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心里咯噔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方才就在担心别是金樱和开阳的事被人发现了。
金樱骇然,摇头否认:“我没有!这些不是我的!”
“在你枕下发现的,不是你的难道是你主子的?”柳如虹冷哼。
“这还真说不准。”赵姨娘轻咳一声道,“之前别的内院里不就出现过主子为避责特把私物放在贴身丫鬟处么。”
她转头看向苏渔笑笑,“不过我们大小姐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柳如虹横眉冷竖:“呵呵,不审问一番怎知苏渔不是那样的?”
“呵,我看她就像得很!”苏倩柔道,“娘,你忘了那天她往五殿下身上扑么,像她这种连妹妹前未婚夫都想勾搭的人,十有八九会寂寞难耐与人私通!”
苏渔眼眸微眯,心里安定了些。
若此事冲着金樱去,她会担心,毕竟那天过后开阳次日当真拿了拜帖来请求认识金樱,柳如虹是能找到把柄的。
但若是冲着她来,想设计陷害她的,她定会把这陷阱倒扣回去!
苏渔低头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她用帕子压了压鼻翼道:“母亲,这东西肯定不是我的。”
“李嬷嬷不是说了么,她是在锦玉院发现这信笺的,但我自打回来后一直住在万福院,若真是我的私物直接藏在万福院不更安全?”
苏倩柔眼一亮,指着李嬷嬷问:“万福院搜查了吗!”
李嬷嬷摇头:“那是老夫人住的地方,老奴不便去查的。”
“去查!”苏倩柔睨了苏渔一眼,“只要是东院里的都查!老夫人院子也不例外!”
“不行!”苏渔喊了起来,“天色已晚,会打扰祖母休息的,再说了那院子里不止我一人住,湘湘也在里头住呢。”
她越是这般推诿,苏倩柔越觉得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坚定了彻查的念头。
“娘!我随李嬷嬷一道过去。”苏倩柔自告奋勇,“我会先给祖母说一声,陪着她,以免她多想的。”
更重要的是祖母偏心苏渔,她得盯紧点儿,免得祖母发现不妥帮苏渔隐瞒。
说着苏倩柔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苏渔捡起地上的信笺看了两行,失声笑出:“这不过是普通信笺而已,何来私通之说?”
她指着上面的字亮给大家看。
“喏,你们看,不过是问:今个儿可忙,吃了什么,累不累,等这些平时见人都会说的寒暄废话。”
“若这些都算私通,那我们平时见面也不要寒暄招呼好了。”
柳如虹劈手夺过信笺翻看,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怎么不能?!”
“贱婢有此信笺就足以她在与外男交往,既然交往便有私相授受的可能,那绣春囊定然是他们私下见面欲行不轨时掉落的!”
一通说辞环环紧扣貌似很有道理。
王姨娘沉吟道:“倒也说得通,毕竟其他人连外男都不认识。”
“这奴婢认识外男,既能把信笺传进来相看,那人也能进来私会。”
“方才李嬷嬷不是还说有人夜间见到她与男人说话了么。”
金樱哭了起来:“这些真不是我的!”
苏渔蹲下身道:“信上都是正常问候的话,半点唐突冒犯僭越的都没有。”
“你若真收了信,只管说收了便是,至于其他没做的,你说没做我定信你,也定不会让你受冤。”
金樱抹了把眼泪:“姑娘不是告诉我不能与人私相授受吗,我是听进去了的,任何东西都不敢收的。”
“别说信笺了,哪怕一个纸条一个帕子我都没收过!再说了我不识字啊,我收着信笺作甚?”
苏渔轻拍她的手背:“我信你说的。”
门外苏倩柔的声音传来:“你不识字自然是帮你主子苏渔收着的!”
她快步走进来,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娘!我们在万福院发现了好东西!李嬷嬷快把妆奁盒拿上来!”
李嬷嬷捧着一妆奁盒走到柳如虹面前道:“回夫人,我们在搜查万福院的时候,在这妆奁盒里看到了与假山上一模一样的绣春囊。”
她眼睛往苏渔身上瞟,眼神里闪过恶毒和得意:“老奴问过院子里的奴婢了,都说这妆奁盒是大小姐的。”
柳如虹把妆奁盒抽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枚绣春囊,再看李嬷嬷先前交上来的这枚,果真一模一样。
赵姨娘扫了一眼,便羞红脸嘲讽道:“现在的年轻人们真是…开放的很,呵呵。”
“苏渔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柳如虹将两枚绣春囊扔到苏渔身上。
苏渔捡起来放在眼前对比,玫红色的香囊上两具身体交织,艳俗十足,让人看一眼都血脉喷张,面红耳赤。
“哟,这针线活蛮好。”苏渔淡笑道,“比我的好多了。”
她招手让人去拿鸳鸯枕套。
“我这几天刚好在绣枕套,大家可以看看针线走向。”
很快有丫鬟把鸳鸯枕套拿了过来,苏渔把香囊和枕套放在一处对比。
“喏,且认真对比看,这香囊的针线远超我之上。”
柳如虹冷声道:“针线不一样又如何?若是你与那男人从外买的呢。”
苏渔盯着她:“如此私物何处能买?难不成母亲买过?”
柳如虹脸色铁青:“放肆!”
苏渔一脸正经:“我说的是认真的呀,若真是我的,那这东西肯定是我给情人的定情信物,肯定是要亲自绣才能显示出诚意。”
赵姨娘掩唇轻笑:“大姑娘真有趣,我们这几个生儿育女的见到这绣春囊尚且会羞赧害臊。”
“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拿在手里反而面不改色的,就像是看了好多遍一样。”
苏渔道:“孟子云:食色性也。圣人都能坦荡谈论此事,我为何不可?”
柳如虹紧紧捏着手里的茶杯道:“不管怎么说,这绣春囊是在你妆奁里发现的,信笺是在你贴身奴婢房里找到的,你还想狡辩?!”
苏渔拿起信笺道:“这信笺…我认,反正全是寒暄问候,哪怕你拿到父亲面前,拿到京兆府尹面前都无法定论私通。”
“至于这妆奁,谁说是我的了?”
她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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