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面色如常:“气性这么大,王忆你还想不想要这条腿了?”
王忆死死瞪着他,眼里溢出泪来。
李灵和张业面面相觑,看来赵文和这个王忆关系不同寻常。得,他们就别当电灯泡了,各忙各的去吧。
赵文拿起一张床单撕成条状,找来两根木棍夹住女人的左腿,用布条紧紧缠上木棍,一圈又一圈,最后打个结。
“过去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老纠结个什么劲?从鬼门关走一圈,你还没活明白?”赵文语重心长。
“要你管!”王忆哽咽着说。
“好好,我不管。我哪有那个资格管。”赵文起身朝李灵走去。
“灵儿,她行动不便,你多照顾一点,上厕所什么的,你是女人方便些。”赵文言语诚恳。
“她是你什么人?”李灵忍不住问。
“算朋友吧。”赵文显然不想多说。
“只是朋友?”李灵仍然不想放弃。
赵文忽然笑了:“你们女人啊,就是多疑。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却信了。”说罢瞟了张业一眼。
新国小岛别墅二楼。陈昊正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大海。
不知邱月现在怎么样了?子清还闹着要吃他做的百香果柠檬汁吗?
有敲门声响起,是有节奏的“笃,笃笃……”。
“进来。”陈昊没有回头。
梁方推门进来,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陈昊。
陈昊没接:“结果?”
“是她。”梁方很肯定地说。
陈昊接过文件,细细看去,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果然不出他所料,欧阳娜就是在母亲椅子上流下血迹的女人。
他无法想像母亲当初遭遇了什么。
根据现场情况推测,俩人应该有所拉扯。
也许是母亲听到他的死讯后瞬间崩溃,与欧阳娜撕打起来,拉住她的手按在椅子扶手上乱抓,在扶手上留下划痕与血迹。
如果是这样,欧阳娜的手臂上应该有浅浅的疤痕。那天葬礼,她穿了一件长袖的黑裙,是为了掩盖手上的疤痕吗?
“查到她手中有什么料吗?”陈昊沉声问。
“还没有。我们的人潜入她的房间两次,都没翻出什么来。”梁方额头的汗一滴滴落下来。
办事不力的后果他是深深晓得的,估计一个月工资没了。
“知道了,继续盯着她。”陈昊没有责怪他。
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狡猾如狐狸般的欧阳娜,怎么可能将证据藏在住所?
梁方毕竟不是侦探出身,要他突破常人界限,去考量一个罪犯会怎么做,实在太为难他了。
梁方退出房间,擦了擦额头的汗。老板这次放过他是他的运气,他还是得回去好好想想如何破局。
陈昊低头继续看手头的文件。
狐狸终归有露出马脚的一天,他却等不及她一步步慢腾腾地来。
他抬头看向大海。
乌云下的大海阴沉沉的。远处有风徐徐而来,海浪随风一波波翻涌而来。
无风不起浪。
他不妨放点风。
他给欧阳娜发短信:“晚上九点,海边见。如果不来也可以,只要你承担得起后果。”
夏夜的海在厚厚的乌云笼罩下愈发凶悍起来,海浪奋力扑上礁石和沙滩,势与之一决生死。
陈昊背手而立,一动不动。衬衣和裤脚被风吹起,烈烈作响。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旁。
“说吧,你想干什么?”欧阳娜故作镇定的声音响起。
“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陈昊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不想干什么。”欧阳娜冷冷道。
“哦?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去我妈的卧室做什么?”陈昊转过身,逼视欧阳娜。
身穿长袖黑色连衣裙的欧阳娜不由后退一步,这眼神太可怕,像一把冰刀,凛冽刺骨。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早死一百遍了。
“我没有。”欧阳娜仍然死鸭子嘴硬。
“你确定没有?”
陈昊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的袖子往上推,打开手机照明灯。
灯下的手臂隐隐约约有一道道新痕,粉红的嫩肉与周围皮肤的颜色截然不同。
陈昊冷笑:“大热的天你穿长袖,想遮掩什么?这些抓痕怎么来的?”
欧阳娜狠力想甩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败下阵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欧阳娜有些眼神闪烁,转而变得暧昧,“如果我告诉你这和你爸有关,你还要问下去吗?”
“当然。因为我母亲卧房椅子上的血迹是你留下的。”陈昊没兴趣和她掰扯,直接进入主题。
“你有证据吗?”欧阳娜嘴角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没有我会来找你吗?”陈昊面带嘲讽。
“就算有,这能说明什么呢?”欧阳娜忽然笑起来。
只是一场拉扯而已,当时她又没有杀了莲。
“说明你蓄意谋害我母亲。”
陈昊眼中喷火,一把将欧阳娜的双手扭到身后。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说,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我能对她做什么?我不过说了一句话,她就发了疯。要不是有人拦着,我就要被她杀了。”欧阳娜痛得眼泪掉出来,“你和你妈一样,都是疯子!”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疯了,好好的秘书不做,想当我妈?下辈子都别想!”
陈昊向欧阳娜的膝盖窝处踢了一脚,欧阳娜跪坐在沙滩上,面向大海,似乎在祭拜。
“在古代,通奸是要被浸猪笼的。你想不想尝尝这个滋味?”陈昊俯身在她耳边沉声道。
“你疯了!我死了,你们家族也会不得好死,你尽管试试。”欧阳娜嘶喊。
她没想到一贯谦和有礼的程成,竟有这般可怖的一面,是她小瞧他了。
“你也尽管试试。我们都试试,我不觉得你会赢。”
陈昊放开她,不再看她。
欧阳娜瘫坐在沙滩上。她要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一切都被打乱了,从程成回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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