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李嬷嬷急眼了,“难不成万福院的奴仆们会说谎不成?”
赵姨娘眼睛滴溜溜的在妆奁盒上看了好几遍,看向李嬷嬷道:
“一个妆奁盒而已,相似的很多的,真要有心找几个院子里都能找到十来个一模一样的,奴仆们没看清认不准很正常。”
“既然大姑娘说这不是她的,定然就不是了。”
柳如虹不悦看了赵姨娘一眼,这人怎么回事?到底向着谁的?她知不知道后院谁做主?!
赵姨娘不管柳如虹的眼神继续道:“以妾身来看,家丑不易外扬今个这事儿夫人您点到为止,给犯错之人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如何?”
“对对。”王姨娘不想卷进这种腌臜事,跟着道,“咱们院子里一直干净的,今个只是头一回罢,夫人今日敲打一番让大家警醒也就够了。”
柳如虹还欲揪住不放,赵姨娘伸手在她肩头轻摁了一下。
“如此,便听两位姨娘的,散了!”柳如虹深吸一口气道,“不过这两枚绣春囊得给没收了!”
众人面面相觑,次第离开。
刚回到万福院金樱噗通一下跪在苏渔跟前:“姑娘,那信笺真不是我的!”
苏渔扶她起来:“我信你,就是李嬷嬷最后拿过去的妆奁盒也不是我的!”
见金樱疑惑,苏渔道:“你还记得我的妆奁盒是谁送的么。”
“赵姨娘!”金樱回过神来,“所以是赵姨娘陷害姑娘的!”
“不!”苏渔沉吟了片刻,“当时赵姨娘送妆奁盒时老夫人命段嬷嬷检查的,若当时盒子里装了绣春囊当场就被发现了!”
“看来绣春囊是咱们把妆奁盒拿回来后才放进去的。”金樱道,“难怪方才赵姨娘极力阻止继续查下去。”
“估计是怕最后查出是她送的,她有嘴难辨罢。”
苏渔轻点头又摇头:“约摸是这样。”
可柳如虹为何会同意?有了绣春囊这个硬证据在,不管最后查出来是她的还是赵姨娘的,对柳如虹来讲都不吃亏的。
但她却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太反常了,反常到苏渔深感不安。
金樱轻拍着胸口:“不管怎么说,此事算是翻篇了。”
“姑娘您是不晓得,方才奴婢都吓傻了,幸亏姑娘相信奴婢。”
有芳草在前金樱特别谨慎,同时又特别怕苏渔会多心。
苏渔抿唇轻笑:“你成天与我一块,哪怕开阳递了拜贴也不见你离开我半刻,从时间上来看你根本没时间与人见面的。”
主仆二人又说了会体己话,相互提醒得更加谨慎处事。
另一厢,翠柳苑的人全离开后,赵姨娘去而复返。
“你方才怎么回事,为何会阻止?”柳如虹很不开心,她好不容易设计了这一遭,虽说有些牵强但只要趁机坐实了苏渔是没法自辩脱身的。
赵姨娘道:“妾身自然知晓夫人用意,只不过夫人今日太心急了些。”
柳如虹沉着脸没吭声,她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发现,赵姨娘身为妾若敢告主母那是要先鞭挞五鞭才能诉状的。
“今个儿夫人封院查抄费了大精神的,但这结果不能只有我们几人知晓啊。”赵姨娘徐徐道,“单我们几个自己人知道有什么用?”
“苏渔毕竟嫡女,哪怕真坐实了与外人行不轨之事又能如何?名声只在院子里坏了而已。”
“即便以后此事被宣扬出去,外人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看见。”
“妾身想,既然要做便做个大的,过几天不是夫人的小寿宴么,届时院子里全是贵胄妇人,大家齐齐见证她与外人私通岂不更妙?”
柳如虹心中的不满消退了些,她斜睨了赵姨娘一眼:“哼,你这理由还算充分,若让我知道你是向着苏渔的…”
“妾身是真心为夫人解忧的。”赵姨娘点头哈腰,“小青马上就要及笄了,还望夫人费心留意下。”
这便是柳如虹敢挟制赵姨娘的根本。
身为相府当家主母,后院里每个子女的婚事都由她决定,若赵姨娘敢有二心,她马上让苏明泽停止读书,把苏青嫁给老头子!
次日李嬷嬷去给各官宦夫人送请帖,邀她们携府里女眷参加小寿宴。
与此同时,苏渔妆奁盒里发现绣春囊的事不胫而走,在各官宦后院夫人姨娘间传的沸沸扬扬。
很快到了小寿宴这日,一大早柳如虹在房里精心打扮,又派人给几个小辈送去了衣服头面。
当然这些都是由苏倩柔先挑选过后,剩下那些不入她眼的再送给苏渔苏青等人挑选。
东院大花园内宾客晏晏,热闹非凡,丝竹声不绝于耳,亭榭楼台间还有助兴舞姬,花园草坪上随处可见衣衫华贵的官家夫人与俏丽小姐。
后院围墙处,韩氏踩在石头上探出个脑袋往里看,面前花花绿绿一片,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当家的,你看到那个小姐头上的步摇没,好闪的珍珠坠子,一颗都值不少钱罢!”
秦豪一样目不暇接:“呵,等会儿找到苏渔的嫁妆了你使劲儿拿!”
他们二人上次被苏渔教训后消停了几日,但一想到柳如虹说的苏渔那近万两嫁妆就心痒难耐。
他们根本不信苏渔和秦绍祖的话。
老头子没恶习平时又抠搜得很,这些年一定攒了不少银子,但屋里他们翻找过好几遍,一两银子都不见。
除了贴补苏渔那些银子还能飞了不成?
凭啥他们两个正经秦家人过得寒酸不已,苏渔个外姓的有了相国爹还要霸占着老爷子的钱?
他们二人早打听到今日相府举办柳氏的小寿宴,就等着所有奴仆忙着招呼宾客时潜进苏渔房里偷东西。
“我们等会儿怎么进去啊。”韩氏警惕看了看四周,生怕两人鬼鬼祟祟的被人发现。
秦豪瞪她:“咱们是相国老爷的亲家舅,当然是从正门进去!”
若从角门偷着进,那不真成贼了嘛。
韩氏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发白的衣服,很不自信:“我俩这穷酸样儿,柳夫人才不会让我们进去呢。”
反正她送利钱这些年柳如虹从没请她进去过,最多就是在门口偏房待客厅等她。
“我们给她祝寿,凭什么不让我们进?!”秦豪烦躁瞪了她一眼。
就在此时,院内丝竹声逐渐小了下去,跳舞的舞姬们也停止表演退站到一边。
一身盛装的柳如虹带着相国府东院的几个姨娘和嫡女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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