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在偏殿时来势汹汹。

    怀乐对于在这尤其痴懵的,  毕竟只有那么一回。

    叫她再往回想。

    次数她记不得了,印象里除了疼就是疼。

    毕竟她体弱柔软,傅忱本就天生了凶些,他有些故意不知收敛,  对怀乐更没有过片刻的疼惜。

    傅忱这回是趁虚而入,  她哭的时候最是专心,  所以他俯下身来,  亲怀乐的时候,她起先没有察觉到。

    待尝到甜头时,傅忱稍稍有些没那么柔了。

    怀乐两只手抵住傅忱的胸膛,她只有小小那么一团,  男女力量悬殊,  根本没有用。

    正当她要往后退时,后面是墙,  眼看着要撞上,傅忱掌住她的后脑勺。

    他的嗓音低哑,  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紧张兮兮问道。

    “是不是疼了?”

    怀乐的唇被他亲得红润,清润懵懂的眼,泛着纯透的光泽,  好像她不开心。

    傅忱心头的浊念都被压了下来,  他低头轻轻吻啄了她的脸,  是在和她道歉。

    “对不起乐儿,  我……不太会。”

    傅忱生出了挫败感,  他把头搭在怀乐的肩窝处,  一下下的蹭贴着她。

    “叫你疼了……”

    “对不起。”

    傅忱那句措词,  若是要叫暗桩以及傅唯禹那些人听见,  只怕要惊掉下巴。

    他说他不太会,傅忱有什么不会的?

    他天资高,做什么都一点即通,骑马射箭,投壶双陆,文学策论,兵法谋略,太多了,没有他不会的。

    这世上还有他不会的东西?

    其实不是傅忱不会,只是他太紧张,怕自己的莽撞行事,又伤到怀乐。

    怀乐回来之前他还能跟她鼓一口气,如今是半点都不敢和她闹了。

    他原先也只想在外头浅尝,可一碰上去,只亲她了两下,就忍不住钻。

    她好甜,软软糯糯,比之前还要更甜了。

    傅忱亲的时候,胸前的那颗因为她而跳动的心,鼓得越来越快,他几乎要忍不住。

    但是怀乐的推攘,让他及时醒了神。

    他原先是打横要将她抱起去净房,怀乐两只小手扯着被褥不肯动。

    “我不要去。”

    带着点被欺负的哭,傅忱听了,更不太好过。

    如今她是敢和傅忱提出心头的不想,不要什么什么,却也还是软巴巴的调子,听就没有什么威胁力。

    奉先殿的内殿里面,是叫她恐惧的温泉宫,太高了,淹到怀乐的脖子,她会些水,却也不怎么熟。

    傅忱将她放下来,好声好气地哄,“身上出了汗,黏黏得不好睡。”

    “外头还在下雨,泡了澡窝在被褥里睡觉好吗?”

    怀乐下意识还想说不要。

    可是又犹豫,晚间要去洗的,不洗总是难以入眠。

    “乐儿不要担心,里头的温泉水我放矮了许多,如今淹不到你的脖子了,只到”

    傅忱静了一息,目光往她鼓起来的地方往下绵绵的地方。

    “还要更下去一点。”

    怀乐脸羞红,她抓着被褥的手松了一点,傅忱见她听话,就又去抱她,怀乐革开傅忱探过来要抱她的手。

    她往另一边下榻,“我要自己去。”

    大概是先前哭多了,眼睛不舒服,加上她下塌的时候太猛,头有些眩晕,腿软差点给跪下去,傅忱眼疾手快在她倒下之前,先把她抱揽到怀里。

    是以抱孩子似的姿势托着她臀,将她举得高高的,怀乐在傅忱的眼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她的心有些悬空,手搭在傅忱的肩上。

    因为高而悬空,一怕的时候,手和足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你放我下来。”

    傅忱没有放,他道,“乐儿别怕,我不会摔了你。”

    自然是不会摔的,傅忱脚步极稳,他抱了怀乐进内殿,将她放下来。

    放之前先问问她,“还能站稳吗?”

    怀乐自然能够站稳,她只是脸皮薄,羞于傅忱问的这句话,索性拂开他的手,也不会答应他的话。

    “”

    内殿的温泉里头的水果然是少了,温泉水比之前还要更幽深一些,味道也比之前更重。

    怀乐站在水边,傅忱轻声跟她解释,“我叫太医放了很多温补的药材进去,合着水泡了,泡久了你的身子骨会越来越好。”

    怀乐提着裙子怏怏,“噢。”

    最主要的不是这个。

    还有个傅忱没说,他也不敢轻易的张口。

    温泉里多是调理身体祛寒受孕的药材,吃药太苦了,她讨厌吃苦的药材。

    之前是他鬼迷心窍,为什么药下重剂量的避子汤给她呢,太医说那碗避子汤伤到了怀乐的根本。

    怀乐上回被气到晕过去,傅忱宣太医过来时,好好给她看了看身子。

    又问了她的嗓子,怀乐的嗓子不是天生就结巴。

    她早产生下来身体弱,可那太医又觉得不对,他是宫里最资深的太医了,宣武没即位之前,也得先帝宠爱。

    他府上有孕的女人,都是先帝招了太医去瞧的,宣武之前后宅里面的女人,几个都是他去接生瞧过的,貌似并没过早产生下来的,可小公主身上的确有早产儿的症状。

    她身子骨弱,走几步爱喘,虽然好了许多,但这些都是早产的铁证,太医心里疑惑,却也说不上来,许是他记错了。

    傅忱当时也跟着皱眉,最后也没有太多怀疑,他要的就是怀乐这个人,以前的过往都不算太多。

    “我在旁边给你放了一些小食,有你最喜欢的饴糖和蜜饯,搁在盘里可以浮在水上。”

    “”

    泡的什么,吃的是什么,怀乐现在一点兴趣胃口也没有。

    她低着头看自己的不断蜷缩的足。

    自从想明白后,她想着她可能一辈子都出不去了,怀乐就提不起兴趣。

    傅忱说完以后,他原本担心怀乐会问她为什么要泡,她从前总是神采飞扬。

    对什么事情都都好奇,对什么事情都充满好奇欲。

    可现在她的样子,仿佛霜打过的花,依然孤弱漂亮,她以前也爱哭,那时候的爱哭和现在的爱哭不一样,傅忱说不上来。

    但他知道一点,这都是因为他曾经对怀乐做过的事情造成的。

    傅忱在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她,可他不知道从何弥补起来。

    他爱的小姑娘太纯粹了,她不会因为荣华富贵而心悦。

    她很容易满足,要的东西最纯粹最简单,可是正是这份最纯粹的纯粹,也是最难得。

    怀乐不喜欢金器首饰,也不喜欢权势。

    她的家人对她不好,如果她想的话,她可以优待她的家人。

    把他们从牢狱里放出来,给他们养着,甚至封个一官半职。

    只要怀乐开口,这些都是可以的,傅忱可以不去恨,不去恨南梁对他做的那些事情,看着那些对他施以暴行的人过得好好的。

    只要她开心,傅忱什么都可以去做。

    眼看着她就要枯萎了,在他的掌心里,傅忱既担心又难过。

    他将她捧在手心里,用他的爱浇灌她。

    傅忱过去拉住怀乐的手。

    怀乐本来一直在动的足趾不动了,她浑身有些僵硬起来,傅忱大拇指摩挲着怀乐的手背。

    “乐儿,干净的衣衫放在了架上,我在外面守着你,有事需要找我,你就叫我好吗?”

    傅忱比她要高太多,他低下来头,很轻在凑的耳边说话,特别温柔。

    “乐儿如果不想叫忱哥哥,就叫傅忱。”

    “如果不想叫傅忱,也可以叫别的,乐儿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我就在外面,等乐儿,哪里都不会去。”

    他指了指隔了内外殿的这一扇海棠盛开的四开大架屏风,能够朦朦胧胧地往外看过去,如果他站在那里,怀乐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朦胧得很,怀乐看过去的时候咬了咬唇,这么朦胧的话,会不会被看到。

    “”

    傅忱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他竖起手,跟她发誓许诺,“我在外头守乐儿,绝对不会偷看的。”

    “有我在,也不会有人敢来。”

    怀乐抬头看他一眼,她看到了眼前男人诚挚的神情,他很认真,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特别的认真。

    他看起来好像没有骗怀乐。

    怀乐很快低下头,她看着自己的指尖,一紧张又忍不住把两只手绞起来,刚刚不动的足趾又忍不住动了起来。

    “噢。”

    傅忱也看下去,怀乐的足趾珠圆玉润,又白又嫩,甲壳整齐漂亮。

    因为她不停地动,足趾上浮上一层粉,很快又消退下去,更衬得足趾小巧玲珑,她的脚踝也生得好漂亮。

    傅忱看着看着,喉头有些发紧。

    …………

    他清咳一声。

    “我等你,出来我给你擦头发。”

    傅忱弯腰,轻轻抱了抱她。

    他吻在怀乐的发上,以此来宣泄他忍了好久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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