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离戈一张惊为天人的脸正凑在眼前,未曾整好的衣衫半开,眉眼间尽显妖冶之意,和一代宗师的模样却有出入,反而是像一位魔道的魔修绝色。
沈殊落在废旧床板的手不由得动了下,真气游走一时乱窜,连呼吸都滞了一分。
段离戈微微蹙眉,见着沈殊这副意图难明、眼波流转的模样,心头翻着异样的火。
沈殊向后退了下,“前辈莫开我的玩笑。”
说完,自知此时是躲了为上,就着酒意,假寐去了。
原本以为沈殊这一遭定是要露出真面目来,谁知他竟然向后一仰,昏昏而睡。
段离戈的心倏忽一沉,摇了摇头,心道无趣,抓起被褥胡乱的扔在沈殊的身上。
夜里落了场风雨,拍的窗棂阵阵作响,混着沈殊的呓语声音,搅得人焦躁不已。
段离戈于榻上打坐,闭目静修,方至精进一层修为时,听得沈殊难耐的“嗯唔”了一声,段离戈睁眼,未勘破的境界堪堪的退回至原点。
“剑道门的弟子果然如此。”
段离戈蹙眉,没见着床榻上的沈殊此时满头是汗,显然是痛苦不堪的模样。
在沉寂了一会儿之后,又声音发涩的叫出了一声“拜兄长”来。
段离戈“呵”了声,脸色冷得难看。
“看来是本座耽误了他的好事了。”
原来沈殊是与拜今朝情投意合,合欢散也不过是这两位之间的趣味,然而沈殊为从他的身上取得双修的便利,因此才要在他的面前演上一场来?
还当真是筹谋叵测。
段离戈弹指一挥,隔空点起了木桌上的一盏烛火,随后躺下,看着一盏光火在吹进木窗缝隙的风里摇晃着。
不知是不是为这烛火的缘故,废旧床板上的沈殊终究是缓缓平静了下来。
沈殊这一醉足足醉到了次日晌午,他醒来的时候,柴房里空无一人,唯翻覆上来的昨夜之梦,才让他识得自己是梦醒了。
昨晚一梦波澜尤甚,自己被拜今朝困住,欲行双修之事,他极力反抗,终得以摆脱。而在此之后,却又撞入了一个烛火明媚的房中,自己竟然同那段宗主行起了难言之事。
其间一番翻覆,令人不堪回首……
沈殊觉察脸热,抬手整了衣裳,勉强忘了昨夜黄粱一梦,心道自己这是近来被几番冲击太大,段离戈又在他的床前一番多话,才会做了这样的梦。
沈殊翻身下了榻,净了脸,此时见着了段离戈从外归来,进了柴房,便拿了他的面具下去。
段离戈招了下手,步履不停,直往床榻那边走。
沈殊抬眸看着,揣测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一双目光刚和段离戈对视上,便不由得想起了昨夜梦中自己的荒唐,忙躲开了。
段离戈觉察到异样,立刻皱眉:“愣着作甚?渡气来。”
沈殊一顿,便上前去,段离戈已坐上床榻,而沈殊的手则是落在段离戈的肩膀,缓缓闭了眼。
真气刚游走来,沈殊便感觉到段离戈的内府虚空,不禁一颤:“前辈,是发生了何事?你怎会……”
段离戈闭眼疗养,没工夫理会沈殊。
沈殊见人不答,只得闭了嘴。
一番渡气后,沈殊的额角微微出汗,松开了段离戈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前辈,你气血不畅,我且去让客栈做些补物来。”
段离戈睁眼:“不必,你且在此好好待着,为我护法,不得离开。”
沈殊无话可说,点头,“晚辈听命。”
两人之间一段沉默。
沈殊想了想,开口道:“前辈,不知下一步要去何处?”
“青衫观。待你送我去,便能自行离开。”
沈殊了然:“是。前辈还是好好休养,莫要伤己,今日||你的真气又十分薄弱了。”
“本座不是有你么?沈修士,自会好好护送本座的,是吧?”段离戈看向沈殊。
沈殊对上段离戈抛过来的堪称信任的目光,抿抿唇,轻轻笑了下:“晚辈学艺不精,能否平安护送前辈尚未可知,前辈修行高绝,一般人都无法近了你的身。”
段离戈听得沈殊这一番客气话,不禁皱皱眉,“赞誉之类,本座多年来听得太多,沈殊,你在这一道上是如何筹谋的?”
沈殊不解段离戈之意:“前辈……晚辈奉家师之命,下山保护段宗主。唯见前辈的周全,方算是任务达成。”沈殊说出一番正直到底的话,便好像是能够将自己的心思藏住了?
段离戈一时怒火乍起,然而对着沈殊这张看起来纯良无邪的脸……他握了握拳。
非要将话说得一个明白,沈殊方能够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么?
江山启派沈殊来,不过是为求双修,连身上那迷蒙的香,都尽诉勾引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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