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音不死心,掀开枕头翻找。
哪还有白玉簪的影儿?
有贼!
汐音心一紧,脸色沉下去。
慧心没睡实,听到动静便醒来,忙问汐音发生了何事,得知有人偷东西,当即要去告诉水静,将那贼人捉出来。
汐音拦住她,“毫无头绪,这般硬找,谁肯承认?没寻见东西,反倒得罪人。”
慧心一想,确实如此,“那该如何?”
汐音凑近她耳边嘀咕几句。
慧心连连点头,从房中出去。
不多时,她便气冲冲回来:“找着了!”
汐音冷下脸,追问:“谁?”
汐音找到那马脸尼姑时,那人虽死不承认,却闪躲着眼神,满脸写着心虚。
许是架不住汐音的逼问,马脸尼姑气恼辩驳:“你别血口喷人!谁偷你簪子了?你以为静心庵是何处?修行之地!只有你还惦念着那俗世之物,你这是对菩萨的大不敬!要遭天谴!”
她越说越是理直气壮,底气十足。
“你去我房中做甚?”
“师太要见慧心,让我传信,我去见着没人,便退了出来,死也不曾碰过你的腌臜物!”
马脸尼姑说得信誓旦旦。
汐音皱起眉头。旁的尼姑听着动静,也都围拢观望。
慧心扯了扯汐音的袖子,拿眼神指向不远处。汐音看过去,便见水静师太顶着一副冷面而来。
一众小尼姑连忙退让出一条路,看着水静走到马脸尼姑身边,问道:“何事喧闹?”
慧心见汐音硬脾气,不肯多言,便将汐音丢失簪子之事说与水静。
水静冷笑一声:“弄丢东西,不知自省便罢,竟还冤枉旁人。空心!你若无心修行,现在便可离去!”
说着,她拿出一物。
林汐音定睛一瞧,质问道:“弟子的簪子,怎会在师太手里?”
她看一眼马脸尼姑,皱紧眉头。
水静讽刺道:“老衲拾得此物,怪道这静心庵中,怎会出现此物,原来是你的!”
汐音冷声道:“果真是师太捡的?”
水静将簪子交给慧心,板着脸道:“难道你还要说是老衲偷你的不成?”
簪子确实并非水静偷的,当然也不是她捡的。是那马脸尼姑偷去簪子,奉给水静做罪状,想让水静惩罚汐音。
水静不是傻子,知晓事情轻重,并未拿簪子对付汐音,反倒将马脸尼姑痛骂一顿。
这事旁人不说,他二人不认,汐音也无从得知。
既已找回簪子,汐音也懒得与水静多费口舌,横竖她在这静心庵不会久留,随便敷衍两句便同慧心而去。
经此一事,她才觉出那白玉簪的重要,不敢再搁在房中,便都随身带着,说来簪头上是最好,可这三日未到,她心里始终别扭。
提前将簪子簪上,倒让秦鄞以为她迫不及待要回去他身边,白让他得意不说,也让她脸上无光。
于是,林汐音一拖再拖,暗自掐算着日子,要在最后关头簪上白玉簪,到日子前,她便像忘记了此事。
玄影卫每日向宫中禀报的消息,本就只有寥寥数语,经副参李源之手后更无看头。秦鄞于宫闱之中,等着林汐音“想开”的好消息,每日都是失望,一日更比一日心急暴躁。
直至最后一日,玄影卫送来的消息仍旧是,不见汐音簪发。秦鄞大发雷霆,将手中茶盏摔得稀碎,当即策马前往静心庵一探究竟。
*
汐音扒在水井旁,望着井中的幽暗。
慧心抹一把额头的汗,喘着粗气:“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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