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落吓得浑身一颤,搂着堂徵的双手也松开了,搭在堂徵的肩上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堂徵吻了吻虞落的额头,抱着小姑娘站起来,又将她放在椅子上,双手扶着椅背以一种轻哄的声音说,“等我一下。”
是阿文打来的电话,堂徵也不避讳,当着虞落的面便接了。
趁着堂徵接电话的时候,虞落低头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刚刚情迷之时究竟做了些什么,虞落不好意思再回顾,但自己的衣服里里外外竟然都歪了。
偏堂徵还一脸含笑看着自己换衣服,嘴里不忘讲电话,“阿文,什么事?”
虞落略剁了剁脚,转过身去,至少不用经历堂徵的直视。
“嗯,我知道了,我很快过去。”
虞落再转过身来时,堂徵也挂了电话。
堂徵指了指手机,正准备解释,虞落急急忙忙抢先开了口,“你是不是还有事?那你先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抢了自己台词还卖乖,堂徵摆出一副无事的样子,“我没什么事啊,你急着赶我走嘛。”
怎么说得还委屈上了呢,虞落张了张嘴,只能弱弱地说了句,“没有啊,我没有。”
“那你要不再和我待会?”
意有所指,虞落难免回想到刚刚那幕香艳的画面,脸唰一下红了,“不,我,我下午还有事呢。”
堂徵故作惊讶,“呀,你有事呀,我怎么听刘欣羽说你今天一天都很闲呢?”
虞落简直无地自容,可以从这二楼跳下去吗?下面是西湖,也算是为爱投河吧?
“刚刚教练才给我发的消息,我也是才看到。”
明明手机一直摆在桌子上,虞落从进房间就没看过一眼。堂徵也不找小姑娘的碴了,点点头,“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你到了跟我说一声。”
怕被拍到,两人没一起下楼,虞落再次沿着安静的长廊走着,呼吸早已缓和下来,之前上楼时没注意过的壁画和熏香都映入眼帘。
原来淡淡的幽香就燃在她身边,虞落好喜欢这个味道,凑近看了看记下了牌子和样式,回去也要买个同款。
下到一楼,前台的小姐姐依旧笑容灿烂,见虞落下来,用甜美的声音问她需要什么。
虞落道了谢,推开会所大门,近处湖光景色优美,远处青山重叠壮阔,阳光也十分充足,给这幅山水泼墨画描上了金边。
并未裹挟凉意的清风迎面吹来,酥酥麻麻的,竟有些像堂徵的手
不敢再想了,虞落摇摇脑袋,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天气还是挺好的。
堂徵站在屏风后,从二楼望下,远处是带着些金黄色的秋日景象,他的女孩就站在这景象之中。
一个想法浮进脑海,今天倒是难得的好天气。
这次没像之前那样把谈恋爱的事像个秘密一样遮遮掩掩,虞落第一时间向省队、国家队报备了这件事情,三位教练都回了她一段最真挚的祝福。
王则月最细心,最后不忘叮嘱,“记得和你爸爸妈妈也说一声哦,别让他们成为最后知道的人,不然爸爸妈妈一定会伤心的。”
虞落早就和父母和解,自然也没忘告诉父母这件事情,余绢本就喜欢堂徵,自然十分支持,“方便的时候一定要带阿徵来家里吃饭啊!还有,一定要注意安全!妈妈也不是保守,但你现在还是运动员,要是有了,不太方便。”
这什么对什么啊,虞落瞬间想到白天和堂徵在会所的包间里,好心虚。
虞落把余绢的话截了图发给堂徵,“以后轻易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堂徵很快回了过来,“明白,计生用品已经准备好!”
自己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过一年,自己怎么就敢去摸老虎须子了?
将手机恨恨放入收纳箱,哼,不理他了。
堂徵正和另两个兄弟一起吃晚饭,本正聊着回北京准备演唱会的事情,微信给虞落专设的铃声响了,堂徵忙不迭打开查看。
另两人还在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却发现这边许久没有回应,僵在半空中的手尴尬放下来,回过头正好瞥见那人坐在圆桌后一脸痴汉笑。
不用想,一定是堂徵今天偷偷溜去见的人发了消息来。
两人互使眼色,蹑手蹑脚绕到堂徵身后,然后大喊一声,“让我们来看看弟妹给你发什么了!”
堂徵被吓一跳,手一抖,手机“啪”一下掉到了地上,正面朝上,聊天内容明晃晃公之于众。
堂徵赶紧弯下身子捡起手机藏进口袋里,“你们俩幼不幼稚?三十岁的人了,还玩这一套!”
“男人至死是少年啊,不管幼不幼稚,反正就是吓到你了!”阿波一脸洋洋得意。
阿文一脸讳莫如深,背着手慢悠悠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嘴里念念有词,“计生用品啊,计生用品,啧啧啧。”
堂徵抓起桌上几根薯条扔了过去,“你还偷看人聊天记录!”
“哎,我可没偷看啊,是你手机自己掉地上给我看到的,还有啊,别浪费食物!”
阿波也附和道,“是啊,你这才跟人家见了一面有了名分,就想着如何上位?阿徵呐阿徵,我可真是看错你了!”
堂徵无奈,这要怎么解释,这明明是虞落先开启的话题啊!
《乐队之城路演季》每周录制一期,大概三天左右,一周中的另外四天都用来准备跨年演唱会。
这不仅是林悸扬的想法,也是堂徵以及另两个兄弟十年的梦想。
十年前,在那个街头烧烤摊,三人举着装满啤酒的塑料杯扬言要带着乐队的歌走南闯北,那时他们还是喝一口酒要呛两口的男孩;十年后,他们已经成为了无论因为什么都要把被呛咳嗽咽回肚子里的男人,当年的梦想,也很快就要实现。
对于演唱会的各项事宜,三人也都尽量亲力亲为,乐队重组不久,新歌不是很多,三人挑选了十首,还加了一些互动环节,时长不过九十分钟。
但仅是这九十分钟便足以在网上炸开锅,堂徵自里约休假以来便只发过不包括乐队歌在内的两次新歌,也是两年来没有开过演唱会了,所以不仅是“走南闯北”的粉丝在期待这次“等风起时”演唱会,堂徵的个人粉丝“珍珠”也都十分期待。开票日不过半个小时,票便全被一抢而空。
刘欣羽蹲在手机前整整一个半小时,却连抢票的页面都没加载进去,不禁在宿舍里大声嚎啕,“啊啊,小美人,我就是大冤种!”
堂徵本来早就说要给两人留vip席的票,但刘欣羽和粉丝群离的其他“珍珠”一交流,一股傲气瞬间贯穿全身,“不行,身为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我怎么能食嗟来之食!我一定要凭自己的努力来证明‘珍珠’的赤忱之心!”
结果自然并不如这颗赤忱“珍珠”所想,刘欣羽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住虞落大腿,“好姐姐,还有票吗?”
虞落摸了摸刘欣羽的头,“好妹妹,姐姐建议你在宿舍收看网络直播呢。”
林悸扬老谋深算,早就预料到线下席位定会不够,便开通了网络渠道,只需付线下最低价票的一半便可以收看网络直播。
虞落在刘欣羽拒绝堂徵留票之后,也想明白了,vip沙发席位两人一座,刘欣羽不去,那自己可不就是一人一位了吗!这么难得的二人世界,可不能让刘欣羽去打扰。
刘欣羽叉着腰,气急败坏,“小美人,你怎么一和阿徵在一起就学坏啊!”
虞落无奈地耸了耸肩,见色忘友谁不会呢。
大街小巷再次喜迎2019的时候,“走南闯北”的演唱会宣传片也和那喜气洋洋的字一样在各大广告位放映。
演唱会在北京,虞落早早就请好了假,十二月三十号下了训便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堂徵当晚还在排练,便让周成涛去接了虞落直接回他家。
虞落早就知道周成涛和顾霖霖的喜事,这回也给两人备了新婚礼物,一见面便交给了周成涛,叮嘱他一定要回去后和顾霖霖一起打开看。
周成涛不明所以,但见虞落一脸郑重,便也郑重接下,解释了句,“霖霖本来也吵着嚷着要一起来接你,但她是演唱会主持人,所以也要留下来一起排练。”
“没关系,霖霖姐也是在忙正事呀。”
周成涛透过后视镜看到虞落一脸“我老公的事最重要”的笑容,不由颤了颤,觉得自己还是别说话了,多说多错。
家里一片漆黑,但虞落并不害怕,只是莫名有些小时候的感觉。
开了灯,温暖的橘黄笼下,虞落这才注意到桌上有饭菜和一张便签。
“记得热了吃。”
下了训就急匆匆赶来,到北京的时候也过了饭点,虞落在就忘了这件事,看到便签这才感觉到好像有些饿了。
虞落拆开包装,这才发现好像是之前给堂徵点过一次的杭帮菜,连菜品都一模一样,西湖醋鱼、笋干老鸭煲、蛋黄青蟹、红泥手撕鸡。
哼,还真是睚眦必报。
虞落把菜放进了微波炉,心里像微波炉里渐热的菜一样逐渐升温。
吃了饭洗了澡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堂徵还没回来,虞落却实在撑不住了,训练了一天,还坐了两个小时飞机,整个人都倦得很,看着看着手机便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好像有人抱住了自己,自己也逐渐变高,离开了柔软的沙发而腾空。
等等腾空?
虞落猛地睁开眼,意识还没太清晰,但却看清了眼前人的脸,忙了好些天,下巴上都冒出胡茬了,但倒是一点都不影响他俊朗的形象。
放心了,虞落伸出双手搂住堂徵的脖子,“你怎么才回来呀?”
许是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虞落的声音里充满了少女的娇憨,抱着她的人听去,心软得如一地清水。
“对不起啊,刚忙完。”堂徵低头吻了吻小姑娘的额头,将人抱进了卧室。
轻轻将人放在床上,单腿跪在床上给虞落盖上了被子,堂徵正准备站起来,胳膊却被一道小小的力量拉住,“你要去哪?”
“我去洗个澡,洗完就睡觉了。”虞落嘴动着,但眼皮已然闭上,一脸疲倦,堂徵尽可能将声音放得轻柔。
“那你快点回来,陪我睡觉。”依旧是闭着眼睛,小嘴却撅了撅。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危险?自己怎么从来没发现她原来这么黏人呢?
堂徵眯了眯眼,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无奈应道,“好,乖乖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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