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倩柔生怕苏渔会揭她老底,又劝:“娘…”

    “她都上门挑衅了我再不见,没得让人以为我怕她!”柳如虹扬起声音,“银扇把人带进来!”

    没一会儿苏渔走了过来,刚跨过门槛苏倩柔就死死盯着她,生怕她说些什么。

    苏渔笑着福身,“给母亲问安。”既然是假客套就假到底。

    柳如虹听到‘母亲’两字心中厌恶之感更甚,差点要把早茶给吐出来。

    苏渔在屋内扫了一圈,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如虹:“母亲,几个姨娘和其他姐妹呢。”

    “李嬷嬷既要我过来问安,不能只是针对我一人罢。”

    “赵姨娘他们马上就到。”李嬷嬷自苏渔身后出现说。

    苏渔朗朗一笑:“看来我还是第一个过来问安的呢。”

    柳如虹咬牙瞪了李嬷嬷一眼,她平时最讨厌见到府里的那几个女人和几个庶出子女,便取消了晨昏定省,有事时再召集大家过来。

    李嬷嬷拿这由头找茬没为难到苏渔反而给她添堵了!

    相府后院赵姨娘强打着精神带着女儿苏青往翠柳苑走,路上遇到同样慌张过来的王姨娘。

    “赵姐姐,今个儿夫人突然召集是何事?”王姨娘紧张的问。

    赵姨娘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许是大小姐刚入府,想拿着我们做规矩罢。”

    说话间两人到了翠柳苑,赵姨娘快速调整出一个笑脸往里走。

    她进去后看到苏渔拉着身边姑娘笑吟吟招呼:“小青,这位是你大姐姐。”

    王姨娘紧跟其后把自家女儿给推了出来:“莹玉快给你大姐姐见礼。”

    两位十四五岁的少女朝苏渔福了福身,而后乖觉规矩的站回到各自姨娘身边。

    柳如虹瞥了赵姨娘一眼,嘴角含笑,心里舒坦了许多。

    她就知道赵姨娘会闹点幺蛾子出来,按规矩将苏渔身为相府嫡女,身份地位是在这群姨娘庶妹之上,赵姨娘和王姨娘都该带着各自女儿给她行礼的。

    但赵姨娘明显不愿意,就把女儿苏青拉出来糊弄,王姨娘是个木讷没主意的,便跟着把苏莹玉推了出去。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怪异,迟钝如王姨娘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她惶然看了一眼苏渔微微福身,张嘴小声嘟囔了一句。

    赵姨娘依旧没什么表示。

    “李嬷嬷。”苏渔道,“你身为母亲身边的管事嬷嬷,此时还不拿出气势来?”

    李嬷嬷一怔,苏渔接着说:“她们身为姨娘早起问安迟到就是不把主母放在眼里,几个妹妹就是不孝!”

    她掷地有声,李嬷嬷面色暗沉悄悄看柳如虹脸色。

    苏渔道:“这不是你一大早与我说的么,怎么眼下哑巴啦?”

    柳如虹暗中瞥了赵姨娘一眼,后者呵呵一声说:“夫人诶,妾身早上忙着给明泽收拾学堂要用的东西,一时没觉察到时间,迟到了还请夫人责罚。”

    柳如虹得了台阶顺着下:“无妨,学业要紧。”

    她就势板起脸着重讲了讲规矩,勒令几人往后要按时问安,随后便让人散了。

    出了翠柳苑,王姨娘追上赵姨娘问:“夫人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往后我们日日都要早起过来问安?”

    赵姨娘回头看了一眼落后的苏渔,道:“许是罢。”

    苏莹玉小声抱怨:“给她做规矩就要拉着我们一起早起?”

    赵姨娘抿唇笑:“谁让人家是嫡女呢。”说着带着苏青走了。

    王姨娘亦赶忙让苏莹玉住嘴,拉她回院子。

    接下来几天,柳如虹像着了魔,当真开始晨昏定省起来,期间若有人懈怠还会专程训话,一时间相府内各院叫苦不迭。

    赵姨娘是个狡猾的,对外每每最早过去确保自己能向柳如虹表忠心。

    对内安抚自个儿院子奴仆情绪的同时还不忘挑拨仆人,说都是因为苏渔身为嫡女要柳如虹立规矩,才拉着大家一起陪着。

    一时间相府后院怨声载道,除了万福院外每个院子里的奴仆都对苏渔有意见。

    这天傍晚,一群人按照时辰过去服侍柳如虹就寝。

    话刚没说到两句,李嬷嬷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她在柳如虹耳边低语几句。

    柳如虹的脸色一下黑了,她冷喝道:“李嬷嬷带着人把东院给封起来!”

    相府后院分东院和西院,东院是苏家大房住的,西院则是苏家二爷住着的。

    两个院子之间开了一个月门,为显两家亲厚方便往来,从未落过锁,此时听闻要落锁所有人都慌了。

    赵姨娘问:“夫人,何事这般紧张?”

    柳如虹瞪着眼从屋里每个人脸上刮过,冷喝道:“方才有人在院子假山里发现了一枚绣春囊!”

    “绣春囊?”赵姨娘脸色微红,她看向身边几个姑娘道,“这些话怎能随意在姑娘家家面前说的?”

    “要不先把她们几个小的遣回去再商议如何处理罢。”

    王姨娘亦神色讪讪,低头看着脚尖掩饰尴尬。

    柳如虹猛地拍桌,怒道:“她们几个差不多都及笄了,这些个事情多少是懂些的!”

    “刚好你们此时都在我屋里,没时间去遮掩什么。李嬷嬷你立马带着人把东院几个院子里给彻查一遍!”

    “我倒要瞧瞧是谁不知廉耻,与男人私会,败坏我们相府的名声!”

    为显公平,柳如虹还从赵姨娘和王姨娘院子里各挑选了一名老嬷嬷跟上。

    李嬷嬷当即领命,以雷霆之势去各院搜查了。

    屋子里的气氛凝重了起来,每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也不敢随意相互对望。

    生怕此时有丁点儿异样都会被柳如虹揪住不放。

    苏渔看了一眼金樱,微有不安。

    “姑娘,你怎么了?”金樱见她有些恍惚,不免担心。

    苏渔捏了捏她的手腕,小声问:“你……”

    话还没说出,李嬷嬷带着人一下走到金樱身后,扭压着她的胳膊。

    “夫人!我们在锦玉院这贱婢的枕下发现了她和男人私通的证据!”

    李嬷嬷把一叠信笺扔到众人面前。

    “老奴还听说,最近有人看到这贱婢大半夜的往角门去,有几次还有男人说话声!”

    苏渔瞥到那信笺的落款,每页都留了个‘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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