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此时灯火通明,贾张氏也不在乎那一毛六分四一度的电费了,接连拉了四个大功率灯泡到院子。
易中海回老家探亲了,主持会议的人,就由刘老二换成了阎老三。
额,刘二爷现在是院里的代一把手,只可能在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压轴的。
只见阎三轻身站起,右手扶了扶他那标志性的玻璃眼镜,干咳了两声,方才开口道:“今儿,这么晚了,把大家召集过来,打扰诸位休息,我就先代表我们院的几位管事大爷,给大家告个谦。”
“但,这件事又不能拖,事关我们全院声誉,我跟二大爷商量一下,也就厚颜一回,大半夜的开一次全院大会。”
“那个,讲重点,”刘海忠几次三番想要站起讲话,都被老阎闪晃了,不满之情,色言于表。
阎埠贵尴尬地笑了笑,“是这样,这段时间,咱院的何雨柱跟秦淮茹经常一起上下夜校,为此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老贾家众人跟秦淮茹父亲都以天色已晚为由,回去了,傻柱现在面对自己熟悉的邻居们,总算可以毫无顾忌、火力全开,起身质疑道:“三大爷,我怎么就造成严重后果了?”
阎埠贵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原本决定不说的话,也随口说了出来,“雨柱啊,您这话不该跟我说呀,该跟咱院临近结婚的大小伙、大姑娘说去,您内去问问他们,这事严不严重,总不能您自个结婚了,就把咱全院人的名誉都砸个西吧碎。”
“没错,雨柱,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严重错误,我们现在是在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你也不想想,咱院要是出了个名声不好的街溜子,以后咱院的人,不管是娶媳妇,还是嫁姑娘,都会受此影响的,毕竟,谁也不乐意整天跟个好色的流氓打交道,大家伙说对不对啊?”刘老二见始终轮不到自己讲话,有些气急,白了阎老三一眼,起身抢话道。
“二大爷,您内实在是太英明了,您说,我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一点呢?”刘海忠的不忠实粉丝许大茂率先发表意见。
何雨柱气急,每一次开全院大会,许大茂没一次不跟他对着干过,“许大茂,你在那瞎咧咧什么呢?”
“嘿,我就说了句二大爷英明,这也算瞎咧咧了?”许大茂‘不解’道,“那你是不是觉得二大爷的话也是瞎咧咧?”
“没事,大茂啊,不要跟雨柱计较,我们院内是讲民主的地方,允许个别人有不同意见嘛,何雨柱同志,你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请你站起来,说说你的感受吧,”一向严肃的刘海忠,此时竟嘴角含笑道,像极了早上在公园里散步的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那个,二大爷,我真不是反对您,我是说我跟秦姐间,清清白白的,真的没什么可讲的,秦姐你说,对不对?”
秦淮茹此时戴了个白色棉质大口罩,遮掩脸上的伤痕,声音有些嘶哑道,“没错,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们轧钢厂夜校开了这么些年了,还没出过什么桃色新闻,二大爷,您可真够意思,自己往自家厂子头上扣帽子,就是不知道厂领导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刘海忠此时被老秦话噎得有些难受,伸出右手食指,指着秦淮茹抖了半天,也没想出说什么。
阎老三见状,赶忙救驾,狠拍了下桌子,放言道:“哼,秦淮茹,不要觉得你上了几天夜校,就拿你那点墨水出来显摆,我跟你说,你这是玩文字游戏,搞教条,什么叫还没出过桃色新闻,以前没有,并不代表现在就没有,怎么滴,秦淮茹,你还想诬陷我跟二大爷冤枉你,搞‘莫须有’的罪名啊。”
“对,秦淮茹,你不要顽抗到底,你对抗我们几个管事大爷,就是对抗政府,我劝你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刘老二总算缓过那口气来,端起轧钢厂批发的搪瓷茶缸子,灌了一大口凉白开,继续道:“你不是一直说你跟傻柱间清清白白吗?这话,你先问问你婆婆,问问她信不信?”
贾张氏见终于轮到自己,跳将出来,“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这俩人以前就经常搞在一起,但还没现在这么过分,我看在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份上,也不好说些什么,索幸,傻柱结婚了,我原以为俩人关系就此断了呢,谁知道,我就离开了个把月,俩人这是又好上了,还更加过分,秦淮茹,你说你这么做,对得起东旭,对得起我出的五万块钱彩礼钱嘛?”
“爸,这张大妈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连五万块钱都说出嘴了,她知道五万块钱是多少钱嘛?咱院工资最高的一大爷,从二十岁开始就是八级工,干到六十岁退休,也就将将够吧!”江大军在人群里小声吐槽道。
老江白了他一眼,“凡事多寻思下,不要总把你不知道的事情当错误,你贾家嫂子嫁进来的时候,还是用第一套人民币呢。”
江大军恍然,一套的一万块钱换现在的一块钱,五块钱可不就是原来的五万块嘛。
也不怪江大军疑惑,实在是这第一套人民币流通时间很短,也就建国前后那几年用过,55年就停止流通了,江大军那时还不到六岁呢,印象不是很深。
“反正我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认的,就算把我抓进监狱、杀头,我也不认,妈,我明白您的意思,您这么费心巴力地把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不就是怕我跟人跑了嘛,可就算扣帽子,您总该为没了的东旭留些体面吧,还有老贾家的仨孩子,我是破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我就不明白了,您跟老贾家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非得把我们娘四个往绝路上逼。”
秦淮茹用冷漠的眼神扫过前台,继续道:“还有二大爷、三大爷,嫩俩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儿谁要是再敢说我跟何雨柱半句坏话,我就去谁家上吊,以死证清白,我倒要看看共产党还讲不讲王法了?”
秦淮茹一改往日贤良温顺的小白兔形象,老实人发起狠来,更让人意外跟忌惮,何况,老秦还是个假老实。
现场一片寂静,原先小声低语的人也没了,就这么沉闷了大约一分钟,小江倒是不意外老秦会突然发飙,但也跟老江一般随大流,装作木头人。
阎埠贵尴尬了片刻,转了转他那小眼珠子,温言劝道:“秦淮茹啊,不是我们几个管事大爷想逼你,你自己说说,你婆婆找上门来,非要让我们给她做主,处理你跟雨柱的绯闻,你说我们是处理呢,还是不处理?”
刘海忠也点头叹道:“虽然老话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但我俩真要装聋作哑了,贾张氏又该对我们有意见了。”
“你俩的事有没有问题,我是不知道的,但你们身边亲近的人,总该知道吧,牛美丽,牛美丽来了没?”
“这那,二大爷,”傻柱媳妇高举右手站起。
刘海忠循序渐进地问道:“美丽啊,你说说,放心大胆地说实话,你觉着这秦淮茹跟你家男人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这个,应该没有吧,我觉得吧,俩人之间就算真想有事,也没有那个时间,每天不是上下班,就是在这院里跟厂里,哪有功夫干那个?”牛美丽想了一会,认真答道。
“何雨柱,秦淮茹,你们俩听听,连你们最亲密的家人,都不敢打包票保证你们俩一定没事,而是一个说应该没有,一个说不相信你们俩没事,为了邻里和谐,咱就不找别人问了,你们要是再不服气,我看可以找棒梗、小当,还有槐花问一下嘛!”刘海忠努力地用他最温和的语气,把最狠地话讲了出来。
秦淮茹那高高昂着的头,终于低下,含泪说道:“他们几个还是孩子啊。”
贾张氏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出来,她明白今天的会要是没法压倒秦淮茹,以后这个家,她的话也就没人听了,咬了咬牙,恨恨道:“哼,就是因为孩子,他们才不会说谎,孩子眼里的事情,才是最真实的,二大爷,您放心,我这就去叫人。”
傻柱急忙怼道:“张大妈,您就别想着出歪招了,就棒梗那混小子,一向最听您的话了,让您去叫人,还不跟让孙猴子看管蟠桃园似的,离了大谱了。”
秦淮茹脸色煞白,拦住了还要再说下去的何雨柱,嘴唇颤抖着说道:“无论如何,关于我跟雨柱间的谣言,我是一概不认的,我对得起孩子,对得起东旭,对得起老贾家,为了多学些知识提升自己,好早些晋升职称,多拿点工资,改善家里的生活,我才不辞辛苦上夜校的,既然大家都觉得我不该上夜校,老贾家活该受穷,那就这样吧,夜校,以后我不会再去了,傻柱,我也不联系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说完,哭着离开了,只听‘砰’的一声,老秦回家了。
阎老三见老二把最难缠的秦淮茹解决了,也不甘示弱,对着何雨柱说道:“雨柱,现在到你了,表个态吧。”
傻柱见他的秦姐被人欺负哭了,正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呢,这老阎就撞上来了,“滚,一边待着去,一个破教书匠,在这装什么大头蒜,平常尊重你,叫你声三大爷,那是看你处事公正的份上,现在屁股都歪到天上的月亮上了,还想摆三大爷的谱呢,爷今儿不伺候了,走喽。”
傻柱说完,像看白痴一般,看了一眼阎埠贵,拉着牛美丽,转身回屋了。
二大爷看到老三出丑,脸上笑容转眼即逝,扫了下四周,开口道:“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说俩家话了,大家也都知道,这事传出去,谁家都没好果子吃,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明儿,无论谁来问咱们关于他俩的事,答案一概是没有,而不是不清楚,都听明白了?明白了,就散会。”
阎埠贵捏着右边口袋的手也放下了,长出一口气,跟着起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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