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栀宁简单帮他回忆了一遍,不过跳过了萧玄璟误会和揍他的那段,“初神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了我,不会反悔吧?”
她眨了眨眸子,一脸单纯。
眼神真诚,初墨信了,“嗯。”他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贺栀宁弯着眉眼,“说好我七你三,也不会反悔吧?”
“不会。”
贺栀宁憋着乐意:“那我在这等着,你先去见她。”
“先告诉我,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贺栀宁美眸轻转,脸不红的胡诌:“你昨天撒酒疯,踩到空酒坛,不小心磕到了椅子上。”
“可我怎么记得是被人揍的。”初墨不信,皱眉。
“昨天就我俩,谁会揍你。”贺栀宁眼眸闪了闪,“难不成你怀疑是我下的手?”
顿了顿,无辜道,“我没有理由打你,而且,我一个没内力的人,怎么可能把你伤成这种程度。”
初墨想了想,他脸上的伤确实不轻,凭她那柔软的小拳头不可能做到。
他没再怀疑,“等着,我去去就回。”
“好。”
约半柱香,初墨出了雅间,抬头挤了个眼色,示意她下楼。
贺栀宁拿着药箱,下楼,跟初墨进了雅间。
叶二夫人成功说服初墨,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可在见到贺栀宁那张脸时,嘴角僵住,腾地站起来,质问:“贺小姐怎么在这?”
初墨冷眼睨着她。
叶二夫人顿时挤了挤笑。
初墨坐回椅子上,淡言道:“夫人,令嫒那点小伤,我的徒弟便能医好,待会让她随你回府。”
“徒弟?”叶二夫人一怔,不可置信望着站在他身侧的贺栀宁,“初神医,贺、贺小姐是您的徒弟?”
“是啊,我是师父唯一的爱徒。”贺栀宁勾着唇。
叶二夫人紧了紧手里的绢帕,脸色略沉了沉:“贺小姐是神医的徒弟,昨日怎么没告诉我。”
贺栀宁挑眉,“夫人你也没问啊。”
该死的贱人,居然敢戏耍她!
叶二夫人咬了咬银牙,随即变幻笑脸看向初墨:“初神医有所不知,昨日我有请过贺小姐诊治小女,贺小姐亲口说对小女的病束手无策,恐怕得劳您亲自走一趟。”
贺栀宁戏耍她在先,她可不敢把芃芃交给这贱人。
初墨是天下第一毒医,名声在外,断不会为了徒弟的私仇故意伤害芃芃。
“夫人,我方才说了,令嫒的病我徒弟能医。”初墨剑眉一拧。
“可……”
“夫人质疑初某?”初墨扫了眼房间地上装着诊金的黄花梨木箱,往椅背上一靠,闭着眼赶人,“既然夫人信不过初某,带着你的东西走人。”
“来人,送客。”后四个字愈发冷酷,含着无法忽视的怒火。
门外的小厮得令,进来作势将木箱抬出去。
叶二夫人顿时慌了,起身赔罪:“初神医误会了,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只是担心小女的病……”
任她如何解释,初墨都没睁眼,更没理会她。
初墨是戚芃芃活命的唯一转机,叶二夫人哪敢轻易放弃,无奈只好朝贺栀宁投出求救的目光,“贺小姐……”
贺栀宁见时机差不多,抓着初墨的衣袖晃了晃,“师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既答应了,就去吧。”
初墨被她娇软撒娇的嗓音弄得浑身不自在,猛的睁眼,抽回衣袖,“你……好好说话。”
“师父~”贺栀宁俏皮的眨了眨眼。
初墨眼皮跳了跳,“……”
死丫头,简直讨打。
他坐直身子,用手里的折扇拍了下贺栀宁的头,“再放肆,我就把你丢出去。”
“师父莫气,徒儿不敢了。”贺栀宁乖乖退他身后。
看到这一幕,叶二夫人神色复杂,却不敢多言,眼神真诚恳切的看着初墨,耐心等他开口。
初墨神情淡然,薄唇翕动:“初某看诊有个规矩,皇亲贵胄,官员家眷一律不治,夫人若想医好令嫒,初某只能让宁儿去。”
叶二夫人张嘴,还没出声,初墨又道,“听闻夫人是宁儿引荐的,初某才会来见你,也是看在宁儿的面上,才没将你赶出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二夫人不敢再多半点意见。
若贺栀宁治不好芃芃,若在医治的时候对芃芃下手,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等芃芃病愈,这笔仇她一定加倍讨回来。
少时,贺栀宁坐着叶二夫人特意准备的八抬大轿去了伯爵府。
到戚芃芃的闺房门口,叶二夫人笑道:“初神医说贺小姐可以医好芃芃,我相信初神医不会说大话,贺小姐请吧。”
“夫人放心,我一定努力医好戚小姐,若我真的束手无策,还有我师父呢。”贺栀宁颔首,“进去吧,别耽误了病情。”
房门打开,里面便传来戚芃芃骂骂咧咧和摔东西的声音。
“滚啊!”
“你们都给本小姐滚!”
叶二夫人忙冲了进去,“芃芃,你身上的伤需要好好静养,不能动怒,听娘的话,乖乖躺好。
娘带了神医的徒弟为你医治,你的病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说着,打发了跪在地上的丫鬟。
“娘,真的吗?”戚芃芃泪眼朦胧,眼底燃起一分希望。
叶二夫人心疼不已,拿着绢帕给她擦泪,“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戚芃芃点点头。
可看到进来的人是害她的罪魁祸首,她的情绪绷不住了,“娘,她、她怎么来了!”
指着贺栀宁,极其激动,“娘,就是她把我害成这副模样,你……你快……咳咳咳……”
贺栀宁面色不改,走到床前,抬掌朝戚芃芃的肩膀砍了下去。
戚芃芃头一歪,晕了。
“你……”叶二夫人瞪着贺栀宁,满眼深仇大恨。
“夫人,她情绪激动,会影响我的治疗,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贺栀宁挑眉道,“我要开始了,夫人让一下。”
叶二夫人只能暂时忍下怒火,让了位置。
贺栀宁磨磨唧唧为戚芃芃切了脉,找到病因后,扒了戚芃芃的上衣,露出害她病重的伤口。
错综复杂的红痕布满上身,皮肉外翻,惨不忍睹,还隐约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及难闻的草药味。
当初,戚芃芃服下的药不过是普通的痒痒药,可她的伤口被金汁儿浸泡,后逐渐感染,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虽说画面不忍直视,但戚芃芃不值得同情,事不过三,她是自找的。
叶二夫人别开视线,忍下喉间的不适,问:“芃芃的伤,你有几成把握能医好?”
99237_99237564/121704078.html
。wap2.idzs.cc.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