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家”这个字,任镇只想笑。
他回过头,近乎冷漠地看着井星洲,
并星洲表情一僵,手脚变得有些僵硬。
任镇冷冷地说: “我不可能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放我走。”
并星洲挤出一抹残忍的笑,“放你走, 然后眼睁睁看着你回去跟苏清妍恩爱 你做梦。”
任镇的手指关节绷紧,厉声道:“我说过了, 那是我的私事,你没资格插手!” 井星洲笑容不改,“你是我的人, 彤彤是我女儿,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有资格。 ”
他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件事,把手搭在任镇腰上, “进去吧,你还没看过房子。”
任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身后的保镖前进一步, 无形地透露出压迫和威胁。
并星洲看着他的眼睛,又强调了一遍, “进去吧,我不想对你动粗。
任镇看了看身后随时准备动手的保镖, 又看了看井星洲,片刻后,他甩开井星洲的手, 抱着彤彤走进别墅。随着别墅的门打开,眼前的景象让任镇心脏震了 震。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他心口有些发涩。
井星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是我们之前规划过的家, 我按照画纸一模一样地布置出来了, 你喜欢吗”
任镇闭了闭眼睛, “你现在做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并星洲认真地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任镇睁开眼睛,嘲讽的冷意遍布眼里, “是因为有了彤彤,你才做这些的吧"
并星洲表情闪过一抹异样,即便转瞬即逝, 但还是被任镇敏锐地捕捉到了。
任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也能解释得通, 为什么前几年并星洲连联系都没有联系过他, 直到前不久才回国,事态才有了转变。
估计是井星洲听说了彤彤的事, 得知彤彤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这才对他死缠烂打。
难怪在两人重逢之后, 并星洲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彤彤到底是不是他的女人 l。
任镇心口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 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本来也不抱期望, 自然也不觉得失望。
而且他现在知道了事实, 就更不可能上井星洲的当。 并星洲在任镇仿佛能看穿人心的注视下莫名有些沉闷,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说: 但我做这些不全是为了彤彤
他刻意压低了声调,嗓音低哑磁性, "那几年我忘不了你, 每时每刻都想跟你在一起。”
并星洲低下头,含住任镇敏感的耳垂, 轻轻舔弄了下, 被你弄湿了。”
任镇像被烫着了似的,他身体重重一震, 一把推开井星洲。
井星洲毫无防备地被推了一下, 他踉跄了几步,及时扶住沙发才不至于摔倒。
他双眸沉了沉, 仿佛泼上了一层厚重的墨水, 变得乌黑冰冷。
任镇斥道:“别在彤彤面前做这种事, 你还嫌她不够害怕” 井星洲目光落在彤彤身上, 虽然任镇眼明手快捂住了她的眼睛, 但彤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并星洲缓了口气,硬生生压下胸口的燥意, 来到彤彤面前,弯腰看着她,“彤彤, 爹地给你准备了房间,我们去看看吧。”
彤彤把头埋在任镇的怀里,不应声。
井星洲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温柔的语气里带着蛊惑
彤彤闷声道:“我不要,我讨厌你, 你不是我爹地。”
任镇把彤彤往怀里抱紧了些,打断道:“够了, 离她远点!”
父女两对他如出一辙的厌恶, 令井星洲眼神冷了几分,“她迟早要接受事实。"
话音落下,任镇忽然感觉怀里一空, 彤彤被井星洲抱了过去。
他怒斥道:“你干什么”
任镇刚上前一步,几名保镖就围了上来, 挡在他的面前。
任镇又怒又急,生怕并星洲给彤彤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彤阳吓得嚎啕大哭,对着井星洲又踢又锤, “你走开,我讨厌你,你不是我爹地, 你是个坏人!”并星洲把彤彤放在沙发上,单膝跪在地板上, 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 吗”
彤彤眼眶里蓄满惊恐的眼泪, 摇摇欲坠地挂在眼角。
井星洲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
任镇终于忍受不住,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那群保镖, 冲过来一拳砸在井星洲的脸上。
任镇把彤彤抱进怀里,捂住她的耳朵, “别说了!” 井星洲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顶了顶腮帮,表情透出几分狠戾, 妈"
“她没资格,你更没资格。”任镇冷冷地说: “别忘了,当初是你先对不起我。”
井星洲瞬间没了声音。
沉默片刻后,他说:“好,我不逼她, 相处久了,她自然会接受我。”
任镇不想再跟他说下去,抱着彤彤上楼。
井星洲看着任镇离去的背影, 漆黑的瞳仁像一弯深潭。
这时保镖过来说:“井少。”井星洲收回视线,“什么事”
“任总的妻子给他发”井星洲转过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保镖心里一惊,立刻改口,“抱歉, 是任总的前妻发信息来了。” 并星洲从保镖手里接过手机,点开短信。
原来苏清妍今天下午因为联系不上任镇, 担心他出了什么事,特意发信息过来关心。
井星洲看着短信里关切的文字, 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女人倒是很关心任镇。
并星洲拿起手机,在输入框里打了一段文字, 他以任镇的口吻告诉苏清妍, 自己已经带着彤彤出国散心, 顺便避一避井星洲,这段时间不必再联系。
短信发送出去后,并星洲把手机关机, 揣进裤兜里,抬头望着二楼的方向。
房间里,任镇正在轻声安慰彤彤。
彤彤抽泣着说:“爸爸, 你真的和妈妈婚婚了吗”
任镇看着彤彤伤心的眼神,他下意识想否认, 然而这件事能瞒得了多久 而且就算他想瞒着彤彤, 井星洲那个疯子也不会让他如愿。
任镇深吸一口气,痛下决心说:“是。”
彤彤嘴唇抖了抖,眼泪就下来了。
任镇找了个委婉的借口: “爸爸妈妈性格不太合适, 所以没办法继续在一起,但是彤彤别担心, 就算爸爸妈妈分开了,我们也像以前一样爱你。”
彤彤颤抖地说: “那你真的要和井叔叔在一起吗”
“没有的事。”任镇马上否认, “爸爸和井叔叔只是合作关系, 过段时间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彤彤拽了拽任镇的袖子,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任镇摸了摸彤彤的脑袋,心里一阵酸楚。
他又何尝喜欢这里 喜欢这个井星洲特意为他打造的牢笼
可是要让井星洲放他们离开,谈何容易
然而面对彤彤,任镇只能答应下来
彤彤把头埋在任镇胸膛里,肩膀微微抖动, 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任镇轻拍着彤彤的后背,心里一片乱麻。
彤彤毕竟是小孩子, 一天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很快就累得睡着了,她脸上布满泪水, 风干的泪痕挂在眼角,看着就让人心疼。
任镇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把彤彤放到床上躺好。
身后传来并星洲的声音,“她睡着了”
任镇没有回头,他给彤彤掖了掖被子, 抬手关掉房间的灯。
从房间出来,任镇把门关上,他转过身, 安静地注视着井星洲,“你到底想怎么样
并星洲抬手,替他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任镇偏头躲过他的手,“如果我不答应呢“
并星洲的手停在半空,很快就恢复笑容, “要么你跟我复合,要么我就把你囚禁在这里。 ”
"你"
井星洲叹息道:
任镇看着他, “所以你打算把我和彤彤关在这里一辈子” 井星洲眼底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只要能让你们能留在我身边, 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任镇被他眼中的疯狂惊住了, 他毫不怀疑井星洲是来真的, 否则也不会干出绑架这种事。井星洲上前一步, 把任镇抵在胸膛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 他低下头,语气多了几分商量,一样,带着彤彤,一家人幸福地过日子,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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