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晏行陵利眉入鬓,语气沉沉,分明是起了怒火。

    蒙鞍立即跪下请罪,他没错过那名倒地女子腰束下的血迹,心下一凛,皇宫把守森严,这月因着是太后的千秋节,守卫更是一加再加,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可眼下的事实分明告诉他,即使如此重重守卫,宫中依然有漏洞,不仅有人持利器伤人,甚至,他还潜逃了。

    蒙鞍心直往下沉,不敢去想,若是此次受伤的是陛下或者太后……

    脸色越加凝重,那他怕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

    他低下脑袋:“陛下恕罪,微臣这就派人去查。”

    晏行陵冷哼,眼眸聚在莫姝身上的那处血迹,眉心越拧越深,她的血,好像越流越多了。

    还指望着她说出凶手何人,他朝李怀德怒喝:“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女侍医来!”

    非得等人血流尽了?

    晏行陵心下烦躁,眸中带着厉色,直瞧的李怀德冷汗直流,抖索一下,忙道:“奴才这就遣人去叫人。”

    莫姝阖着眼睛,只觉床边脚步声来来往往甚是吵闹,间或还夹杂着小声的窃语,嗡嗡嗡的,叫人睡不好觉。

    秀眉蹙一蹙,莫姝眼皮下的瞳仁微动,腹中的疼痛好了许多,但还有轻微的杂痛,想是已经过了最痛的那阵时候。

    她被痛的心烦意乱,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但耳边的私语声未止,闹闹闯人耳,扰人清梦。

    “兰蕖,叫人别吵,我睡一会儿。”气弱的声音如幽幽清泉,又带了些脑意,可见床上之人实在是被吵的烦了。

    安静不过一瞬,转而各种声音如水滴油锅似的炸开,吵闹声更重,有人惊道:“莫娘子,您可算醒了!”

    这不是兰蕖的声音,莫姝皱紧眉,手动一动,莫名心慌,忙睁开眼来。

    入眼就见围在床边的女侍医和宫女,再偏一偏脑袋,发现她们身后还围着更多的人。

    莫姝手一紧:“我……”

    宫女:“您晕了。”

    甚至惊动了回宫歇息的太后。

    莫姝心一点点沉下去,抿一抿微微干涩的嘴唇:“我可是为宫里添麻烦了?”

    瞧她们顿时都不说话,欲言又止的,莫姝心中隐隐有了不安,难道,她晕了之后发生了大事?

    眼眸微垂,莫姝仔细回想,尚没理出头绪,恍然发现她今日穿的云山蓝绣花裙已经被换下,下腹,好像也系好了月事带。

    女侍医顿了会儿,终于道:“蒙鞍大人,要问您一些事。”

    仔细看一看莫姝的脸色,虽然依旧很白,但已是比她初时所见,要好上许多。

    她当时匆匆被人叫过来,初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出了事,等入到大殿,瞧偏殿内蒙鞍大人领着一众肃穆的侍卫,似很是在意殿中的人。

    顿觉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

    等被人急急引入偏殿,看见床上躺着脸色苍白如纸的莫姝,柳眉似拢非拢,乱发,血迹,凄然而绝美,让人止不住心生怜意。

    再一想外面陛下的贴身侍卫蒙鞍,脑中已是忍不住浮想连篇。

    思绪回转,女侍医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她之前好像想岔了,蒙鞍大人原是要审问人啊,而不是替殿下守着心尖人。

    莫姝撑着身子要起来,既要问话,她总不好继续躺着。

    女侍医知道她是误会了,摆手:“不用起来,等会儿将帐子一落,你躺着,蒙鞍大人会进来问话。”

    莫姝身形一顿:“好。”

    不过稍顷功夫,沉沉踏步声音传过来,间杂着剑鞘碰撞环配的声音。

    莫姝收敛心神,耐心等着来人开口。

    蒙鞍问话很直:“莫娘子,可是遇着贼子?”

    莫姝轻轻摇头:“没有。”

    “那你为何会晕倒于道边假山?”

    莫姝轻咬着唇:“我腹痛难耐,想在假山处停下歇一歇,未曾想竟晕了。”

    蒙鞍:“血迹……”

    “女子来月信,俱是会流血的。”

    蒙鞍难得有些不自在,但还得硬着头皮往下问:“你那腹疼,是为何?曾经可晕过。”

    莫姝将下巴往被子里缩一缩:“我来月信,每回都会疼,至今以来,共晕过三次。”

    蒙鞍严肃应声,又问了几句其他事,转身走人。

    莫姝脸上染了些红,按压住心里起的怪异心思,无妨,不过就是会痛的事,这回叫许多人都知道了。

    帐子再次撩开,女侍医看她脸上有了些血色,只道是休息够了气色总算好了些。

    “我刚刚听你说,你来小日子总是会疼痛难忍?女子多有这毛病,你初来月信时可是受了凉?这毛病可大可小,但疼着总是不舒服,我给你开了方子,你照着喝药,下月当会好些。”

    女侍医将方子给她,又嘱咐:“一天一付,再有,忌冷忌冰,注意保暖,别贪凉,常喝红糖姜水,都是有些用的。”

    莫姝笑着谢过,其实,有些道理她都知道,但总是做着做着,就半途丢下了,难以坚持。尤其,她还是个喜水的。

    蒙鞍问过莫姝,再有女侍医的话做佐证,心中已是定了九分。

    暗暗松一口气,不是贼人作乱就好。

    “陛下,莫娘子那边已是查清,确因其月信突至,才致腹痛流血,晕倒道边。”

    晏行陵眼神掠过去,慵懒应下:“嗯。”

    待人出去,他眉心却是拧起来,有着不解,那疼,真的能将人疼晕过去?

    可是他从未见母后和皇姐,曾经哪日有过异样。

    罢了,她既虚的厉害,连动弹都不得,便让她在宫中养一养,左右这阵子后宫人员杂乱,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莫姝的疼痛完全消失时,外面天色已经黑透。

    她以为蒙鞍还要去查别的,须花费些时辰,穿戴好后便耐心等着,等着有宫女来叫她,好让她出宫去。

    可是她晚膳吃了,连药也喝了,眼看宫门也要关了,依然没等到有人来遣她出宫。

    终是按耐不住,唤了人来,问起:“蒙鞍大人可说了,我何时能出宫去?”

    小宫女呀一声,之前忘了与她说,忙回:“太后传懿旨,道您身子还虚,走回去怕是还要再晕,让您在宫里先好生将养,待到七月初六,与各家小姐们一道出宫去。”

    莫姝一怔,她这是,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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