行善积德，给你的猫猫攒个人品。
江限：你怎么回来了？
系统：还有五秒钟。
系统：……三、二、一、拜。
“听说你小子跟江限告状了？啊？”
江限脑壳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几乎要对王浩淼这欠揍的声音ptsd了。
“没没没……”李坤林挣扎道，“有！”
少年，你少说两句吧。
“还敢嘴硬！”
江限不想跟他硬碰硬，一来他越是替李坤林出头，王浩淼搞不了他就会把怨气撒到李坤林身上，如此恶性循环。
二来……对方人确实有点多。
江限三步上了个矮墙，局势不太妙，李坤林书包里的东西被洒了一地，脸上满是灰尘，狼狈至极。
“只要我一天不退学，我就……”王浩淼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警笛声打断了。
小弟动作一顿，环顾四周：“老大，警|察来了？”
王浩淼身上还背着处分，要是再进次宫指不定就真的退学了。
“你就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撂下这句话王浩淼就慌不择路地跑了。
江限收起手机，趴在墙上看李坤林慢吞吞地站起来，又一点点地把书装进书包，他刚才放了警笛声，就是想让这人趁乱赶紧跑，江限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没忍住暗自猜想，你不会真的想在原地等他吧。
李坤林真的在原地等了一会，才慢慢起身向夜色深处走去。
江限怕他出事，也跟了上去。
年夜的寒风还在呼号，卷着少年单薄的身体奔向无尽的深夜。
黑巷中间有一处池塘，周边的人家懒得倒垃圾就把垃圾都堆到这里，久而久之池塘就开始发烂发臭。
江限带着口罩观察李坤林，他已经在这里一动不动地蹲了十多分钟了。
终于李坤林站起身朝臭水坑走去。
“你要是想死不如回去等着他们，起码还有人收尸。”江限缓缓从树后走出来。
李坤林被突然出现的江限吓了一跳，身体一颤，回头道：“爱爱爱爱，干，净。”
“你你你你爱干净，在这里洗澡？”
“洗洗洗洗洗，”李坤林咬住舌尖，“把脸。”
“跟我来。”江限撂下这句话，示意李坤林跟上。
江限带着他七拐八拐走到了走到了小巷。
“这这这……”李坤林“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
江限转身：“去我家。”
“这这不合适吧。”
“你是女孩子吗？”
李坤林摇头。
“你是gay吗？”
李坤林摇头。
“那你忌惮什么？”
“我害怕。”
贴吧上这位校霸的拉郎文满天飞，而他莫名其妙地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他不太懂这些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但他真的很害怕被那几位正主盯上。
“……别怕，走，进屋。”江限偏头鼓励道，“王浩淼他们可能还没走，你今晚要是不急着回家就先住在这，明早再回去，刚才我录视频了，要不要揭发他们你自己决定。”
“好好好……好！”
江限从脖子上取下钥匙，丢给李坤林：“你先开门，我去打个电话。”
“好好好……好！”
江限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拨通了风景霆的电话，再抬眸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月光立了一个人影。
那人静静地看着他，朦胧的桃花眼中满是寒意……
日子很快就到了元旦，又恰好赶上周末，智敏学院多放了一下午的假。
也许是男主休学的缘故，林长乐有了可趁之机，跟沈欢欢越走越近，几人商量着元旦晚上出去聚会。
江限站在楼梯口等周旭回家，一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边感叹男主猝不及防就被好兄弟偷家了。
江奕就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碰上江限的目光羞赧一笑。
笑什么笑？去竞争啊！学学人家林长乐几乎要凭自己的实力绿了男主了。
江限心里指指点点，面上还是给了他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周旭又拖堂了，悄悄给江限发消息说还要再等半小时，江限想找个教室看会书，二班已经锁门了，他就晃悠到二楼的音乐教室。
音乐教室背阳，常年不见光，音乐老师就在教室里摆了一些香薰，时间一长这间教室都被腌出味了。
音乐课对于江限来说无非是换个地方上自习，勉强能记得音乐教室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现在有空闲逛他才发现这间教室里还挂着几幅画，其他几幅都是名家名画的摹版，只有最显眼的那幅看起来比较奇怪。
那是一幅草木画，卵圆形的叶片，暗红色的小花，那颜色挺高级但又莫名有些诡异。
“这幅画是我丈夫画的，画上的花是百里香。”音乐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江限身边。
江限问了声老师好。
“颜色很特别吧？”音乐老师笑道。
江限点头，绿色的叶片还很鲜艳，但花瓣却是深沉的暗红色，生机与苍暮，不太和谐地集合在一起，整幅画看起来很违和。
“这幅画有些日子了，说起来应该是和你们这届学生一般大。”音乐老师追忆道，她温婉的脸上扬起一丝微笑，“刚画好的时候它还是很有光泽的，他说这种颜料很难得。”
江限不懂这些，就只是附和着点头。
这位温柔的音乐老师并没有像大多数追忆往昔的大人一样喋喋不休，恰到好处地叮嘱江限早些回家。
刚好周旭找了过来，二人就此跟她告了别。
周父还在外地，元旦放了三天半的假，小姨就决定带着儿子去找他，前几天她问过江限要不要一起去，江限觉得不合适就拒绝了。
二人定的是下午的飞机，江限在他们走后不久就接到江学迩的电话，要他回家吃团圆饭。
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江限下午就回了新和城。
他到得早，家里只有江太太无所事事地调电视频道，见到他来了忙抬头相迎。
江限随口问了江月的去向。
“跟楚家的温小姐出去了，这温小姐跟丁……”说道这里她突然停住了，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丁？光城的圈子里没有姓丁的，江限也没有多问。
二人没什么共同语言，说了几句就尬住了，江太太隔一阵就找一个不痛不痒的话题，来来回回就是学习、住处。
江限免得二人尴尬就主动开口道：“听说您之前是美院的学生？”
江太太点头，在她把话题扯远之前江限道：“那您知道什么样的颜料会变颜色吗？”
他本来就要把那副古怪的画忘了，看到厅中江太太的亲笔画才又想起来。
江太太沉吟一下：“感温颜料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化，要不就是颜料自己氧化。”
江限确实想过后者，只是如果是颜料自身氧化的话为什么叶子还是鲜艳的绿色？
“现在的颜料保存时间都很长，很难因为氧化失色。”江太太认真道。
江限本就是随口一提，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二人随便聊了会，江学迩就回家了，江家吃饭早，不一会江月他们也回来了，江月看到他的时候满眼惊喜，忙蹭到他旁边问东问西，江奕很礼貌地叫了声哥哥。
江限应着道：“欢欢呢？”
江月：“沈爷爷来光城了，欢欢去见他了。”
江限暗自盘算了一下剧情，按这个进度接下来就是男主老妈约女主见面，一千万离开我儿子的经典桥段了。
江限：我不理解，这种剧情不是应该是在男女主贫富差距极大，男主他妈为了商业联姻而出这样的馊主意吗？
南城沈家跟穷字根本不搭边。
估计是因为女主配置太高，作者想不到什么什么能阻挡男女主，就安排这样一个拧巴的老妈。
系统：我也不太理解，我觉得你最好趁男主不在多去沈欢欢那里刷刷存在感。
江限：然后男主回来撞死，直接撞死。
系统：撞死谁？
江限：咱俩。
话是这么说，但存在感还是要刷的，系统已经开始怀疑他消极营业了。
吃完饭后，江限跟江学迩聊了两句就借口去接沈欢欢了。
江奕表示想跟他一起去。
别，别想跟战狼抢业绩！
乖，心疼一下giegie好不好，你在家里有大把时间刷存在感。
江月早就想撮合他们了，当即把江奕拉到书房，美名其曰补课。
偶遇偶遇，关键在于出其不意，在女主跟封建大家长争执后，身心俱疲，孤立无援，独自一人在街上望着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徘徊迷茫，不知人生方向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身边，温暖她……系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本《如何俘获少女的心》，现在每天都要传他一个恋爱小妙招。
江限：大哥，别念了。
江限：你要是真的闲，就想办法帮我定位一下沈欢欢到底在哪里，我离冻死就差一条街了。
系统：前面拐角……不止一个人。
江限顿住脚步，隐约听到一男一女正在争执。
男的巴拉巴拉一大堆，最后来了一句：“……把命给你。”
江限：……你这样抢男主台词男主知道吗？
沈欢欢：“对不起，林哥哥，除了爱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的麻鸭！
系统：上前插一脚！快！我爱看！
江限：滚。
好巧不巧，江限的手机铃声响起来，那二人警惕地转过头，空气凝固。
江限：我给你表演一个当场石化。
一时间三个人不知道谁更尴尬。
糟心的手机还在响，江限硬着头皮按了接通键。
“歪，小孩你家猫丢了。”
“煤气漏了？我马上回去。”
“什么？”
“马上，别催了！”
“你有病吗？我说你家猫丢了！”
“你别着急，我出来找我妹，马上打到车了。”
一句话，把人物关系、地点原因以及下一秒他就要遁掉的原由交代地清清楚楚，三秒后江限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前还不忘叮嘱沈欢欢赶紧回家。
“怎么回事？”
对方语气突然冷下来，风景霆险些没反应过来。
“我也不知道，三天前就不见了，我以为它只是出去溜达了，今天才发现饭盆里的猫粮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你怎么不早说？”
风景霆：“我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你现在在哪？”
“约会……”
江限没缺德到把风景霆拽回来找猫，而是自己一人在黑巷里来回走了好几圈。
他把平时小黑经常翻的垃圾桶找了个遍，也没见到一根猫毛。
捡废品的老头怪异地扫视了他好几眼，拍拍他的肩，递来三个硬币：“街口有家包子铺，三块钱可以吃个饱。”
“……谢谢。”江限讷讷地道谢，“老爷爷你有没有见过一只黑色的小猫，大概这么大。”
老头摇头：“最近偷猫偷狗的小贼很多，巷子里好多猫都不见了。”
江限皱眉，那些被偷的流浪猫运气好点可能会遇到还不错的主人，卖不掉的就会被那些人毒死或者半路丢掉。
江限满腹怅然地往回走。
系统：逝者如斯夫，事情总要往好的方向脑补……七点五十九了，我先下班了。
江限摆摆手，示意系统跪安。
大过年的真是晦气，他不知道更晦气的事情还在后面。
看到王浩淼的那瞬间，江限很想换条路，新年头一天就看到这么丧气的人，来年一定会倒大霉的。
系统：要不你上去行善积德，给你的猫猫攒个人品。
江限：你怎么回来了？
系统：还有五秒钟。
系统：……三、二、一、拜。
“听说你小子跟江限告状了？啊？”
江限脑壳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几乎要对王浩淼这欠揍的声音ptsd了。
“没没没……”李坤林挣扎道，“有！”
少年，你少说两句吧。
“还敢嘴硬！”
江限不想跟他硬碰硬，一来他越是替李坤林出头，王浩淼搞不了他就会把怨气撒到李坤林身上，如此恶性循环。
二来……对方人确实有点多。
江限三步上了个矮墙，局势不太妙，李坤林书包里的东西被洒了一地，脸上满是灰尘，狼狈至极。
“只要我一天不退学，我就……”王浩淼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警笛声打断了。
小弟动作一顿，环顾四周：“老大，警|察来了？”
王浩淼身上还背着处分，要是再进次宫指不定就真的退学了。
“你就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撂下这句话王浩淼就慌不择路地跑了。
江限收起手机，趴在墙上看李坤林慢吞吞地站起来，又一点点地把书装进书包，他刚才放了警笛声，就是想让这人趁乱赶紧跑，江限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没忍住暗自猜想，你不会真的想在原地等他吧。
李坤林真的在原地等了一会，才慢慢起身向夜色深处走去。
江限怕他出事，也跟了上去。
年夜的寒风还在呼号，卷着少年单薄的身体奔向无尽的深夜。
黑巷中间有一处池塘，周边的人家懒得倒垃圾就把垃圾都堆到这里，久而久之池塘就开始发烂发臭。
江限带着口罩观察李坤林，他已经在这里一动不动地蹲了十多分钟了。
终于李坤林站起身朝臭水坑走去。
“你要是想死不如回去等着他们，起码还有人收尸。”江限缓缓从树后走出来。
李坤林被突然出现的江限吓了一跳，身体一颤，回头道：“爱爱爱爱，干，净。”
“你你你你爱干净，在这里洗澡？”
“洗洗洗洗洗，”李坤林咬住舌尖，“把脸。”
“跟我来。”江限撂下这句话，示意李坤林跟上。
江限带着他七拐八拐走到了走到了小巷。
“这这这……”李坤林“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
江限转身：“去我家。”
“这这不合适吧。”
“你是女孩子吗？”
李坤林摇头。
“你是gay吗？”
李坤林摇头。
“那你忌惮什么？”
“我害怕。”
贴吧上这位校霸的拉郎文满天飞，而他莫名其妙地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他不太懂这些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但他真的很害怕被那几位正主盯上。
“……别怕，走，进屋。”江限偏头鼓励道，“王浩淼他们可能还没走，你今晚要是不急着回家就先住在这，明早再回去，刚才我录视频了，要不要揭发他们你自己决定。”
“好好好……好！”
江限从脖子上取下钥匙，丢给李坤林：“你先开门，我去打个电话。”
“好好好……好！”
江限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拨通了风景霆的电话，再抬眸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月光立了一个人影。
那人静静地看着他，朦胧的桃花眼中满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