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就和闻颐扬到了医院的,我全身上下就没多少布料,
快要凌晨的医院本来就没什么人,守夜的护士看到我这副穿搭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跟在闻颐扬的后面,在进病房前的那一刻,闻颐扬抓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把他的手拍开。
闻颐扬回头看着我,
“就算我求你,就这一次,请你帮帮忙。”
虽然我恨闻颐扬,可当下的他如此真挚,老人家并不知道闻颐扬的事情,更没有伤害过我。
闻颐扬伸过来的手还在半空中悬着,我抿了抿嘴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把手递给了他。
“奶奶奶奶”
靠在床头的老人满头的白发,睁开满是褶子的眼皮,“颐扬啊,你来了啊。”
“嗯,我来了,奶奶你看我还给你带了个人过来,这是林殊,就是她借给我给你做手术的钱的。”
“林殊,这是我奶奶,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让我带你来见见奶奶吗。”
闻颐扬扶着我的腰把我往前推了推,站在了病床前面。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明白了个大概。
闻颐扬用来给他祖母治病的钱肯定被他祖母怀疑是干了什么不好的勾当,,,事实也的确。
闻颐扬就随随便便编了个好心人,今天,我就是来替他当那个好心人的。
我越发觉得闻颐扬虚伪,可老人慈祥的眼神又让我忍不下心来揭穿他。
算了,陪他演一场也无妨。
“你是叫林殊对吗,孩子”
“对,奶奶,我叫林殊。”
老人布满茧子的双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紧紧的捂着。
“孩子,我老婆子真是何德何能,,真的,谢谢,,真的谢谢孩子。”
老人说着说着混浊的双眼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连忙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给老人擦掉眼泪。
我亲情意识淡薄,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当下这个情况。
“奶奶你干嘛啊,殊殊这不是来了吗,你这不把人家都吓到了吗?”
闻颐扬从我手里把纸巾拿走,温柔的帮老人把眼泪擦掉。
“对,对,我,我只是太激动了。”
“殊殊,来,过来。”
我看了一眼闻颐扬,试探的走过去,坐在了老人的床边。
“哎呦,我们殊殊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呢,,颐扬真是好运啊,怎么得了个这么好的对象。”
对象
我剜了一眼闻颐扬,我可没答应假装当他女朋友啊。
可老人的眼里满是欣喜,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笑。
快要天亮的时候我和闻颐扬走出了医院。
大街上没什么人,我和闻颐扬依旧一前一后的走。
“祖母她一个月前刚做完手术,吃药,排异,还需要时间,她早就怀疑我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甚至因为这个闹着不做手术,,,我没办法,才骗她说是我找个了很有钱的女朋友,她借给我钱的。”
“她刚做完手术她就要见人,我感觉再拖下去就要露馅了,就说你工作忙,可能很晚才能有时间。”
“本来想着老人等不了的,没想到她还是撑着等了大半夜。”
“总之,林殊,,,”
闻颐扬回过头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清澈,很真诚。
“这次真的谢谢你。”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也就只此一次,我不会再陪你来第二次了,闻颐扬,我并不是想帮你,我只是可怜老人。”
“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子在外面干着伺候老女人的行当,我怕老人受不住。”
说完,闻颐扬也没有回头,我们就这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
最近的公交站还有大概一公里,我穿着不合适的高跟鞋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后脚跟早就磨破了皮,脚趾头也挤压的疼的慌。
我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一走一跛,后脚跟伤口的反复摩擦让我疼的忍不住嘶出声来。
闻颐扬听到我的声音回过头,看我走的又慢姿势又奇怪。
他视线往下停在我的高跟鞋上,往回走了过来。
“上来吧。”
闻颐扬蹲在了我的面前。
“不要,你少自作多情。”
“噢那你确定自己走的了吗?还有差不多一公里,我可是不会等你的。”
我环顾陌生的环境,脚疼的厉害,现在出没的人都是城市里的失语者,我开叉的裙子又灌风的厉害。
我突然想到前段时间女大学生失踪案,打了个冷颤。
为了小命,我还是选择趴在闻颐扬的背上。
磨脚的高跟鞋被我脱下来拿在手里,即使我很想和闻颐扬尽量减少身体接触
可他每走一步,我的身体就会因为惯性往前移动,然后柔软的胸脯就会贴上他的后背。
“你最好还是抱紧一点,不要老用你的胸撞我的背。太小了,我背也撞的疼。”
“闻颐扬你要不要脸啊。”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但不是害羞,而是气的。
“闻颐扬,我一点也不小!”
虽然我的胸也没有很大,但勉勉强强也是有up的啊,不过我还是把双臂环过了闻颐扬的脖子,
刚才松松垮垮的虚趴在他背上总给我一种下一秒就会摔在地上的错觉。
闻颐扬笑了笑,牵动着他胸膛的起伏,连带着我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我不解,但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你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
“没,没什么,我在笑我自己。。”
懒得和闻颐扬再争下去,我乖乖的趴在他的后背,他步伐稳健的往前走,身体的温度从后背传到我的身体。
我的耳尖现在一定红了,我望着闻颐扬的后脑勺,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但他身上干净的男性气息几乎包裹住了我。
林殊,你又再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有多脏你还不清楚吗?
别再被他道貌岸然的外表给骗了!
虽然我和闻颐扬的关系还是很僵,但从医院回来之后我搬回了家里,也不再故意找闻颐扬的麻烦。
谭莉以为我又在想什么新招要闹的家里鸡犬不宁,我懒得和她解释,闻颐扬也闭口不言,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得过且过。
我渐渐的已经习惯了闻颐扬的存在,同时也习惯了忽视他的存在。
闻颐扬似乎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天天无所事事,相反,他有的时候很忙,即使我都要睡觉了他还在书房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我曾经飘到过他放在书房的那些资料,大部分都是我看不懂的英文文献和专业术语。
不是我该去操心的事情,我也就没管那么多。
闻颐扬又提出了周末要在家里给我补习,想起上次不好的补习回忆,我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
可关起门来想,离高考也就不到100天了,我的成绩一直稳如老狗,无论我怎么改变学习方案和作息时间都没有好的起色。
凭我现在的成绩,想去北方的那两个大城市上个高水平大学还是相当困难的。
我不想再留在g城,我无法改变谭莉和闻颐扬,那我就逃离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在洗完澡之后,我拿着习题敲开了书房的门。
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不会乱发脾气,闻颐扬也很负责任一直坐在旁边陪着我,帮助我查漏补缺,离高考越来越近,闻颐扬陪我熬到晚上两三点的情况也越来越频繁
我的排名终于越来越高,乔卿直呼离谱,要我告诉她是不是在哪里找到了高师。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是闻颐扬这些天在给我补习,就随便编着说在网上遇见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学生,每天都在问他问题。
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晚上变得不对劲的。
五月的g城已经很热了,窗外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夏天的晚风都带着一股清凉的味道。
闻颐扬穿着白色的t恤侧着身子检查我的三模试卷,我低着头摆弄吊带的绳子。
姆妈慌慌张张的闯进了没关门的书房。手上拿着座机的电话。
“殊殊啊,你妈妈好像出事了。”
我和闻颐扬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外面蹦迪买醉的人都被赶出了酒吧。
我刚找到3205包间的时候,谭莉安安静静的脸朝下趴在沙发上,而她身旁坐着的男生,我也认识,闫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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