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前的大鼓,冯语馨一通乱敲。
击鼓鸣冤啊!
她击鼓了,县令若是不出来,她就进去抓县令出来。
好在李县令还知道,击鼓是有大冤情,必须开堂审理。
套上靴子,喊来县衙以前的师爷,匆忙赶来了前衙。
李县令往下一看,这是哪来的老太太,瞧着不像个善茬啊!
“呔!堂下何人,为何见官不跪!”
这句话是李县令从戏文里学来,第一次拿出来说,感觉还不错。
冯语馨眯眼不说话,媚儿站了出来。
一块金色腰牌亮相,媚儿举着腰牌道:“这是虎啸关冯大帅,冯老太君!
小小县令,见了老太君,还不过来叩拜!”
李县令懵了,“不是,你啥意思?我是县令,我要叩拜她?
哪来的臭娘们,口气还不小。”
冯语馨没耐心了,抬手一指,下令道:“把他给我拖下来!”
别说,李县令还有两手功夫,加上堂上衙役。
让冯语馨护卫们,用了一刻钟才制服。
媚儿嫌弃道:“一个个养废了身手,收拾这几个臭鱼烂虾,竟然用了一刻钟!”
蒋魁哈哈笑着,大步走了进来,眯眼打量李县令。
突然一脚踹了过去,“李二胖!你小子竟然能当县令!”
“哎呦!蒋爷爷,您老咋来了?”李县令哭嚎着,“蒋爷爷救我啊!”
“李二胖,你可会审案?”冯语馨冷着脸问。
被压跪在堂上,李县令就成了李二胖。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吹口哨,叫好,干啥的都有。
冯语馨挥了挥手,“既然你又是李二胖了,审案的事情,你就旁听吧!”
“你不让他审案了,你来审案啊!”蒋魁诧异的问。
冯语馨下令道:“外界百姓听令,请临近县城的里正,族老过来,联合审判贼人!”
里正,族老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来到,蒋魁看着衙门里的人,脚下踩着李二胖。
亲卫队去衙门后宅张罗,把李二胖的小妾们撵出来。
媚儿和花嬷嬷,带着李二胖媳妇,衙门里的丫鬟婆子,把屋子收拾出来。
那些小妾去哪里住?
嘿嘿!奔驰指着牢房,那不是有地方给她们睡觉!
李二胖媳妇还担心,夫君万一不乐意,回来找她麻烦咋办?
媚儿就带着她去前面看,李二胖姿势端正,跪在蒋魁脚下,正认错求放过呢!
冯语馨与景太医在正堂外,好奇围观胡三柱。
“长的还不赖哈!”冯语馨先做出评价。
景太医很诚实,说道:“村子里不喜欢这种长相,小白脸不干活。”
有句实话不能说,景太医是个老白脸,人家是医生,不用干农活。
冯语馨问:“三柱子,识字不?”
有看热闹的帮着回答了,“他考过县试!”
后面跟了一人喊话:“县试榜上没他名儿。”
“白给的货,一天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说媳妇你不要,祸害人家媳妇干啥!”老妇人在后面啐了一口。
“人家是读书人,眼光高!就是不知道,读书人咋稀罕小媳妇咧!”
汉子喊完这句话,公堂外哄笑一片。
“严肃,肃静!”有读书人出来维持秩序了。
冯语馨挑眉笑了笑,“公堂审案是得严肃,那是对律法的尊重。
咱不是还没开审嘛!先让罪犯亮个相,让来听审的众人知道,这人都干了啥!
别等着开审了,外面乱打听,扰乱了公堂肃静,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老太君说的太对了!”有人高声附和。
很多百姓围着那人问:“你说那妇人是谁?哪个老太君呐。”
冯语馨眯眼看去,好似有些熟悉。
那人冲着她抱拳,高声道:“我乃虎啸关傅家子弟。
小的给老太君请安啦!老太君咋来这旮旯小县了?”
冯语馨颔首,道:“随蒋员外爷去云州看看,路过此地。”
傅家子弟垫着脚尖,大喊:“小的傅文生,来此地采购土产,请老太君容小的明日,给您老磕头请安啊!”
“好!”冯语馨呵呵一笑,抬脚往堂内走去,小声与蒋魁说了几句话,带着李二胖去了后衙。
后衙正厅里,冯语馨示意李二胖坐下。
分两边落座后,蒋魁先笑着开口了,“哈哈,这辈子我就爱个多管闲事!”
“路见不平,”景太医认真道:“你惹了众怒啊!”
“老太君,蒋大当家,这位大人,小的错了。”李二胖认罪态度很端正。
但是,冯语馨这人较真,“你错哪了?”
“呃!啊?小的错在,不该惹了众怒!”李二胖没有敷衍,他是真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冯语馨好奇的问:“你主政一方,端坐县衙,如何会惹了众怒呢?”
李二胖这次知道了,怒道:“都是那个胡三柱,王八犊子,坏了老子大事!”
啪!蒋魁一撇子打了过去,“跟谁老子呢!”
“小的说错话了,蒋爷爷绕了小的吧!”李二胖认怂很爽快。
冯语馨呵呵一笑:“你错在不懂如何治理一方,错在无知。
不会不打紧,你大可以什么都不做,等着秋收的税粮。
让衙役按月,或者按年收取商户税便好。
什么都没搞明白,听人家忽悠几句,以为自己可以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你有脑子吗?不想想,朝廷都让这帮人忽悠完蛋了,你还跟着学!”
李二胖低着头,懊恼极了,“小的知错,老太君,以后该怎么办啊!”
蒋魁回手又是一撇子,“你还想有以后!我们来不是多管闲事。
你当老子很闲啊!老子今儿多走几步路,是为了保你的狗命!
混账东西,老子都没为儿子费心过!”
“蒋爷爷,您就是我亲爷爷!”李二胖被打了,还感激涕零的模样。
蒋魁嗤笑道:“心里不服气吧!别当我不知道!
你到现在还琢磨,老子多余来这一趟!
告诉你个傻子,听好喽!这县城有多少人,你惹了众怒,百姓起哄攻击县衙,你还有命!”
李二胖脖子一梗,瞪眼道:“他们敢!”
景太医道:“是,或许开始只有少数人,不是攻击县衙,是聚众鸣冤。
如果你处理不好,百姓便会情绪激动,冲击推搡之下,难免伤亡。
一旦血溅当场,事情就不可控制了,百姓亲戚连亲戚,朋友带朋友。
李二胖,你有多少人,能敌过这一县百姓否?”
李二胖愣愣想了一下,还是不相信会这样,“这帮怂人不敢吧!
当初老大带我们攻打县城,根本没有百姓跟咱们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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