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是觉得你贾家嫂子可怜?”
会议结束,众人散尽,江敬堂见小江还在那沉思,也不惊扰他,等他回过神来,问道。
江大军摇了摇头,“天下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可怜的过来吗?我是在想一件事。”
“张大妈拼命打压她儿媳妇,我明白,但,二大爷跟三大爷为什么也这么做?我是真的不明白。”
其实,小江刚才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会议结束,刘海忠跟阎埠贵各怀鬼胎的神情,他觉得很有意思,不由地脑补了一篇二人既明面上合作对抗易中海,又暗地里相互争权夺利的故事。
这还多亏了老铁贾张氏的火箭,额,错了,是灯泡赞助,今晚的照明格外豁亮。
老江侧头打量了眼小江,略有些意外,点拨道:“总算有点大人的样子了,学着自己独立思考问题,但,历练还不够,你要是明白咱们院里的管事大爷到底是什么东西,就明白了他们今晚的作为,才是正常。”
“这管事大爷看着跟民国时期的保长很像,实际上完全是两码事,保长想要干什么,是因为他想这么干,换成咱们的管事大爷,他们能办到吗?不能,他们多数情况下,必须考虑全院人的想法,你说这件事上了明处,咱们院的小媳妇们最怕什么?男人们怕什么?”
江大军瞬间明了,亏他还当过一段时间二百多人的队长呢,这是典型的基层领导思维:不能领会上级意图的领导,是坐不稳那个位子的,同样,不能通透下级想法的领导,也是干不好本职工作的。
“感情,今晚,二大爷、三大是拿柱子哥跟贾家嫂子俩人当鸡了,来警告全院的老少爷们、大小媳妇这群猴子们都悠着点,注意正常的社交尺度。”
老江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理,凡事过犹不及,傻柱跟秦淮茹俩人要是真有那心思,赶紧散了,二人要是没有那意思,就注意点平时的尺寸。
风化这种东西,学好不容易,学坏却很简单,只要有模板,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要是咱院的人,都开始跟着他们俩有样学样起来,那才头疼,这事老刘跟老阎处置还算靠谱。”
江大军暗叹,老秦这把输得不冤,贾张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老秦想自立自强,就不该跟结了婚的傻柱还扯一块,梦想可以一边做女强人,另一边还不自觉的养条舔狗,不知不觉间,就把周围的人全惹着了。
至于乱搞男女关系,只不过是各种矛盾激化的外在表现。
……
第二天,似乎是老天也看不惯江大军的摸鱼行为,临近下班,工厂突然来了新设备,需要技术科出人接收,小江在众同事期盼的眼光下,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
傍晚,小江同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一进门,就看到久不露面的聋老太太,正站在三大爷家门口骂街呢,聋老太身后,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邻居。
小江很是鄙视这些邻居的行为,赶紧跑回家,放下自行车,加入到批判邻居的队伍中。
只见聋老太骂着骂着还嫌不过瘾,竟然弯腰从地上捡起几块土坷垃,朝阎埠贵家的玻璃砸去,那矫健的动作,一点也不像七十多岁的人了。
只听‘划拉’一声,一扇玻璃碎了,这可把阎老三心疼坏了,顾不得装木头人,对着屋外的聋老太喊道:“老太太,吵架归吵架,咱可不能动手啊。”
三大妈也劝解道:“就是啊,老太太,您都这么个岁数了,悠着点吧,要是摔着闪着了,我们可赔不起。”
聋老太拄着拐棍,推门而入,“哼,知道就好,我问你们,昨晚为什么欺负傻柱?”
阎解放冲上前,怼道:“老太太,昨儿傻柱跟秦淮茹搞破鞋,被警察抓了现行,人家都不稀搭理他俩,说是风化问题,让咱们院自己处理的,我爸是按照公安的意思秉公办事,这事老江叔家的大军也知道。”
三大妈赶紧拉住还要上前的儿子,小声训道:“你跟这老太太较个什么劲,她什么都听不见,她骂一句,像二大爷那么硬的脾气都得强忍着,你个愣头小子出什么头啊。”
老太太挥手抬起拐棍,把饭桌上的茶壶茶碗打碎,叫嚣道:“这个我可不管,我就知道你们欺负傻柱,今儿不跟我把话说个明白,你们谁都甭想睡觉。”
阎埠贵气急,“老太太,咱们讲点道理,好不好,昨晚雨柱骂我一顿,我可什么都没说呢,天地良心,这件事,我跟二大爷可是按轻了处置的,您要是信不过我,可以找居委会反应,也可以上报街道办,看看傻柱搞破鞋,要挨什么处分。”
“你被骂那是活该,谁让你欺负人的,傻柱多好的孩子啊,我看你们就是瞧不得人好,非要给他栽赃安置罪名,”聋老太恨恨道。
阎埠贵苦笑一声,“得,老太太,今儿,我是瞧出来了,您是诚心找茬来的,反正,只要我说傻柱坏话,您啊一准听不见,您就直说怎么着吧,您要是再装聋作哑,我也不要什么脸面了,直接让解放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来处理这件事。”
聋老太冷冷地看了眼阎埠贵,“哼,我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傻柱叫我一声老太太,我就认下这个孙子,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你们不能欺负他。”
阎埠贵也是无语,“合着,按您老的意思,咱们这大院这么多孩子都白叫您这么多年老太太了,就傻柱一人入您眼了,平日里,傻柱怎么欺负许大茂,您都看不见,是吧。”
聋老太怼道:“那是许大茂活该,那小子打眼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不是什么好人,傻柱打他都是为民除害。”
阎埠贵懒得理这个人来疯老太太,“我就直说了,以后一些可说可不说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昨儿那样的原则问题,您要再过来闹,我就直接报警,让警察来看看,到底是谁的错。”
“最好如此,不要让我逮着下次,不然,我就去你们学校闹去,”聋老太见三大爷不好糊弄,呸了一口,转身怏怏离去。
踱步走到看热闹的江大军身边时,聋老太顿了顿,开口道:“孙贼,别整天贼眉鼠眼地盯这个,看那个,哪都有你,以为全院就你一个明白人,你以后也给我老实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地里对傻柱使坏,我也去砸你家玻璃。”
江大军无言,看剧时对这老太太产生的好感,现在直接十倍奉还了,学着对方平日的语气怼道:“老太太,您说啥?声音大点,我听不见。”
聋老太平日装聋跟冒充烈属的手段并不高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因为她年纪太大,一些事又没法跟她计较。
四合院诸人苦聋老太久矣!
现在大伙见终于有猛人敢跟聋老太叫板,纷纷捧场似的哄堂大笑。
气的聋老太拿起拐棍就朝江大军打去,小江也不还手,主要是怕打了她,还得赔她棺材本钱,就闪了几下。
聋老太霸道惯了,竟还想着追小江,毕竟上了年纪,腿脚使不上劲,一时疏忽,重心不稳,栽倒在地,干脆在地上捂腰装起伤来,想着等小江靠前查看时,再给他来顿狠的。
“大军,还愣着干嘛,赶紧拉老太太去医院啊,”却是在旁边看热闹的傻柱站起来说话。
“柱子哥,我这腰也扭着了,没法拉车了,要拉你去吧,您说这是什么事啊,我就好好地在院里站着,老太太像疯了似的打我,我看啊,咱们先不要去医院了,先报警吧,让警察过来处理下老太太乱打人的事,老太太这不叫唤的中气十足嘛,就让她在地上多趟会吧,”江大军也捂着腰,咬牙道,似乎承受了难忍的痛苦。
傻柱顿时不乐意了,“嘿,我说大军,你跟一个老太太计较个什么劲啊,她都多大了岁数,你才多大,让着点怎么了,赶紧的,找车去。”
江大军索性趴在地上,也不走了,“柱子哥,您刚才也在这,也听到了我为什么挨打吧,就因为我多管您的闲事,给您介绍了个媳妇,就被老太太怀疑我别有用心,说实话,我是真心后悔给您当这媒人了,老太太,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您说没说这话吧?”
聋老太气得差点爬起来打人,她当然知道自己没说这话,但意思也差不多就是了,就算她想否认,也要看周边一堆人答应不答应,最后没辙,使出她最后的绝招--装聋。
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并排趴在地上,不停地发出‘哎呦’的声音,丝毫没有顾忌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
老太太自认有七十多年的功力,脸皮厚度天下少有人敌,打算以量压人;小江靠的是后世网络世界磨炼出来的本事,重点突出一个纯字。
二人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在前院地上斗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傻柱跑去找大板车的功夫,三大爷透过家里门缝,眼看事情差不多结束了,赶紧出来显现存在感,大声喊道:“都在这聚着干嘛呢,这里是有金子,还是银子?赶紧散了,都散了吧,哎呦,老太太,现在天凉了,您怎么还在地上趴着呢,傻柱你也是,赶紧把你奶拉起来。”
聋老太也没想到一向灵通的倚老卖老的法宝,竟然失灵了,只得借着三大爷给的台阶顺势起身,爬上刚寻车回来的傻柱背上,灰溜溜地走了。
嘿,聋老太一走,小江这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是劲,顺势躺下,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还博得围观人群一片叫好。
江大军也不扭捏,对着众人施了一圈抱拳礼,哈哈大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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