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沧元山红灯通明,美酒飘香、觥筹交错。门中大事,所有在山上的弟子皆安排了席次,来沾一沾这对新人的喜气。
云奉月与同年入门的几位弟子坐在一桌,岳鸣溪和秦舒砚与她同桌。今日了了一个心愿,她很是高兴。明日岳鸣溪与秦舒砚便要离开,而她也很快要离开了,她将这场宴席当做了自己告别沧元山的离别酒。
“姐姐,你喝了太多,不要再喝了。”岳鸣溪有些担心。
“我高兴啊,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姐姐……”
云奉月抚上岳鸣溪的头:“你明日要走了,姐姐舍不得你。”
“姐姐与我们一同走吧,反正迟早都要走。”
云奉月端起酒杯,将半杯酒一饮而尽。“我再等等,晚些时候再走。”
小五在一旁听到她们的对话问道:“姐姐,你要去哪”
岳鸣溪回道:“当然是回家。”
小五有些失落却没有再说话,他很想问一句“你走了那师父怎么办”,却碍于人多没有问出口。
云奉月神色温柔:“我走了也会回来看你。”
“恩!”小五眼神明亮起来。
云奉月将眼神移到了主桌之上,穆倾风手中端着酒杯,许久都未喝一口,只是听着长辈们说着话。他的侧脸被灯笼的亮映照着,分外柔和。似察觉到了炽烈的目光,穆倾风向她的方向看来,两道目光相撞,二人相视一笑。
云奉月放肆地望着他,不知是酒劲还是其它,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飘了起来,想要飞到他的怀里去。穆倾风被虞长啸叫住,转头应付着他,云奉月便也收回了目光。
一对新人已经回去,宴席上的人陆续离席,这几日过于疲累加上喝了酒,云奉月有些支撑不住,便带上岳鸣溪和秦舒砚一同走了。因严青榆大婚的缘故,秦舒砚又搬回了客房,他将云奉月和岳鸣溪送回了天沐阁才放心离开。
穆倾风一直关注着云奉月,见她喝了不少酒有些担心,但又一直脱不开身。等到宴席散尽,他才到天沐阁看了一眼,见屋里已经熄了灯便离开了。
云奉月自睡梦中醒来时,头有些痛,岳鸣溪已不在床上,屋中的桌子上放着岳鸣溪的行李。她向屋外看了看,已日上三竿。
岳鸣溪一身男装走进来,见云奉月已起关切道:“姐姐可有哪里不适?”
云奉月微笑:“无事。”
岳鸣溪向她扑过来:“姐姐,我舍不得你!”
云奉月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傻丫头,过些日子便能见到了,别难过,路上一定要谨慎小心知道吗?”
“恩,我知道。姐姐你在这里要保重。”
“别担心,我的武功已经恢复了,比原来更强,没人伤得了我。”
姐妹俩说了会儿贴心话,秦舒砚与穆倾风一同来了。该说的话已然说完,云奉月便与穆倾风一同将二人送到了山下。
临别之际,岳鸣溪对穆倾风威胁道:“穆掌门,你可不能欺负我姐姐,否则我……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沧元山!”
云奉月笑着用手臂戳了戳穆倾风:“听到没有,穆掌门?”
穆倾风向岳鸣溪拱手施礼:“岳姑娘的话,在下记住了。”
“哼!”
秦舒砚对云奉月说道:“姐,我们走了。”
“恩,你们一路小心。”
云奉月目送着一步三回头的岳鸣溪和秦舒砚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她才将眼神收回。
“我们走吧。”穆倾风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说道。
云奉月回握住他:“走,不过不是回山。”
眼下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冻结成冰的江水上覆着一层雪沫,云奉月牵着穆倾风踏足于江面之上,沿着岸边的冰面缓缓走着,在雪上留下了四行脚印。如此走了约有半里,二人下了冰面,云奉月拉着穆倾风的手走到一面光滑的石壁前,约有两人高的石壁,很是平整,此处是她从前练游水时发现的。
未有任何预兆,她蛮横地将穆倾风推于石壁之上,吻上了他的唇。
爱意汹涌,情难自已,穆倾风变被动为主动,将手臂垫在云奉月身后,把她反压在石壁上,回吻着她。
寒风呼啸,掩盖不住交缠的呼吸声和嘤咛。云奉月右手挂在穆倾风的脖子上,另一只手逐渐放肆起来,穆倾风抽回右手按住她已探进衣襟的手指,不让她继续向里面摸索。云奉月却并不气恼,将右手伸进了他颈后的衣领之中,手指冰凉的触感惊得穆倾风打了个寒颤。
“别闹。”穆倾风抵着她的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云奉月唇角微微上翘,吻上近在咫尺的唇,趁他片刻松懈,甩开他右手的禁制,将手伸入了衣襟之中,隔着里衣撩拨着他。
三方失守,穆倾风的呼吸粗重起来,将手重新搂回她的背后,让她更加贴近自己,落下的吻也失了章法。
云奉月用指甲不轻不重的划在他的肌肤上,惹得他轻颤。他不甘示弱,柔软的唇沿着云奉月的唇角流连到了她白嫩的颈子上,轻轻啃噬着。耳边传来她柔媚的低喘声,穆倾风似受到了鼓舞,吻得更重了些。
“倾风哥哥~”云奉月早已两腿发软,却不想让他停下,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哥哥~”
穆倾风的唇游走到了她前颈的交领处,云奉月一阵战栗,轻推了他一下。
穆倾风的神思清醒了几分,抬起头来,与她那双含春的媚眼对上,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随即快速松开了她。
时辰未到,地点也不对,他不能在这里对她……
云奉月拉住他的手,揽住了他的腰,娇嗔道:“你跑什么?”
穆倾风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垂发,柔声说道:“刚才是我孟浪了,该等到名正言顺之时。”
云奉月将头埋于他的胸前:“我并不在乎这些。”
“可是我在乎,你是我珍视之人,我不能……”
“傻子~”云奉月将穆倾风搂的更紧。
她并不在乎所谓的女子名节,也不在意世俗的眼光,甚至她想过走之前从穆倾风这里讨个孩子,万一……日后也好有个念想。可她终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她爱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和他求一个圆满的结局,她不能允许任何“万一”。
肖红槿成婚之后,白日照常在天沐阁打理她的药草,晚上并不宿在天沐阁。云奉月倒自在了许多,晚上练功方便了许多。
云桓与丹霞宫皆无新消息传来,日子平淡地无波无澜。一晃眼冰雪消融,二月已过半。因五月便是“试剑大会”,需要提早定下去“试剑大会”的弟子,因此今年沧元山的“武艺大赛”提前到三月初一举办。
五年内“武艺大赛”的前三甲皆可获得去参加“试剑大会”的资格,另外的名额则是由第五年的“武艺大赛”来定,选出十名弟子,若与往年的前三甲重合则向后顺推。今年的“武艺大赛”与往年也有所不同,是真正比试武艺,弟子们自愿报名,抽签对决。
云奉月拿下了去岁的榜首,已有了“试剑大会”的资格,因此她并不打算参加今年的比赛徒惹关注。她原本以为荀中越会如同去岁一般希望她去比赛,却没想到在她表达过不想去的意愿之后,荀中越并未多言,而是依了她的意。她本打算过完年之后若云桓有所动作,她便要离开了,但一直未有新的进展,她只能先留下,等“试剑大会”去丹霞宫一探究竟。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总会尽数如人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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