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季寒州等了很久很久,压在他身上的人,愣是没半点动静。
他疑惑地慢慢睁开眼睛,入目就是卫淙俊美得不似真人的面孔。
卫淙的皮肤白得很不同寻常,就好像从来没见过太阳,是种病态的惨白。
又常常面无表情的,整个人显得十分阴郁。
就好像……好像死人一样,而且还是那种死不瞑目的大冤种。
季寒州光是看上一眼,浑身又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明明是盛夏,却好似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他有一种被毒蛇狠狠盯上的感觉。
下意识就并拢起了双腿,可不巧的是,卫淙的腿就横在那里,他这么一并拢,就刚好夹住了卫淙的腿。
季寒州赶紧又松开了,大大地分开双膝,可又觉得身下凉飕飕的。
于是乎,他又把双腿并拢起来了。
“狗奴才,这是你第二次上朕的龙床了,那些阉狗,有没有教你如何侍奉男人?”
季寒州很诚实地摇了摇头,眼里透着恐惧,但他还是佯装镇定,并没有害怕到哭出来。
“现在,你取悦朕,若是让朕满意,今夜就饶你不死。”
卫淙微微一笑,眼底寒光泠泠,“可若是让朕不满,那就赏你个五马分尸。”
说着,就把手松开了,坐在龙床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季寒州。
季寒州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撑着床榻,缓缓坐起身来。
他不是装,他是真的不会啊。
又没人教过他如何取悦男人。
这不是为难他么?
虽然,季寒州没有亲眼见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活春宫。
但他见过猫猫狗狗的。
所以觉得,应该都差不多。
只要把卫淙想象成发了春的大狼狗就行了。
如此一想,季寒州就伏下身去,准备直接解开卫淙的衣衫,然后上嘴舔了。
可舌头才一伸出来,就被卫淙自上而下,两根手指夹住了。
季寒州“呜”的一声,再想收回舌头,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跟狗一样,吐着舌头,涎液很快就顺着下巴,淋湿了衣领。
“你是属狗的么?这么脏,怎么侍奉朕?底下那群阉狗,当真什么都不教你么?”
卫淙颇为嫌弃地道,浓眉都紧紧蹙在了一起。
他一向厌恶别人的触碰,也从未真正宠幸过任何人。
童年凄惨的遭遇,让他没办法轻易相信任何人。
并且深信,最亲近的人,会捅他最痛的一刀。
他不需要皇后,不需要爱妃,也不需要枕边人。
甚至不需要后代。
只需要一群听话的狗,能时时刻刻跪在他的脚边,摇尾乞怜,言听计从。
而面前的这个少年,虽然出身卑贱,言辞粗鄙,不堪大用。
但模样倒是俊俏,眼睛很干净,很明亮,介于投机取巧和不谙世事之间。
不至于太纯良蠢笨,也不至于太油嘴滑舌,阿谀奉承。
好像一条漂亮的狐狸犬。
而卫淙最喜欢的,就是驯犬了。
“朕自登基以来,后宫空无一人,朝中文武百官,想尽办法进谏,请求朕扩充后宫,延绵子嗣,这一年到头,不知送了多少美人入宫,男也有,女也有,但能活下来的,一个都没有。”
季寒州也听说了,民间都传遍了,一个个都说得跟亲眼见过一样。
说什么当今皇上器大无比,令人胆寒,迅如银枪,形若棒槌,顶似弯刀,在床笫之欢上,可是能活生生要了人命的。
并且还流传出了很多风流韵事。
譬如,某夜御花园中,酒池肉林,皇上一夜战十男,可怜十位风华绝代的绝色美人,香消玉损,玉体横陈。
再譬如,某次琼林宴上,皇上惊鸿一瞥,相中了探花郎,一夜颠鸾倒凤,探了少年郎的花。
诸如此类的宫中秘闻,都能出十几本书了,季寒州当初少不更事的时候,还被人诓骗着买来看过呢。
没什么特别的,真要说很特别的,就是很多光腚打架的插画。
他对那些东西没什么兴趣的。
如今听见卫淙如此说,季寒州的目光,下意识往卫淙那儿一瞥。
他的舌头还被卫淙的手指夹着,涎液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落在卫淙眼中,就是那种极淫|荡,极不知廉耻的模样。
卫淙立马嫌恶地松开了手,还顺势把指尖残留的涎液,往季寒州的衣衫上擦。
正准备扬手给季寒州一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可转念想起,这个狗奴才不是李邕宁,那么皮糙肉厚很耐打,也不是从前那些庸脂俗粉,命贱人微。
而是卫淙看上的漂亮狐狸犬。
狐狸犬最重要的,当然就是皮相了。
若是破相了,便不好看了。
卫淙终究是没有教训狗奴才,也没有要宠幸他的意思。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要狗奴才的身子。
这狗奴才是童子之身,还不会武功,不知耐力如何。
卫淙决定循序渐进,慢慢来,他不急。
便从腰间拽下了一枚玉佩,扬在了狗奴才眼前。
“该怎么做,不用朕来教你罢?”
皮相不好打坏,但寻常看不见的地方,倒是能教训一番。
刚好,卫淙也很想知道,狗奴才的忍耐力如何。
若是耐性不行,只怕日后也受不得宠,狗东西会死。
今晚是玉佩,明晚就是别的。
季寒州满头雾水,不解地道:“怎……怎么做?奴才不明白。”
卫淙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季寒州的脸,而后再一点点地往下挪。
“现在,懂了么?”
季寒州几乎要哭了:“懂了。”
该死的!
狗皇帝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也不宠幸他,却还要折磨羞辱他!
他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啊!
怎么能往那种地方……怎么能行?
季寒州恨不得自己就是个貔貅,可在卫淙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不敢不从。
双手接过玉佩之后,他小声道:“皇上,有没有那个……”
“哪个?”
“很润的脂膏。”
卫淙蹙眉:“你侍寝之前,都不事先准备好么?”
季寒州哭丧着脸道:“奴才家里是穷,但不是烟花柳巷里的玩意儿,又没人教奴才。”
况且,之前那些阉狗给的脂膏忒香了,他还以为是擦身上,现在脑子才算灵光了。
可也晚了。
卫淙冷声道:“你自己想办法!”
季寒州心里暗暗骂天骂地的,别人喝酒还知道整盘花生米,让他直接硬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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