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九昱便要出门。
大黄拦着:“姑娘还要去灵闕?这个时候,外面有监视的。”
九昱:“若我没猜错,他们之所以开始监督,无非是因为不管戎纹还是柳崇林,目前都还没有办法揭开迷雾。咱们不必管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罢,九昱打开了归苑的大门,径直地走向路对面,敲开了灵闕的大门。
九昱在莹莹的指引下,走入灵闕。
此刻的五爷嘲风正在院子中修剪花草,这大概是除了女人之外,嘲风最大的爱好了。
看到九昱往里走,嘲风很快想到不日前,囚牛阿兄还吩咐,以蒲牢为首,负熙和嘲风协助一同,一边寻找龙鳞,一边调查一个人,这个人便是住在对面的这位九昱姑娘。
此时,九昱正堂而皇之地走入自家府中,嘲风思考了一下,往灵熙阁方向走去。
莹莹将九昱安顿在前厅:“九昱姑娘先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通报四爷。”
九昱礼貌回应:“有劳莹莹姑娘。”
莹莹从前厅出来,朝灵熙阁走去,没走两步,“负熙”突然出现开门,挡在莹莹面前。
莹莹行礼:“四爷早,九昱姑娘正在……”
“负熙”一改往日的态度:“告诉她,蹴鞠队临时有变动,我已经先走了。”
莹莹吃惊:“可是……”
“负熙”转头又补充一句:“还有,蹴鞠队都是男子,她一同前去恐怕不太方便。所以,请她以后别再去蹴鞠队了。”
说完,“负熙”就离开了。
莹莹一脸蒙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儿啊?”
待莹莹回到前厅,犹豫了一下,还是原话告诉了九昱:“不好意思九昱姑娘,蹴鞠队临时有变动,四爷已经先走了。”
九昱也是疑惑万分:“先走了?他并未告知我……”
莹莹为难:“哦,四爷留了口信儿,我忘了跟您说了。蹴鞠队都是男子,您一同前去恐怕不太方便。所以…您以后还是别去蹴鞠队了吧。四爷这样说也是为您好,您千万别生气。”
九昱愣了一下,继而微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莹莹:“我送您。”
九昱婉言谢绝:“留步。”
莹莹也不好再勉强,只得行礼:“九昱姑娘慢走。”
“负熙”来到灵熙阁门口,一转身,变成了嘲风,原来方才的四爷乃是有幻化之术的嘲风变幻而成。
嘲风整理好衣袍,进入灵熙阁。
负熙正在收拾蹴鞠装备准备出门,负熙春光满面,嘲风揶揄道:“难得啊难得,咱们四爷…发春啦?”
负熙打岔:”行了,你就别贫了,东西收拾好了没有?这就要出发了,我还得去归苑接九昱姑娘。”
嘲风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扔到嘴里:“她不去了。”
负熙疑惑。
嘲风:“我刚才碰见九昱姑娘呢,她说商行有事儿,去不了了。而且她接下来会很忙,恐怕蹴鞠队的训练和比赛,她都不会去了。”
负熙更加疑惑:“怎么会?她明明说……”
嘲风:“哎呀,姑娘心海底针,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我是万花丛中过,还能不了解?这世上,除了小妹鸱吻,哪个女人不是别有心思?就连咱们的阿姐…”
嘲风笑:“也是处处算计。”
负熙背着装备,准备出门。
嘲风追上去:“这么快就出发了?”
负熙:“我是前往归苑。”
嘲风一把拉住:“干嘛去?”
负熙:“九昱姑娘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忽然失约,恐怕是身体不适。我得亲自去问问。”
嘲风拦住他:“哎哎哎,所以说你是个闷葫芦。人家那理由分明就是借口嘛!”
负熙一脸不明白。
嘲风接着说:“说不定,她是有其他心思呢,比如,就是不想跟你出去!”
负熙:“这是为何?”
嘲风抓狂:“为何,为何,人家好意思说出来嘛,你去吧,去问吧,看你尴不尴尬。”
负熙被嘲风说得有些郁闷。
嘲风拍拍负熙的肩膀:“行啦行啦,时辰不早了,阿钦他们都等着呢,走吧。”
负熙一心的疑问,但对于女子心思,他的确没有嘲风弄得清楚明白。
这边大黄也是一心的郁闷:“您说那龙四儿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明明是他约了姑娘您,如今自己先跑了,又巴巴地赶人走!灵闕的人,就是可恨!”
九昱没有答话,只是掀开车帘,失神地看着外面。恰好看到禺强骑马走过,九昱本想扭过头去,没想到禺强对她微笑,用口型说出三个字,九昱脸色一变。
“凤羽簪”这三个字太有吸引力了,九昱马上吩咐大黄:“跟上前面禺强的马。”
大黄敏锐的小眼睛很快就追随到禺强,立马来了精神,策马驰骋:“好嘞我的姑娘!咱不理龙四儿了,找禺爷玩去。”
马车落定,九昱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一间酒肆的门口:“咦,禺强在搞什么鬼?”
见禺强走进去,九昱不得不跟着走进去。
一间酒肆的生意一向很好,禺强却独独等角落的位置空出来才落座。
见禺强来了,睚眦会意,谢绝了一些客人,还挂上了“打烊”的牌子,等酒肆只剩三两个客人后,他才从柜台后拿出一个匣子,交给禺强。
禺强接过匣子,清点里面的珠宝首饰,他故意将珠宝一股脑儿倒出,一件件地摆放在桌面上。
九昱坐在不远的位置,正好可以看清楚禺强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禺强将匣子里的一支凤羽簪拿出来之时,差点喊了出来。
声音就在嗓子眼处,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努力调整情绪,很快便稳住了情绪。
但已热泪盈眶,她在竭力掩饰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支簪子。
禺强特地拿出凤羽簪,细细端详着:“这凤羽簪本是子母簪,睚眦爷这一支是母簪,那子簪在何处?”
睚眦:“我不知道什么子母簪,路上捡到的玩意,只觉得上面的宝石应该挺值钱。”
禺强:“虽然只有一支了,但这满匣珠宝首饰,也不及这一支簪子值钱。睚眦爷,开个价儿吧。”
睚眦毫不在意:“欠你们商行的账抹了即可。”
禺强:“抹了那一千两,这间酒肆的债便清了。”
睚眦继续擦着桌子,无所谓地回答:“成交。”
九昱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慢地走上前:“那样一支精美的金簪,一看便是前朝名家金秋子的手艺,上面镶的宝石更是价值连城。一千两银子,呵,禺爷这价开得可不大厚道。”
睚眦循声而望,发现来者是九昱。
禺强故作无辜:“这价是三爷亲自定的,可不是我小气。”
九昱转问睚眦:“龙三爷,我可以出更高的价钱,可否……”
睚眦不理会九昱,直接打断她的话:“不必,一间酒肆入不敷出,一直在被抵押着,多亏了禺强爷帮我赎回来,用一支簪子把赎金抹清,我已十分感谢。”
睚眦回到柜台,继续干活。
禺强轻咳两声,拿起凤羽簪在九昱头发上比划:“珍宝配美人,绝配。”
禺强正要给九昱带上,九昱却后退了几步,盯着凤羽簪。
禺强和睚眦都看着九昱。少顷,她才回过神来,将凤羽簪放回首饰匣子里,婉言谢绝:“禺爷的好意,九昱心领了。不过,君子不夺人之美。”
禺强知趣地将手缩回来,抱拳:“也罢,那我先告辞了。”
禺强对着睚眦打招呼:“改日再来,与你畅饮!”
睚眦头也不抬,继续干活,禺强无趣地离去。
对于凤羽簪,九昱还不死心,直到禺强走远了,她还一直盯着看。
睚眦忽然发问:“人都走远了,您还在我这酒肆里做何?”
九昱这才回过神,说道:“来酒肆,自然是品酒。”
睚眦脱口而出:“不是身体不适么,还能吃酒?”
九昱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
睚眦也发现自己有些失礼,尴尬之时一个客人前来结账:“龙三爷,多少钱?”
睚眦笑着:“张大爷,您今儿没吃什么,下次一起给吧。”
张大爷:“那怎么能成,我都连着好多顿您不收我钱了。”
睚眦又从卤缸里盛了一碗羊肉:“您啊就留着钱先去瞧病,等病好了再来结我这儿的账,这包羊肉您拿好了,补补身子。”
张大爷推脱:“这不行,这……”
睚眦:“您赶紧回吧,我这儿还有客呢。”
睚眦回头看看九昱,九昱也对张大爷点头微笑。
九昱看着张大爷的背影:“我就说嘛,这酒肆分明生意兴隆,怎会入不敷出?原来如此。”
睚眦不接话,直接问道:“方才不是讨酒吃吗,想吃什么酒?”
九昱看了看酒肆上下,指着最高处的酒,说道:“要这酒肆最好的青梅酒!”
睚眦看着最高处的酒:“你怎么知道,那是我酒肆最好的酒?”
九昱:“我只知道,越好的东西愈难得到。”
睚眦愣了一下。
九昱笑着说:“反正,那么高,我是够不到的。”
睚眦这才明白九昱的意思,转身踩上凳子,去取上面的酒坛。
九昱微笑着看着,却忽然警觉起来,眼前睚眦的身形和那晚黑衣人有些相像,九昱心中起了疑问:难道那晚与她争夺龙鳞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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